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度慢慢把手從顧蕪腰間開始移動,一直往上,直到到了她的后腦勺處才停下。
除盡滿目溫柔,他的眼中此刻還多了些顧蕪看不懂的東西。
“那…這樣呢?”程千度低聲問了顧蕪一句。
可還未等到顧蕪的回答,他就將頭欺壓而下,此刻他的眼前只有顧蕪烏黑閃爍的眸子,眸中輕波微蕩,倒映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
他聽見咚咚不止的心跳聲,即快又急,如戰(zhàn)場上千軍萬馬奔騰而過,恍惚中他似乎還聽見其中夾雜了面前之人的心跳。
程千度閉了眼,俯下身,偏過頭,在顧蕪的唇邊柔和地啄了啄,但親完后他并未主動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仍是用近得驚心的距離,用溫柔而堅定的目光注視著顧蕪。
顧蕪只感覺眼前驟然一黑,隨后到來的是自己咚咚得更快的心跳聲,她的臉越來越紅,呼吸也輕輕淺淺、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敢喘大氣。
顧蕪反應(yīng)過來了,剛剛大哥哥是親了她嗎?天啊……
程千度就默默看著顧蕪臉越來越紅,呼吸也不敢呼吸的樣子,看她快要不行了,這才笑著拉開了自己和她的距離。
顧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邊,再指向程千度的嘴唇,眼睛眨個不停,震驚得不行,磕磕絆絆地說:
“你…我……你親了我?我們就這樣……”
“嗯~”
程千度的這個“嗯”字,語氣中莫名聽出了些得意。
等顧蕪緩過了勁,她垂眸在想,她是不是應(yīng)該給個回應(yīng),反正虧都虧了,也不妨再虧一些了。
她,顧蕪,也是個有往有來不甘落后于人的好學生。
她學著程千度剛剛的樣子,踮起了腳尖,倏忽將手放在程千度腦袋后面,還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低,將自己的唇完整貼在了他的唇上,短短幾秒便離開,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顧蕪以為,這便是吻了。
這下子,輪到程千度愣住了,不過他也只是愣了幾秒。
可那幾秒鐘,也足夠讓點點火星猝然燎原。
他眉心隱隱跳了下,全身緊繃又放松,呼吸加重又放緩,眼中火把熄滅又燃燒。
他想,他真的壓制不了了。
“讓我來親自告訴你?!?p> 顧蕪還沒弄懂這句話有什么含義,就被程千度捧著臉開始親了。
她開始緊張,手足無措。
顧蕪喘著氣,呼吸急促,眼皮掀起,眸中水霧氤氳,泛起漣漪,剛剛熱氣上臉,現(xiàn)下臉頰泛紅,面若桃花,將平日清冷氣質(zhì)掩蓋住的媚色顯現(xiàn)了出來,容貌比平日更盛。
程千度看顧蕪如今的樣子,忽而有些慶幸,幸好阿蕪養(yǎng)成了這冷冷清清的性子,不然得有多少人懷有覬覦之心。
他目光掃到顧蕪那鮮潤水嫩的如初綻花瓣般的嘴唇,聲音暗啞地低聲說:
“如今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吻了么?”
顧蕪抬起水眸看著他,語氣有些委屈和埋怨:
“知道了,但是我脖子好酸,還差點呼吸不上來了。”
程千度聽著顧蕪一本正經(jīng)說的話,突然有些想發(fā)笑。
尋常姑娘家不應(yīng)該低著頭半天說不出話來或者看都不敢看親她的情郎么?
他的阿蕪果然與眾不同,特立獨行,真真尋到寶了。
他伸手摸到顧蕪后頸處,輕柔又帶有力度按著,而且他本就是學醫(yī)的,所以力道掌握得剛剛好,找的點也準確無誤。
顧蕪本來脖子酸得不行,因為剛剛一直在抬著頭配合他,后面又抵著根硬邦邦的柱子,更加不舒服了,現(xiàn)在被程千度按摩著,舒適了不少。
除了覺得有些癢癢的酥酥麻麻的,其他完全沒有問題。
程千度笑著說:“是我疏忽了,下次我會記得的?!?p> 顧蕪還懵懵的:“嗯?記得什么?”
