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那又怎樣,你能拿我怎樣,你們能奈我如何。”
“赤……赤玄……”
周圍有人聲音顫抖,小聲嘟囔著。
在場眾人看得膽戰(zhàn)心驚,冷汗直流,居然是赤玄,而且還是夏郡主的女兒,簡直頭皮發(fā)麻,真是驚天動(dòng)地的大消息。
黃焱氣急拔劍向前,姜渙之立即擋在赤玄身前。
黃焱激動(dòng)不已:“戰(zhàn)十三,你這是做什么,你還要護(hù)著這個(gè)魔頭嗎?”
姜渙之:“是?!?p> 黃焱:“你瘋了嗎?熍峰頂乃名門正派,怎能容你如此胡來,你居然護(hù)著這個(gè)大魔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此你便是與天下為敵?!?p> 姜渙之:“此事與熍峰頂無關(guān),是我一人的選擇?!?p> “滾!”,赤玄忽然推開姜渙之。
惡狠狠地瞪著他道:“偽君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如此偽裝不就是想配合這些所謂的正派一舉消滅我嗎,我早就知道了,別演戲了,滾開。”
圍觀群眾看得一驚一乍,真是曲折,還好姜閣主是明事理的。
以前的姜渙之總是處變不驚,這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慌亂的神色。
赤玄退后幾步,與所有人形成對立,尖酸地說:“你們最好識相點(diǎn),別惹我,如果你們想重現(xiàn)昆山那一幕的話,我是真的不介意成全你們。”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真被嚇破了膽,直想逃離這個(gè)是非之地,這個(gè)魔頭發(fā)怒了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姜渙之不由分說,上前拉著赤玄的手腕,輕身一躍,帶著她離開此地。
黃焱站在原地怒喊一聲:“戰(zhàn)十三!”
樹林里,姜渙之不語拉著赤玄走得很快,面色溫怒。
赤玄掙脫開大呼道:“你走??!讓你走還不走,傻瓜嗎?”
姜渙之回身,只是看著她,然后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們越靠越近,赤玄也隨之后退,兩人一進(jìn)一退,安靜的空氣中散發(fā)出一絲出可怖的氣息。
赤玄不知所措地往后退著,直到她背后抵到一顆樹上,退無可退,姜渙之也停下了腳步,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赤玄緊張道:“你……你要做什么?!?p> 姜渙之低緩地說:“你就這么想把我推開嗎?”
赤玄:“你是高高在上、人人稱道的姜閣主,身后有熍峰頂,而我不過是一個(gè)臭名昭著的大魔頭,云泥之別,本來就不應(yīng)該有交集?!?p> 對峙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原本就是她妄想了。
此時(shí)此刻,靜的可怕,他們隔得那么近,近的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姜渙之:“原來你一直都是這么想的嗎?那之前呢?”
赤玄:“一場誤會而已?!?p> 姜渙之自嘲:“誤會?呵呵,竟都是誤會,都是我一個(gè)人自作多情嗎?”
赤玄:“我……”
不知可說什么,如鯁在喉,看到姜渙之失落的神情,她不免心疼不已。
赤玄輕微說道:“其實(shí),你離開我比較好,和我在一起,會很麻煩,別人不會放過我們的?!?p> 姜渙之:“如果我說我愿意呢?”
沉默片刻,姜渙之:“我不怕與天下人為敵,我怕的是當(dāng)我與天下人為敵時(shí)你把我推開。”
這……她能說心里沒有觸動(dòng)嗎?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蕩起漣漪,姜渙之離她如此之近,看著他的神情,腦海里忽然迸發(fā)出一個(gè)念頭,她想與他在一起。
赤玄:“可是……”
兩個(gè)字剛說出口,姜渙之低下頭湊上去輕吻她的嘴唇,兩顆心跳動(dòng)的頻率變快,赤玄臉蛋通紅,閉上眼睛流下一滴熱淚。
姜渙之似有察覺,抬起頭見著她眼眶濕潤,用手拭去她淚痕。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姜渙之拉著她走,穿過樹林,回到了無塵洞。
洞內(nèi),兩人坐在桌子前,氣氛甚是尷尬。
赤玄突然想起什么:“豬,豬還在集市呢,現(xiàn)在好了,豬財(cái)兩空。”
姜渙之:“無妨,餓不餓,想吃什么?”
赤玄:“似乎也不是太餓?!?p> 姜渙之:“我去廚房看看?!?p> 赤玄看著他:“我也去?!?p> 姜渙之:“嗯。”
赤玄跟在姜渙之身后,走進(jìn)廚房,心不在焉地跟著忙活了一頓,兩個(gè)人之間交流少之又少。
什么啊,他還在生氣嗎?拜托,剛剛都那樣了自己都沒有抵觸啊,還不明顯嗎!臭男人!
