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魑魚異事錄

第41章 風雪來臨之前

魑魚異事錄 劉狗娃 2049 2020-01-13 21:04:01

  數(shù)百年前,出現(xiàn)在霧洇村鶴發(fā)童顏的男子,一身血氣,是冷先生嗎?可那個時候,他應當還在血海之下。但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熾魚心下有些遲疑。

  “魚兒,村里的事情就是這樣,你……愿不愿意幫我?”無妄認真地看向熾魚。

  “我能幫你什么?”熾魚有些為難,難道我去幫你們偷東西么?說來如果那陣法真是只需要足夠的靈力,為了救人,倒是可以去求求冷先生幫助。

  無妄難得笑了笑。

  “那個老跟我過不去的叫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熾魚繼續(xù)問道。

  景旭一拍腦袋:“這事兒也是我們遇上了?!?p>  幾年以前,無妄和景旭去偷盜一個叫做珍玉瓶的靈寶,這個靈寶是在茉城的瑾王府上收藏的。

  這日夜里,無妄和景旭打探到王爺不在府上,就趁著守衛(wèi)松懈進了王爺府。憑借無妄特殊的視力,他只在屋頂上探查每個房間。

  那靈寶都是靈力匯聚之物,在無妄看來有特殊的靈力痕跡,因此并不難找。

  景旭照例在一旁望風。

  無妄沒想到王府地方之大,房間多得眼花繚亂,因此著實花了大半夜,才尋得那寶物所在。

  無妄找到東西,輕躍下屋頂,自窗戶進去,直奔那口放置珍玉瓶的箱子。

  這箱子設了幾層鎖,無妄眼瞳上閃爍著銀色的熒光,把鎖上的機關看了個通透。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鎖來。

  就在兩人要離開王府的時候,王爺?shù)慕硎绦l(wèi)覃歌發(fā)覺了。這覃歌年紀輕輕,卻深得王爺信任。王爺不在,將王府的安全都托給了他。

  覃歌身手不凡,一劍上來就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景旭短劍一擋,竟被覃歌推得一個趔趄,無妄一把扶住他,將東西往他身上一塞,囑咐道:“你先走?!?p>  景旭一躍上了閣樓,覃歌欲追,無妄長劍一出,就讓他走不動路了。

  兩人的劍法俱是了得,纏斗在一起,終是無妄高了半籌,王府侍衛(wèi)得了訊息已經(jīng)趕來,將無妄圍了個嚴實。

  無妄心知如此是逃不脫了,放眼一望,就見不遠的房間內(nèi)有一少女,當下破門而入劫持了那少女。

  當時無妄并不知這少女是王爺?shù)那Ы?,他更不知,覃歌與這少女已經(jīng)暗生情愫,到了非他不嫁,非她不娶的程度。

  王爺千金被劫持,自然沒人敢為難他。

  無妄挾持這少女一直趕到城郊無人處才放了她。

  他原本沒想過要人性命,未料到這正是天色未亮,剛放了這少女,她就遇上了一伙賊人。

  當覃歌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咽了氣。渾身是傷,赤裸著躺在荒郊野外。

  覃歌傷心欲絕,自知對瑾王爺也無法交代,當場殉了情。

  而這覃歌就是乞丐覃瑜的胞弟。兩人自小離開了家鄉(xiāng),覃瑜與無妄拜了同一個師父。

  無妄離開村子的時候覃歌尚小,是以長大之后,兩人相互都不認識。

  覃瑜自幼與胞弟相依為命,經(jīng)此變故性情大變,得到消息的當日就離開了師門。他原本天資極佳,如此意志消沉,終日只知練武,卻不料反而創(chuàng)了一番自己的名堂來。

  覃瑜重新出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讓無妄痛苦。

  仇恨能做什么?足以讓一個人喪失理智。

  對于一個活著沒有意義的人而言,復仇就是他全部的人生。

  熾魚沒吭聲,只覺得這故事聽得心里像塞了一坨石頭一樣,堵得慌。

  “魚兒,對不住了。這是我的錯,偏偏他遷怒到你身上?!睙o妄抱歉道。

  熾魚搖搖頭。

  不論是何種原因去偷盜,這對少年少女的死,無妄兄弟確實脫不了責任。至于覃瑜用如此極端的手法復仇,那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但霧洇村的人,那是一百多條命。

  熾魚一笑:“我們?nèi)ゴ謇锟纯?,看能不能找到別的辦法開啟法陣?!?p>  神行司的庭院里,月城站得筆直,一動沒敢動來。

  郝方死死盯著她,盯得她一頭冷汗直冒。

  “怎么著?連你也不聽話了?”郝方下巴一抬。

  月城嚇得退了幾步,差點絆倒。

  “我又不打你,怕什么?”郝方一皺眉:“說,究竟怎么回事?綾波怎么就突然走了,這些天你又去哪兒了?”

  月城怯兮兮地抬了抬眼,偷偷瞄了郝方兩眼:“我說了你別打我……”

  “說!”郝方不覺一陣惱火:“除了揍綾波那小子,我什么時候揍你了?”

  郝方聽完月城說完,臉色越來越黑。月城一陣膽戰(zhàn)心驚。

  “你準備一下,跟我去鬼盜兄弟的家鄉(xiāng)?!焙路秸f道。

  “為什么要去他們家鄉(xiāng)?”月城不解。

  郝方冷冷道:“因為他們要我們?nèi)ァ!?p>  月城的眉頭略微皺了皺。

  胡子拉碴的壯年人不聲不響地站在藍衫青年的面前。

  綾波一抬起頭來嚇了一跳:“魏叔,你這走路都不帶聲兒的?存心嚇人么?”

  壯年人劍一搭肩上:“他們都出發(fā)了,小波兒還賴在這兒偷懶?”

  “嗨,我這不在養(yǎng)精蓄銳么?”綾波嬉皮笑臉道。

  “那么多人都去村子了,你就沒一點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覺悟?”魏叔一巴掌把綾波拍翻在地上。

  “哎,魏叔你輕點兒?!本c波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笑道:“我這壯士要是傷了,你一個人去得當烈士?!?p>  “嘿,你怎么說話的?非要咒我么?”魏叔一拳揍過去,綾波輕巧一躲:“還來?”

  “快拾掇拾掇!趕緊走!”魏叔罵道。

  綾波撓了撓腦袋,嘟囔道:“好,好,越來越啰嗦,我看你不是魏叔,是魏媽?!?p>  魏叔的身形已經(jīng)看不見了。

  冰天雪地里覃瑜緊了緊身上的毛裘,風雪越來越大了,千瘡百孔的故鄉(xiāng),這個天氣已經(jīng)沒有人會出門。

  覃瑜離開了村子,徑自向村子后面的山里走去。

  冰雪已經(jīng)封山,原本的路早就埋在厚厚的風雪之下,看不見痕跡了。

  覃瑜提氣一躍,直接上了樹,樹枝上的雪簌簌地落了下來。他在樹上飛躍著,很快到了山林最高的那棵樹上。

  他現(xiàn)在樹上,冷冷地看著山林的深處,那眼神,竟比這冰天雪地更為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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