“記得注意你的脖子?!?p> 程千度笑得曖昧,表情帶有深意,語氣讓人遐想,加上他本就生得極為好看,看著他的臉,聽著他說的話,誰能受得住呢?
恍若仙人的翩翩君子變成輕佻勾人的風月公子,是誰都會受不住的。
顧蕪也覺著受不住了,她握拳錘了下程千度的肩膀:“你…你你正經(jīng)點?!?p> 程千度又湊近了些:“喔,阿蕪覺得我現(xiàn)在不正經(jīng)么?”
“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很正經(jīng)么?”
“難道不是么?”
“把神仙大哥哥還我。”
“你如今是要對我始亂終棄嗎?”
顧蕪頓時語塞,她覺得即使她有十張嘴也是說不過程千度那一張伶牙利嘴的。
她弱弱的說:“我沒有?!?p> “阿蕪說什么便是什么,你說沒有便是沒有。”
程千度怕顧蕪炸毛,立馬順了順顧蕪的毛,摸了摸她的頭,幫她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著,看到她系在腰間的那件物什。
他才忽然憶起,他今晚來的真正目的。
他牽著她坐下,單膝跪在地上,輕聲道:“阿蕪,我與你說些事情?!?p> “嗯?什么事情,你說便是。”
“我今晚來是教你怎么用這個令牌的,還有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好?!?p> 程千度耐心與她說:“這個令牌你拿著去城內(nèi)的觀潮樓、纖彩閣、多寶閣、云繡坊、萬通錢莊都是有用的,你可以隨便在一家店用這個令牌,我會幫你打點好一切,有困難的時候就去觀潮樓找掌柜,他叫鄔澤,是我的得力助手,他會盡全力幫你……”
顧蕪微蹙著眉頭,表情遲疑:“這樣子……不好吧……我怎么可以拿著你的令牌胡作非為呢?”
程千度聽到胡作非為這詞有些哭笑不得,他刮了下顧蕪的鼻梁,繼續(xù)說道:
“傻瓜,這哪叫胡作非為呢?就算是,那也是我允許你胡作非為的,況且我的東西如今也是你的東西了,更沒有胡作非為一說。你懂么?”
“可……我們又不是夫妻,這樣子總歸是不好的?!?p> 顧蕪后面越說越小聲,但程千度還是聽見了。
“莫非你以后不想嫁我?”
“……你說呢?”
“那不就是?!?p> 顧蕪再一次被程千度的話給堵住了,她覺得程千度說得挺有道理,但又覺得有哪里不對。
未等到她深思,程千度復而開口:“而且,我過段時間要跟師傅去周游義診了,留下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p> 顧蕪眨了眨眼睛:“要去多久?”
“大概一年半載吧?~”
顧蕪長嘆:“這么久啊……”
程千度揪著顧蕪的鼻子,“騙你的啦,傻瓜,我會爭取早些回來的,畢竟師傅知道,我很忙的,而且如今我又有了未婚妻,也是需要培養(yǎng)感情的不是?”
“誰是你未婚妻了,不害臊?!?p> 程千度挑眉:“本堂主未婚妻姓顧名蕪,小名唧唧是也?!?p> 顧蕪打了一下程千度的肩膀:
“你莫要給我亂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名,都過多久了,還取笑我呢?”
“唧唧覺得不好聽么?”
“……”
漫漫長夜,星河璀璨,外頭有雪落下的聲音、風吹過的聲音、樹葉碰撞的聲音,寒冬凜冽。
閣內(nèi),燭火跳躍,氣氛旖旎,只聽見兩位有情人一來一回的言語,暖春繾綣。
……
方方若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們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些?但是我就喜歡直接點的嘻嘻嘻(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