過了兩三日,吃吃喝喝,練字睡覺。
中途好幾次赤玄在姜渙之練字時(shí)纏上去要他教自己練字,他雖然非常盡心教她,但是總是感覺缺少點(diǎn)什么,說不上來。
“渙之,嗑瓜子嗎?”赤玄坐在凳子上,對剛練完字的姜渙之問道。
姜渙之愣了愣,然后思索了半晌回答:“其實(shí)你不必如此,不用勉強(qiáng),也不用有負(fù)擔(dān)。”
赤玄嗑瓜子的動(dòng)作停下。
???什么?自己沒有勉強(qiáng)啊,是真心邀請他共磕瓜子啊,什么負(fù)擔(dān)?她沒有負(fù)擔(dān)?。课ㄒ坏呢?fù)擔(dān)就是瓜子不夠嗑了。
赤玄揮手道:“我沒有……”
姜渙之打斷她的話:“我去買些東西回來?!?p> 赤玄:“那好吧?!?p> 姜渙之剛走到洞門口,黃焱帶著大隊(duì)人馬趕來,身后跟了不少世家。
黃焱率先開口:“戰(zhàn)十三,你要是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加入我們,一舉殲滅魔頭,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p> 姜渙之:“你們最好走?!?p> 黃焱:“算了,我們是來找赤玄的,你不要參與就好?!?p> “就憑你們,也敢說殲滅我,好大的口氣。”
赤玄慢悠悠走出來,輕蔑地看著眼前眾人,一眼望去,大概有幾百人。
黃焱:“這些都是各大世家的精英豪杰,你跑不掉的?!?p> 赤玄:“精英?狗屁精英,就這些廢物,你帶著他們來,是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你們自己了?!?p> 黃焱:“你做惡了這么些年,如今你活到頭了?!?p> 說完轉(zhuǎn)身沖著身后之人義憤填膺說道:“各位義士,霍兄死的凄慘,想想霍老先生是何等人物,他唯一的血脈都被這魔女害死了,霍家好好一個(gè)書香世家,竟被她如此荼毒,今天便是我們替天行道的時(shí)候了?!?p> 各位豪杰慷慨激昂:“除魔頭,捍正道;除魔頭,捍正道……”
赤玄諷刺大笑:“哈哈哈哈~”
黃焱:“魔頭,你笑什么?”
赤玄:“我笑這所謂的正義啊,霍欒在世的時(shí)候,落魄成那個(gè)樣子,沒有人替他說話,也沒有人看在所謂的霍老先生的面兒上接濟(jì)他,讓他活得瘋瘋癲癲。如今他死了,你們卻要打著他的名義來行正義之事,呵呵,真是可笑?!?p> 有一豪杰大聲喊道:“你這魔頭,休要詭辯,大家別聽她的,咱們這是為了天下蒼生。除魔頭,捍正道,為蒼生,全力付?!?p> 赤玄無情冷笑道:“呵,你們口口聲聲為著天下蒼生,可你們都為天下蒼生做了什么?!?p> 說完向著人群踱步,眼神散發(fā)出駭人的寒光繼續(xù)道:“我夏家何嘗不屬于天下蒼生,我余杭郡城民何嘗不屬于天下蒼生,可那吳狗殺我全家,屠我滿城之時(shí)你們又在哪里?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可有一人站出來?”
接著開始嘲笑道:“現(xiàn)在倒打著為民除害的口號要來剿滅我,怎么,你們以為憑你們就可以對我怎么樣嗎?一群蠢貨!那一張張面皮下披著的不過是令人作嘔的虛偽之心,就你們還妄想除了我揚(yáng)名立萬?”
說完側(cè)立停下微仰頭,撇眼道:“你們配嗎!”
語氣感受不到情緒卻極冷。
有一老者嗤之以鼻:“夏郡主一生純良,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gè)小畜生!吳家做了這種事兒,你要報(bào)應(yīng)就報(bào)應(yīng)到吳家身上就是,看看你這些年做的那些喪盡天良之事,你有何顏面去見你那九泉之下的父親。”
赤玄看了那人一眼,隔空化力一股勁道打在他身上,那人隨即倒地吐了一口血。
一手拂著胸口,一手指著赤玄道:“你……你……”。
眾人見狀都驚了一跳,人群躁動(dòng)起來,紛紛開始憤憤不平。
赤玄:“你們,沒有資格提我父親!”
人群沸騰,一個(gè)男子大呼一聲:“讓我來會會這個(gè)魔頭?!?p> 只見他一臉沉著,勁起于腳,蓄而后發(fā),蓄勁如張弓,發(fā)勁如放箭,一番眼花繚亂的招式,仿佛一個(gè)世外高人一般。
這令他身后那群人士氣大漲,深吸一口氣,激情澎湃等著看他是如何將赤玄踩在腳下。
眾人屏息凝神,男子蓄勢待發(fā),拔出佩劍,換了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奮勇沖向赤玄。
眾人的激情被調(diào)動(dòng)到最大限度,握緊拳頭,緊盯著赤玄。
“哐”
刀劍相博的一聲巨大聲響,然后眾人表情凝固在臉上,腦袋放空,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心涼了一截。
姜渙之拿著塏鈺古月彎刀,側(cè)身擋在赤玄身前,剛才一招制敵,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只不過上前揮刀一擋,電光火石之間,男子的劍段成兩截,被沖力擊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人小聲呢喃:“竟是個(gè)紙老虎?!?p> 姜渙之手中的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人驚嘆,好一把寶刀。
之前從不見姜渙之拿出這把刀,今日得見,竟是如此,只怕他還只用了幾分力,不然配合他的功力,威力更加無窮。
差一點(diǎn)兒赤玄就要出手,姜渙之突然上前擋在她身前,竟是一種莫大的倚靠,她不再是獨(dú)自一人。
“戰(zhàn)~十~三!”
剛才那男子氣勢洶洶,“你要惹得眾怒嗎?”
姜渙之:“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