戈恩山口。
地處馬賽馬拉草原和峽谷區(qū)的交界處。
是扼守大陸南北方的主要通路。
想要繞開這個山口的唯一方法。
就是向東五百公里,沿著雪山一路向上。
跨過積雪皚皚的乞力馬扎羅山脈,才能到達(dá)馬賽馬拉草原。
不過這條路的難度系數(shù)過高。
別說是草原上的走獸。
就算猛雕那樣的超大型猛禽也經(jīng)受不住雪山上殘酷的嚴(yán)寒。
當(dāng)然,山口兩側(cè)綿延的山脈也不是沒有小路。
不過那種羊腸小道一來十分隱蔽。
二來絕不適合遷徙隊(duì)伍這樣的龐大的隊(duì)伍。
一道細(xì)細(xì)的金光射在谷地。
山口近在眼前。
“金剛,手怎么樣了?”
凱撒摸了摸大塊頭的手背。
金剛的小指指骨已經(jīng)徹底粉碎。
手指上的皮肉沒有骨頭支撐。
不但毫無用處,而且疼痛異常。
無奈,凱撒只能用牙將金剛雙手的小指咬掉。
然后用溪水漱口之后。
把大量的唾液涂在金剛的傷口。
這個招數(shù)是它曾經(jīng)受傷之時(shí),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相對干凈的唾液可以加速一些小傷口愈合。
當(dāng)然,它也在其它被宰殺的猩猩身上試過。
結(jié)果證明
這個方法對重傷無效。
所幸金剛的手上出血不多。
經(jīng)過一路上走走停停,吃肉休息。
不過大半天時(shí)間
金剛的情況已經(jīng)基本上穩(wěn)定了。
以它的經(jīng)驗(yàn)來看。
像金剛這種天賦異稟的家伙。
傷口最多幾天就能痊愈。
“凱撒,等這次解決猴子,你得把野牛交給我,我就不信打不死它。”
金剛把手背過腦后。
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在它看來。
別說是斷了兩根手指,就算是斷了兩只手。
也不打緊。
最可氣的是自己堂堂平原猩猩第一高手,居然敗給了一頭牛。
這是奇恥大辱。
它這一路上除了吃鱷魚肉之外,根本沒有好好養(yǎng)傷。
一直在盯著隊(duì)伍里的十幾只猩猩。
變著花樣的來回威脅。
逼著它們發(fā)誓絕不會把自己輸給野牛的事情說出去。
“慫包!你給我聽好了,要是把野牛的事情說出去,我第一個吃了你!”
金剛伸出三根粗長的手指,扣在逃兵的脖子上。
又是一次例行恐嚇。
“金剛,你有完沒完,這一下午你幾回了?你要是再吵鬧,不用它們說,我回去立馬召集所有猩猩,把你輸給野牛的事情,好好宣傳宣傳~~”
凱撒可不慣著它。
這黑毛大個長這么大就為了個臉面活著。
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最強(qiáng)平原猩猩名頭。
簡直比它的性命還重要。
“喔喔~~嗚嗚,這不快上山了嗎,我就是最好提醒提醒它們,俺不說了?!?p> 金剛見老大臉色不快。
把嘴巴一閉。
一個縱身竄到前面。
帶頭開路朝山口走去。
戈恩山口有東西兩個山頭。
西山有水潭,樹蔭也多。
平原猩猩大部隊(duì)都駐扎在西山。
東面的山頭地勢狹小。
又都是些亂石堆。
無水無樹。
所以東山頭的防御都是輪班的。
每天換一輪。
其它的猩猩都守在西山。
這山上本就沒有路。
雜草生的又快。
要不是上次疤臉回來。
拖著上千斑馬的尸體硬是拖出了一條大路。
凱撒一行那還得重新開路上山。
金剛低著頭張著大手來回?fù)]動。
拽開一些新生的雜草。
踢開石塊。
一馬當(dāng)前沖向半山腰的清水潭。
“喔喔喔喔~~~~凱撒回來了,凱撒回來了??!”
水潭邊喝水的猩猩一見從山道沖上來的金剛。
頓時(shí)叫了起來。
“喔喔”
“喔喔!~”
其它猩猩也是又蹦又跳。
紛紛跳到潭邊,讓開一條路給回來的隊(duì)伍喝水。
“金剛,你手咋了,怎么少了根手指?!?p> 領(lǐng)頭的猩猩也是個大塊頭。
體型比金剛稍小一圈。
但身上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
這只猩猩的目光銳利。
盡管金剛的手掌彎曲。
它還是一眼瞅見了對方的傷口。
能打傷金剛?
莫不是凱撒這次遇到麻煩了?
不過這猶疑只是片刻。
山道上走來的黃毛猩猩瞬間打消了它的疑慮。
凱撒雖然沒什么表情。
但身為它的左膀右臂。
猩猩還是看出了老大嘴角的微微上揚(yáng)。
這個表情就代表又好消息。
“老黑,我讓你帶著猩猩把斑馬肉全搬到山洞里,你弄完了沒?”
