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地鋪上的伊止,魚雁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說讓姐睡地鋪的么,他自己怎么坐地鋪上去了。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姐睡床上呢,嘿嘿,這小子人還不錯嘛。
她不自覺的放低了吃喝的聲音,生怕吵著修煉的伊止,反悔讓她睡地鋪。吃飽喝完之后,她又躡手躡腳的往床邊走去,不敢弄出半點聲響。
躺在床上之后,她又生怕伊止回過頭來,對她說上地鋪上睡著去的話。因為這個,她還差一點失眠了。好一會,眼前的身影并沒有動,她終于堅持不住了。
眼皮子打架的厲害,心中卻是擔(dān)心的不得了。想來,她一個造化境的超級強者,從來沒有為睡覺這種事情擔(dān)驚受怕過。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她打了一個盹,就直接睡著了。她還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盯著眼前那個打坐的男子的背影。想象著他轉(zhuǎn)過頭來,該用什么話來應(yīng)付……
在后半夜的時候,伊止感覺體內(nèi)的魂力,已經(jīng)積攢到了要突破天魂境界的水準了。這近二十天的修煉,才達到目前的地步。
相對來說,這一次的修煉速度似乎有一點慢呢。難道說,修為越高,每升一小級,都是一件很費力的事。照這樣的速度來看的話,要在天魂境上磨練好些日子呢。
就在伊止思緒飄飄的時候,他感覺腦仁疼的利害,直覺告訴他,自己的靈根怕是又有新的變化了。他一個意念,就已經(jīng)來到了金殿中。
整個金殿都在震動,阿帕斯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了。但小白,完全是頭一次,不知道內(nèi)情的她,打開金屋的房門,看到伊止正盯著金殿的中央,目不轉(zhuǎn)睛。
她順著視線,看向金殿的半空中,空無一物。不錯,以她造化境的修為,也看不到伊止金殿中的靈根。
她來到阿帕斯的房門口,敲了敲門,想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吹揭林咕o張的情形,她沒敢去打擾。阿帕斯打開房門,看著剛要說話的小白。
噓~
阿帕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不要說話,要問什么,她都明白的。小白疑惑的看著她,沒有再出聲。
第一次來到金殿的時候,小白為這座絕世殿堂贊嘆不已。可沒有想到,今天的金殿,似乎要崩塌了一樣,這讓她惶惶不安。還好有阿帕斯陪伴,稍微心安了一會。
紫色的玉龍,開始蛻變,這一次,沒有像以往那樣,退掉一層表皮,露出下面的身體。這一次,情況完全不一樣,是一種蛻變。從玉龍的頭部開始,紫色轉(zhuǎn)變成了金色。
不錯,不是掉落,而是直接的轉(zhuǎn)變。就像是金色吞噬了紫色一樣,很詭異的情景。
這帶來的疼痛感,是絕無僅有的,以前所有的疼痛加起來,也沒有這次疼痛的厲害。
現(xiàn)實中的伊止,緊咬牙關(guān),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渾身都在出冷汗。這種疼痛,將會是終生難忘的。在看到金色的那一刻,伊止就知道,靈根要進化成仙級了。
這次的疼痛,應(yīng)該是最后的一次了吧,與遭受天劫應(yīng)該差不多了。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這是最后一次了,過了這一次,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睡夢中的魚雁,被驚醒了,她看著那個顫抖的身影,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小子不是在修煉么,怎么會發(fā)起羊癲瘋呢,難道是走火入魔了?”
“哈哈,絕好的機會,他自己走火入魔撲街,當(dāng)然最好。要是撒潑打滾死不了,姐正好可以補刀。”
不過,念頭才一動,魚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妙。
“不要啊,千萬不要啊,姐的真容還沒有還原呢,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魚雁嚷嚷著,快速來到伊止的身邊。她現(xiàn)在沒有半點修為,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本來是大好的時機,趁他病,要他命,然后就可以瀟灑的離開了。但,事情不是這樣的,她對那種詭異的易容術(shù),完全沒有頭緒。
別說現(xiàn)在一身修為被封,就算是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她也沒有把握把易容的狀態(tài)解除。這就扎心了,一個她恨的要死的人,這一刻還要期盼他好好的活著。
魚雁懷疑,是不是哪輩子糟了什么孽,肯定是欠了他不少錢吧,才這樣來折磨人。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接受魚雁這個名字了。通天社十使的神使,說白了是一個稱號,任何一個人,放在那個位置,都可以叫神使,不分男女。
而魚雁,是一個名字,是一個完全屬于她的名字,獨一無二的名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魚雁還是非常喜歡這個新名字的,當(dāng)然,是忽略很搓的那一面之后。
不能讓他入魔,不能讓他死,魚雁覺得自己要做點什么才行??墒牵瑳]有修為,不知道該做點什么。
她順手拿起枕巾,快速來到伊止面前。小心翼翼的在他額頭上擦了起來,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要是修為沒有被封就好了,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等一下,我是不是腦回路出了問題,要是一身修為沒有被封印,姐一定會劈了這小壞蛋才對呢。怎么就想到,要助他一臂之力了,魔障了。
金殿中,伊止盤腿而坐,時刻關(guān)注著靈根的變化動態(tài)。
按理說,這次靈根的進化,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外,除了那發(fā)指的疼之外。
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不能打滾爆哭去轉(zhuǎn)移疼痛,時刻關(guān)注靈根,以防出現(xiàn)什么意外。至于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就不知道了,出現(xiàn)意外之后怎么應(yīng)對,就更不知道了。
人就是這樣,不管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怕是完全無法應(yīng)付的意外,一定要親眼看到。當(dāng)意外發(fā)生時,沒有親眼目睹,那給人的感覺是相當(dāng)可怕的。
就如同是不可控的事物一樣,一切盡在掌握,成竹在胸,那怕是兩只眼睛盯著,也是極好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雖然眼睛很痛,充滿了紅血絲,但伊止還是不敢輕易眨眼睛,生怕錯過重要的細節(jié)。
當(dāng)然,魚雁是看不到伊止的眼神的,他在地鋪上是閉著眼睛的。
雖然紫色轉(zhuǎn)換成金色的速度并不慢,但當(dāng)整個靈根全部變成金色,似乎過了好久好久。也許是那種痛楚,比起生孩子還要難受的原因吧。
至于生孩子有多痛,伊止是沒有概念的,他是男的。這輩子,他是沒有體驗?zāi)欠萃闯臋C會了。
隨著轉(zhuǎn)換接近尾聲,那份痛楚似乎也減弱了分量,伊止感覺承受起來沒有那么艱難了。他盯著懸在空中的玉龍,金燦燦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金龍似乎活了,在動。隨著轉(zhuǎn)化接近尾聲,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了。玉龍的眼睛似乎轉(zhuǎn)了一個圈,靠,真的在動啊……
在完全轉(zhuǎn)化成金色的那一刻,一聲龍吟,在金殿中響了起來。
總算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