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十分緊急,劉大慶聽到劫獄的人是楚任雄時,臉都白了。
他不顧身上傷口,再次投入抓捕工作當中。
陳都靈不是衙門人員,這類案件也不會讓他參與。
只是為什么這么巧,偏偏在劉大慶辦案時劫獄。
陳都靈不解。
好在這個案件不歸他管,不然他非得想破腦袋不可。
十一月的晚風已經(jīng)帶著涼意,陳都靈打了個哆嗦。
原先空無一人的街道,現(xiàn)在多了一些捕快巡邏,情況似乎十分緊急。
陳都靈趕緊回到道觀,生怕被人當做嫌疑犯抓去。
魚霄觀的大門發(fā)出吱呀聲,陳都靈關(guān)上門,他現(xiàn)在得去好好吃上一頓,然后準備九天后的角露花爭奪。
只不過在此之前,陳都靈有些疑惑,白蒲旭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突然能和他交換身體,這些問題讓他有些害怕。
可當他想到,這本就是白蒲旭的身體時,他又忽然有些釋懷。
情緒像掰扯鐵絲一樣扭來扭去,到底要不要和白蒲旭談一下,他一時也迷茫起來了。
“真是頭疼......”
陳都靈感慨道,心說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吧,到時再說。
冬天來了,魚霄觀吃飯也開始搬進大殿里了。
陳都靈抬腳進門,笑嘻嘻道:“今天吃什么???”
一老一少兩個師徒,各拿起一個菜盆。
陳都靈定睛一看,原來是春菜和絲瓜。
心說也不錯,打了份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飯香彌漫之處,風一吹,香氣飄到空中,在小小的道觀外,有三個人注視著陳都靈走進的地方。
“原來他住在這里。”
一個沙啞的聲音。
那個粗壯的男人穿著囚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像是小了一號的衣服。
“日后有的是機會找他算賬,我們先帶你回如意樓療傷。”
“是啊,任雄,小通天折了一只手臂,城里除了劉大慶外必定還有高手,咱們不便多待。”
他旁邊的兩個人建議道。
楚任雄哼了一聲,說道:“下次見面就是他們被撕成碎片的時候!”
話語落下,三人漸漸隱入黑暗,消失在西清城中。
......
......
翌日清晨,張三小起床,他看到閉著眼的陳都靈。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入觀那天,某人逮著他不喜歡吃茄子,拼了命地折騰。
現(xiàn)在,該是他還的時候了。
張三小邪笑著走到門邊,用氣在門把手上畫了道雷符,然后悄悄地把門關(guān)上。
龍虎山的符箓,以氣畫形,只要畫在實物上,任何人碰到都得被電個酥麻。
他想象著陳都靈觸電的樣子,心里好笑。
刷刷
掃地聲從院中傳來。
陳都靈在打坐中睜開眼睛。
他已經(jīng)在靈海中找了一夜,但卻沒有見到白爺?shù)嫩欅E。
自從認識他開始,從未見過白爺消失這么久,難道是身體交換對他造成了什么影響?
陳都靈不禁擔心道。
但此時擔心也無用,與其空坐,陳都靈更愿意去踩踩點,了解一下邵府附近的情況。
角露花即將在邵府中開花,但至于這邵府是何處,住過何許人也,陳都靈一開始也不明白,直到昨晚吃飯時問了梁師傅,這才知道,原來那里是一座兇宅。
昨天晚上,聽到陳都靈的問題。
梁師傅放下碗筷,心說城南邵府啊,說道:“噢,邵府啊,那里曾經(jīng)有一位將軍住的地方,叫做邵南方。不過在十年前,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權(quán)貴,突然舉家被殺,整個院子都是尸首,慘不忍睹......”
梁師傅說完,剛要端起碗筷,好像又想起什么。
他又放下碗筷,補充道:“最近聽西清觀那些小子說,邵府那地方還會鬧鬼災,挺危險的......不是,你去那里干嘛?”
回過神來,陳都靈從床鋪上起身,心說是兇宅也沒辦法了,這角露花他必須拿到!
思索間,他看到床頭的靈藥箱。
別急,很快你們就不會寂寞了。
陳都靈轉(zhuǎn)過頭,徑直往院子走去,心里預算著一會兒的行程。
房門關(guān)著,他心不在焉地打開,絲毫沒有注意到門上的異樣。
“靠!”
院子里突然傳出一聲驚叫。
聲音震耳欲聾,搞得旁邊西清觀的弟子也駐足原地,討論說隔壁小破觀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叫得跟豬一樣。
“張三??!你丫的是不是皮癢?。 标惗检`從房門沖出,手中提著刀。
兩人在香爐前停下。
圍著香爐的時候,陳都靈往左追,張三小往右跑,搞了半天,誰也抓不住誰不說,還累得夠嗆。
張三小喘氣,叫道:“我就是輕輕畫了道雷符而已,我怎么知道你會去摸啊!”
陳都靈大叫道:“你開門不摸把手試試看!你丫的!”
兩人又爭執(zhí)了起來。
整個魚霄觀洋溢著粗鄙之語。
一旁西清觀的道士聽得津津有味,聽到高潮處甚至還要笑出聲來,惹得他們的師傅出來趕人。
久久不停的叫罵聲下,做著早課的梁師傅搖了搖頭,嘆道:“哎,魚霄觀給祖師爺丟臉了。”
然后嘭的一聲。
陳都靈掐著張三小的脖子闖入大殿。
張三小躺在地上,面紅耳赤地喊道:“師傅......救我......”
梁師搖搖頭,手緩緩抬起,龍虎山內(nèi)都難得一見的雷法憤然轟出。
電得兩人的頭發(fā)都豎了起來,打鬧聲戛然而止。
“你們就是魚霄觀之恥!”梁師傅大叫。
......
......
打鬧之后,梁師傅禁止了他們吃午餐。
陳都靈走出道觀,梳著炸毛的頭發(fā),心說真是好狗運,一天電兩次頭發(fā)。
走到邵府附近。
陳都靈抬頭看了看,這地段似乎不錯,即使邵府出過兇事,街道兩邊也仍有不少酒樓。
他綁起馬尾,挑了一家有靠窗座的。
來到樓內(nèi),陳都靈上到二樓,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小二看見有客人來,心說今天生意應該會不錯,結(jié)果頭一抬,見到個穿道服的,唉,怎么來了個道爺。。
他無精打采地走來,問說:“師傅吃點什么???”
此時陳都靈顧著看外面,心說這邵府怎么這么大,角露花都得長在哪里?。繘]注意到小二的表情,只是聽到他問菜的聲音。
他隨口說道:“隨便上點什么吧?!?p> 小二本來就不樂意,看了一下他的態(tài)度,心里更是窩火。
他臉上皮笑肉不笑,說道:“師傅,我們這酒樓,菜只有葷菜,且都名貴,一盤魚香肉絲就得三十五錢銀子,您看您要不要挪個窩......”
小二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卻呆住了。
他嚇到的不是別的,正是手里突然多了什么東西!
乖乖!得有五兩銀子吧!
小二簡直難以置信,他的手上竟然被道爺塞了一錠銀子!
陳都靈頭也不回,手伸回衣兜里,一套動作熟練的不得了。
過了幾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陳都靈轉(zhuǎn)過頭笑道:“隨便上點什么,葷酒不忌,剩下多少你盡管拿去,都是打賞你的?!?p> 小二木然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時,腦子想著打賞的事情,腳一絆,人摔在了地上。
這一跤也不疼??!難道我是在做夢?
小二掐了掐大腿,不敢相信還有出手這么闊綽的道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