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親
因著大家昨晚都比較晚才歇息,所以今天都起得比較晚。
陳飛鳶是被吵醒的,她本來睡得正香甜,聽到院子里傳來吵雜聲,似乎有人在吵架,她迅速洗漱之后便下了樓。
剛走下樓梯便見到院子里站滿了人,一些是來看熱鬧的村民,圍在最外層。另一些兇神惡煞地對著正站在正屋門口的陳家人,好像兩方對仗一樣。
此時柳春蘭站在陳家眾人的最前面,眼睛鼓得大大的,瞪著面前的一個中年婦人。后面的大伯母趙月娥一手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另一只抓著二伯母劉玉蓮的手,臉上通紅,還在流淚,一看就是被氣到了。
陳智德四兄弟好像也氣的不輕,漲紅了臉,神情嚴(yán)肅,正站在柳春蘭背后,排成一排,死死盯著院子里的大漢,拳頭握得緊緊的。
“我說陳老嬸子,你也別怪我,誰讓你們家給的禮金不夠多呢?人家姑娘的娘老子不愿意嫁女兒,你也沒辦法硬來不是?沒錢給彩禮就趕緊退了吧!”那中年婦人見到陳家人這個陣勢有點虛,但是看了看自己身后也有幾個大漢,抬起了頭,一雙老鼠眼瞇著看向柳春蘭,那婦人正是給陳青沐介紹對象的媒婆許鳳仙。
“你這不是欺負(fù)人嗎?這明天就是成親之日了,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親戚都通知了要來吃席,現(xiàn)在跟我說要加禮金,不加就退親,你要我們怎么辦????!”陳智德平時雖然憨厚實誠,但也不是個傻子,都被人欺負(fù)到家門口了,還是自家兒子的婚姻大事,此時被氣得面紅耳赤,也不管對方是個婦人了,出聲道。
“我說陳老大,不愿意退親你就多給一點禮金,我還可以幫你們勸勸不是?”媒婆陰陽怪氣地對著陳智德說道,眼里全是不耐煩和嫌棄。
“我們給的禮金還少?二十兩還少嗎?帶上聘禮的好東西可是二十五兩有多了。不說什么別的,這誰家不是十兩八兩銀子頂天了!咱家這二十兩在這十里八鄉(xiāng)可都是頭一份啊,還有我們陳家哪里不好了,比不上誰了啊?”柳春蘭雖然平時都是一份慈祥好相與的樣子,但是戰(zhàn)斗力那叫一個杠杠的,面對別人欺負(fù)一定是有仇必報的。
此時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就這么瞪著媒婆,雙手叉腰,氣場兩米八。
“陳老嬸子,二十兩是不少,可是人家姑娘她爹娘還是不滿意呀,你說人家養(yǎng)個閨女容易嘛?更別說人家閨女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啊,身段呀那叫一個好,一看就是個好福氣的,二十兩真的少了?!泵狡疟涣禾m這么一瞪,聲音小了一點。
“哦!就她家養(yǎng)閨女不容易!她家閨女難得是吃金子長大的呀!???我可沒聽說過誰家娶個媳婦要這么多彩禮的,還嫌棄少的,你告訴我,這十里八鄉(xiāng)誰家娶媳婦給這么多彩禮的!”柳春蘭一聽這話就炸毛了,這誰家娶媳婦不是給個十來兩錢就風(fēng)風(fēng)光光了的,二十兩都算高彩禮了,還想要多少?
而且現(xiàn)在家里真的沒什么錢了,前段時間她家小孫女鳶兒病了整整兩個多月,吃藥看病加上補身體已經(jīng)把家里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這二十兩禮金還是這些個兒子兒媳好湊歹湊省出來的,家里還有兩小子要讀書,還有個學(xué)武的不能耽擱太久,怎么可能再拿錢出來給禮金。
“就是,她家姑娘金貴一點啊?我們家青沐可不差!現(xiàn)在在鎮(zhèn)上醫(yī)館當(dāng)學(xué)徒呢!前途不知多寬敞!”四嬸嬸王素心恨恨地說道,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可家里的所有孩子她都算是看著長大的,疼到骨子里的,哪里愿意他們被別人欺負(fù)。
更何況青沐小子那醫(yī)術(shù)是杠杠的,在這村里算得上是個小大夫,多少人上門求助的,現(xiàn)在竟然有人覺得禮金少,不愿意嫁,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