黃毛猩猩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叉著腰大口的喘氣。
它可不是金剛那樣的體能變態(tài)。
一口氣上山著實(shí)消耗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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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詢問食物的事。
實(shí)在旱季的天氣本就炎熱。
疤臉運(yùn)回來的一千多斑馬肉必須要好好保存。
若是就這么放在太陽底下。
估計(jì)用不了兩天就被蒼蠅給吃完了。
“凱撒,肉都搬完了,就是有兩個偷馬肉的家伙,都被我給掛樹上了,嘿嘿。”
熊羆般的黑大個陰惻惻的笑道。
自從跟了凱撒。
老黑就對單純的暴力表現(xiàn)出極端的鄙視。
就好比這次的偷肉事件。
如果不弄兩個榜樣出來。
山洞里的斑馬肉絕對撐不過三天。
猩猩的脾氣它最清楚不過。
有肉放在面前。
是絕對忍不住的。
但在它把兩個倒霉鬼掛在樹上示眾之后。
儲存馬肉的山洞就再沒猩猩敢獨(dú)自前去了。
“哼,老黑,你小子手夠黑呀,我沒猜錯的話,那兩個偷肉的,肯定是疤臉的手下,是不是?!?p> 凱撒扁扁嘴。
看著老黑,臉上露出些許欣賞這色。
相比只會橫沖直撞的金剛。
它更需要老黑這樣的幫手。
如果這次出門,把這上萬的猩猩交給金剛管理。
不用一天。
山上就得殺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可老黑卻是把山頭管的井井有條。
喝水吃肉都是分組下山。
同時(shí)把互不相熟的猩猩摻到一起。
互相監(jiān)督。
舉報(bào)有肉獎勵。
效果極好。
更別說這招殺雞儆猴了。
簡直巧妙。
“嘿嘿,凱撒,這跟你比還差得遠(yuǎn)呢,對了,猴子們這兩天都在收瓜,沒什么太大動靜,不過早些時(shí)候不知道從哪來了些狒狒,在樹上蹦跶,被我趕走了,東面山頭上飛來一群雜毛鳥,我看它們不敢過來,也就沒去驅(qū)趕?!?p> 老黑是個心細(xì)的。
當(dāng)下匯報(bào)了些許異常情況。
不過凱撒卻是沒什么反應(yīng)。
只是躺在石頭上,閉上眼,擺擺手道:“疤臉被滅了,滅了也好,省得回來跟咱們搗亂,一個好消息,這場仗不用咱們出頭,我找到了一些絕好的炮灰,此戰(zhàn)必勝無疑,至于那些雜毛狒狒的,你自己掂量著辦,不用跟我報(bào)告~~”
凱撒翻了個身。
呼吸漸漸平緩。
很快便進(jìn)入了夢想。
在夢里。
它站在高山之巔。
俯瞰山下的眾多生靈,對它頂禮膜拜。
那頭白色野牛被金剛生生撕成兩半。
血肉飛濺。
好不痛快。
“老黑,凱撒睡覺不喜歡打擾,你在那愣著干嘛,快去幫俺弄點(diǎn)馬肉來,鱷魚肉好吃是好吃,就是皮太硬,硌得慌~~”
金剛趴在水潭邊。
大口的灌著泉水。
老黑退到一旁:“金剛,你那手到底怎么回事?”
“吭哧”
金剛前掌一滑,差點(diǎn)栽進(jìn)水里。
它咽了口吐沫:“不是說了為了給大伙弄鱷魚肉吃嗎,俺跳進(jìn)水里,硬抗四條大鱷魚,雖然都被俺殺了,但俺也不小心受了點(diǎn)小傷,沒事~~~”
“哦,是嗎?”
老黑眉毛一斜,扁扁嘴,不再說話。
隨后也跳到樹蔭下閉上眼睛休息了。
金剛的話它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以那家伙要面子的性子。
它不說,問了也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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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啁~~啁~~”
就在猩猩頭頂數(shù)千米的高空。
一只墨綠色大鳥正展翅盤旋。
它那雙利爪之上。
一只金毛狒狒正在打擺子。
“噠噠噠噠~~~~”
狒狒被凍得牙根打顫。
胯下結(jié)成一層白霜。
尿都凍下來了。
“臭扁毛,老大叫你來找機(jī)會下毒,你tm飛到云上干嘛,想凍死老子!”
大鳥的高度漸漸下降。
狒狒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雖然明白扁毛聽不懂。
但狒狒還是繼續(xù)破口大罵。
“你等著,等俺回去,非把你鳥毛燒光不可?!?p> “啁~!”
鷹醬見狒狒嘰嘰喳喳的喊叫。
絲毫不為所動。
爪子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了半分。
疼的狒狒齜牙咧嘴的叫喚。
“要不是晚上還指著你下毒,本首領(lǐng)今天非摔死你不可。”
鷹醬拿出首領(lǐng)的架勢,用鳥喙在狒狒的腦瓜頂上一頓亂啄。
一時(shí)間猴毛亂飛。
“我要是再抓住你兒子跑鳥窩里偷鳥蛋,我就帶著你們爺倆一起飛到云上面,然后扔下來?!?p> 鷹醬說著又帶著拉菲奇飛上云端,做了幾次自由落體運(yùn)動。
見狒狒已經(jīng)口吐白沫了。
這才心滿意足的落到樹梢。
眼睛骨碌轉(zhuǎn)了幾圈。
盯著正在水潭旁呼呼大睡的黃毛猩猩。
鷹醬強(qiáng)忍住將一條大攀蛇塞進(jìn)它嘴里的沖動。
把狒狒扔在樹杈上。
一個振翅。
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