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拿著化驗單,“白細胞高,是細菌感染,我去準備皮試?!?p> 慕暖點點頭,“麻煩了。”
慕暖趴在床邊,靜靜地握著陸星辰的手。
陸星辰笑了笑,“別擔心,沒事的?!?p> 慕暖突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怎么會沒事?我初中的時候細菌感染發(fā)燒,特別難受,身上跟散架了似的?!?p> 陸星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記得,大半夜哭著要我去陪你睡覺,當時給你按摩了一夜?!?p> 慕暖摸了摸他的額頭,“頭還疼嗎?”
陸星辰微闔雙眸,搖搖頭,“不疼?!?p> 慕暖起身給他倒了杯熱水,“先喝點熱水,一會再看一下用什么藥?!?p> 陸星辰接過水杯,點點頭。
蘇木開了藥單到藥房取藥,值班的護士看到是蘇木親自來取,不免有些驚訝,“這么晚了蘇醫(yī)生怎么還在醫(yī)院?”
蘇木笑了笑,“朋友生病了?!?p> 護士將藥籃和簽好的藥單一并遞給蘇木,“?。繃乐貑??”
“不嚴重,有點發(fā)燒?!?p> 護士點點頭,“那蘇醫(yī)生再見!”
陸星辰和慕暖一樣用不了頭孢,蘇木便只開了青霉素皮試液,還有阿奇霉素和青霉素注射液備用。
慕暖攥著陸星辰的手,問道:“你腰疼嗎?”
陸星辰挑了挑眉梢,“不疼,怎么了?”
慕暖點點頭,“嗷,每次我發(fā)燒都會腰疼,準確來說是全身都疼?!?p> 陸星辰捏了捏她軟軟的臉頰,“那是因為你缺少運動,身體太弱了。”
慕暖訕訕一笑,“你知道嗎?中考體育是我體育素養(yǎng)的一個分界點,當時我除了實心球是真的有心無力之外,其它科目都是滿分,八百米根本不在話下,后來考完之后,就跟那個開口向下的二次函數(shù)圖像一樣,在定義域內(nèi)單調(diào)遞減了。”
陸星辰摸了摸慕暖的腰腹,“仰臥起坐現(xiàn)在還是做不了嗎?”
慕暖嘆了口氣,“完全不行。”
陸星辰笑了笑,“實心球不好也是因為腰腹力量不夠,多練練就好了。”
慕暖搖搖頭,撒嬌道:“不練不練,想摸腹肌你又不是沒有,我干嘛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陸星辰揉了揉她軟軟的發(fā)絲,“有時間還是要鍛煉鍛煉?!?p> 慕暖搖搖頭,“別的可以,仰臥起坐不行,我之前做仰臥起坐然后第二天腰疼,一笑就疼,差點沒把我送走?!?p> 陸星辰微微側(cè)頭,“方法有問題,下次我教你?!?p> 慕暖捂住他的嘴,“仰臥起坐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你別想了!”
蘇木敲了敲門,拿著醫(yī)用托盤進來,“先準備皮試?!?p> 慕暖幫陸星辰挽起袖子,“陸星辰,你怕打針嗎?”
陸星辰笑著搖搖頭,“害怕就別看?!?p> 慕暖捂著陸星辰的眼睛,“蘇醫(yī)生,你輕點……”其實明知道打針這種事情輕或不輕都是同一個結(jié)局,但還是會說出這種話來尋求心理安慰。
蘇木看到慕暖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明明陸星辰是讓她別看,她倒是理解成了陸星辰害怕,“我知道?!?p> 藥液注射進去,皮膚上鼓起了一個小包。
“看時間,二十分鐘?!?p> 慕暖抬眸問道:“有口服藥嗎?”
“銀翹顆粒,清熱解毒的,我去沖?!?p> 慕暖一臉懵逼,“顆粒不是直接倒嘴里然后和著水咽下去嗎?”
蘇木笑了起來,“誰教你的?”
慕暖愣了愣,“我從小就這么吃藥的??!”
蘇木取了一袋沖劑,倒到杯子里,“沒聽過一句話叫遵醫(yī)囑嗎?說明書上寫著要沖服。”
慕暖接過杯子,“陸星辰,喝藥,遵醫(yī)囑。”
陸星辰:……
二十分鐘后,蘇木看了一眼陸星辰手臂上的皮試部位,硬塊并沒有消下去,周圍還有些發(fā)紅,顯然是青霉素過敏。
陸星辰抬眸,“不能用嗎?”
蘇木搖搖頭,“不行,用阿奇吧。”
打好了點滴,蘇木便離開了病房,慕暖靜靜地看著陸星辰,“平時都是我生病你照顧我,這次你突然生病了,感覺怪怪的?!?p> 陸星辰微微掀開被角,“上來睡?!?p> 慕暖搖搖頭,“那邊有陪護病床?!?p> 陸星辰語氣中帶了些撒嬌的意味:“你陪我睡好不好?”
慕暖將外套脫下,躺到他身邊,“還難受嗎?”
陸星辰搖搖頭,“寶貝兒在這里就不難受了?!?p> 慕暖笑了起來,“嘴貧!”
陸星辰將慕暖攬得緊了些,“睡覺吧。”
慕暖不敢亂動,怕碰到他打著點滴的手,“我得看著吊瓶?!?p> 陸星辰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事,你乖乖睡覺,這個速度慢,要打三四個小時?!?p> 慕暖微微往他身邊靠了靠,“我給你說個事,你聽著哈?!?p> 陸星辰點點頭,“你說?!?p> 慕暖抿了抿唇,“你酒量不好就要學著耍賴啊,我哥說婚禮那天那么多叔叔伯伯找你喝酒,你躲都不知道躲一下,以后要聰明一點,知道嗎?”
陸星辰低眸,“沒事的,他們是長輩?!?p> 慕暖摟住他的腰身,“傻瓜,什么沒事嘛?你因為我吃了多少虧了?”
陸星辰搖搖頭,“因為你,不算吃虧?!?p> 慕暖的手指在他心口畫著圈圈,“陸星辰,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陸星辰低低地笑了一聲,“不知道怎么就喜歡上你了?!?p> 慕暖嘟了嘟唇,“好奇怪……”
陸星辰吻了吻她的額頭,“快睡覺?!?p> “我愛你……”慕暖突然吻了一下他的唇。
陸星辰眼里滿是愉悅,“嗯?!?p> 慕暖看了一眼點滴瓶,“一塊準備跳樓的玻璃,你猜它會說什么?”
陸星辰挑了挑眉梢,“我碎咯?!鳖D了頓,接著說道:“碎吧碎吧,晚安。”
慕暖點點頭,“碎咯碎咯?!?p> 一到冬天慕暖的手和腳便都是冰涼的,晚上躺在被窩里也要捂上好久才能捂暖,后來兩個人睡在一起便養(yǎng)成了習慣,總是將手放在他的腹部,兩只腳架在他腿上。
有時候晚上醒來陸星辰看到慕暖連頭都鉆到了被窩里,臉蛋睡得紅撲撲的,害怕她悶著,陸星辰便輕輕揭開被子,慕暖便蹙著眉唔噥幾聲,他只好將被子默默又蓋上。
鹿鹿荼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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