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委全體出發(fā)去永安城之后,伊止又去見了穆老和院士長一次,一來告知他們,他決定要離開青修院了,二來就是辭行。
兩位老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隨便聊了些有的沒的。
“二老,時間不早了,我這就準(zhǔn)備動身了,兩位就不要送了?!币林诡B皮的一笑,拱了拱手。
“嗯,放心去吧。我們的眼光不會錯的,你不是命薄之人?!痹菏块L無所謂的語氣。
伊止臉一黑,總感覺院士長的話似乎軟綿綿的,像白開水。不應(yīng)該是多囑咐一些注意安全,一路保重之類的么。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在青修院的這些年,他對此地也是生出了很多情愫,但此刻,是離開的時刻。
伊止出了穆老辦公室,心情有些壓抑,漫步在之前經(jīng)常走過的校園小道上,有種說不出的情感。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物是人非,竟是有些無奈,嘆一聲世事無常,又顯得自己老氣橫秋。
有幾個陌生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伊止卻不以為意。只是幾個賢魂境的學(xué)生而已,覆手可滅。
有一件事不能不說,因為通天社的緣故,青修院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面向天虹大陸招生的能力。沒有新鮮血液注入,這座古老園林離破滅估計也不遠(yuǎn)了。
除了院士長,穆老,其他的十位院士對青修院的毒害有多深,可見一斑。
不管怎么說,這些事都是院士長穆老該操心的,伊止完全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與壓力。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咸吃蘿卜淡操心吧。
不知不覺間,青修院的大門已經(jīng)在眼前,跨出此門,不知道下次回來會是什么時候了。又或者,下次回來的時候,這座門是否還在,青修院是否依舊,不得而知。
伊止出了青修院的大門,往繁華鬧市區(qū)走去,心情舒暢了許多。
雖然當(dāng)朝權(quán)柄被通天社把持,但朝陽城還是繁榮熱鬧。也對,對于普通人來說,只要自己的日子過的好,管這天是晴還是陰。
神仙打架,小鬼斗法,只要不殃及池魚,那就都不是事。
伊止胡思亂想著,時而無奈的笑笑,時而會心的搖搖頭。
跟蹤的人似乎換了好幾茬,變成了黑衣蒙面人,卻也是遠(yuǎn)遠(yuǎn)的吊著,沒有采取進(jìn)一步行動的跡象。
既然他們暫時不出頭鬧事,伊止也懶得去搭理了。臨走前好好壓一壓馬路,回味一下過去的零零總總,誰叫他是一個念舊的人呢。
大半天的時間下來,朝陽城的繁華地段,伊止都已經(jīng)看過了一圈。
走吧,再沒有什么遺憾了,也許可能但愿是這樣吧。
“要是雅還在該多好,雅,你到底在哪里?可曾想起我?”伊止不禁失笑,搖搖頭。
在經(jīng)過一處狹巷的時候,兩頭出現(xiàn)了十幾個黑衣人,把伊止堵在了中間。
為首一人冷聲道:“小子,你的人生走到這里該結(jié)束了!”
伊止停下腳步,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幫找茬的,除了為首的是圣魂境,其余都是賢魂境的雜魚,不足為懼。
“我不知道你們是屬于什么勢力,但好狗不擋道,閃開。”伊止神情自若,淡淡的一句,卻充滿了氣勢。
“找死!兄弟們,上,給我揍他丫的。揍到連他媽媽也認(rèn)不出!”為首之人怒喝。
頓時,巷子兩頭的黑衣人,就向伊止撲了過來。武器五花八門,有拿匕首的,有操刀的,有耍劍的。
伊止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個戲虐的笑容。
只見他身子一斜,躲過迎面劈下的刀,接著雙腳蹬地,整個身子飄了起來,躲過前后直刺過來的劍與匕首。
他起跳的時候,兩腳用的力道不同,這使他在空中旋轉(zhuǎn)了起來,并且旋轉(zhuǎn)速度越來越快。
在他身體下落的同時,半空中形成了1080度掃堂腿,圍攻的黑衣人,每人臉上挨了一腳。
緊接著,七八個黑衣人齊齊翻了個跟頭,倒地再也爬不起來,有的已經(jīng)暈了過去,只留下嘴角溢出的血線。
伊止平穩(wěn)落地,一只手有個性的背在身后,擺出一個優(yōu)雅帥氣的姿勢。
其實,這一切只在一個呼吸中,就完成了。只一招,就放翻了那么多人。
外圍的黑衣人看在眼中,不可思議的同時,一股恐懼從心底蹦出。
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敢主動攻擊了。
巷口的頭頭,也是有些目瞪口呆,未曾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小伙子,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怪不得,上頭只讓跟蹤。都怪我立功心切,擅自出手。”黑衣人頭頭腦中快速的思考著,硬上肯定是搞不定了,說不準(zhǔn)還會折更多兄弟,還是趕緊撤吧。
“快撤!”黑衣人頭頭沒有過多的猶豫,大喝一聲,閃身消失在巷口。
圍攻伊止的黑衣人,如釋重負(fù),調(diào)轉(zhuǎn)方向,瞬間跑的人影都沒了,撇下七八個躺在地上的同伴。
伊止并沒有追擊這些人,他們都是一幫小嘍啰,聽命行事,完全沒有意思去虐殺他們。
他跨過幾個昏迷的黑衣人,留下身后幾個清醒,但由于疼痛,抽冷氣發(fā)出慘叫聲音的人,悠閑的走出了巷口,就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經(jīng)過這一個小插曲之后,跟蹤伊止的人,離伊止的距離更遠(yuǎn)了,似乎這樣才更安全。
伊止想著,可能會有青修院的某些院士,會向他出手,又或者是通天社的高手會出手。
結(jié)果,他都快走出朝陽城了,并沒有等到所謂的高手出手??礃幼?,那十位院士還是挺能沉住氣的。
就不知道,之前的那些黑衣人,是受其中哪一位指使的。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十個院士一路貨色,沒有一個認(rèn)識的,沒有什么好區(qū)分的,將來一并滅了就是。
通天社沒有出手,可能是十院士完全沒把伊止當(dāng)成是什么大事,只當(dāng)是一個修為低微的年輕人罷了,覆手可滅。
當(dāng)然,這些都只是伊止的猜測,具體背后有什么陰謀陽謀的,無所謂了。
伴隨著太陽落山,伊止也踏出了朝陽城的城門。本該先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城的。
不過一想,住在酒店也是修煉,又不睡覺,在山野間也同樣可以,不必拘泥于身處的環(huán)境。
在伊止離開青修院之前,他就讓魚雁去辦事情了,主要就是把她在朝陽城的家當(dāng)都帶上。
在朝陽城外的一片小樹林旁邊,有一個滿臉麻子的姑娘,看到從城門方向走過來的年輕人,她站了起來,招了招手。
“怎么才來,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迸硬荒蜔┑娜氯轮?。
年輕人也沒生氣,徑直走到女子身邊,“怎么樣,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吧。出門在外,女人可要靠自己的,靠男人可是會餓肚子的吆。”
女子捏了一下小拳頭,先是點點頭,微怒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在社里那么多年,其他的不敢說,這輩子花不完的錢可是攢下著呢。”
年輕人微笑,“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