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典撰文:鴻蒙衍化天地開,渺渺一劍青衣來,三千大道各玄妙,劍道更在三千外。
嚴格來講,劍道也應歸屬于金屬性元力的一種。不過昔日徐青衣過于驚艷,竟硬生生將劍道,獨立而出。以致于后來莊非客未將劍道,歸于三千大道之中。
劍修,不僅要求熟練的掌控金系元力,還要求信仰手中的劍,這樣才能和手中的劍產(chǎn)生共鳴。
從這點便可以看出,劍修對悟性具有極高的要求,這便增加了修劍的難度。
當然,有失必有得。借助于劍,劍修往往比普通武者,擁有更強的戰(zhàn)力。
劍修還有一點與眾不同!平常的武者,不過是將武器當做工具。而劍修,則人劍同修,將劍當做身體的一部分!
只是打量了一眼,劉良便暗自贊嘆,這寧霜,是個真正的劍修!
劍者,君子也!
寧霜氣質(zhì)出塵,面相冷俊。兩片劍眉下,一雙星眸炯炯有神??催^去,只覺得其中藏著萬千鋒芒,讓人直視不得!
這是場氣勢上的考驗!劉良心中坦然無波。寧霜固然心高氣傲,可比起自己還是略遜一籌!
自己的意志,可是十多年來追捕兇犯所磨煉出來,生死絕境也經(jīng)歷了數(shù)次。寧霜修劍銳氣驚人,可畢竟未曾經(jīng)歷過紅塵百態(tài)。故而這劍,劈不開大海!
寧霜微微錯開目光,說道:“劉公子的眼里,有血?!?p> “惡人之血,又有何妨?!眲⒘嘉⑽⒁恍Α?p> 寧霜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示意劉良跟著自己。
一旁的王才心中驚詫,察言觀色道:“寧霜少爺,劉良公子,那小人就先退下了。”說完,轉(zhuǎn)頭離去。
“這個王管家,是個角色。不動聲色的將我們兩人介紹給了對方?!蓖醪乓蛔撸瑒⒘嫉恼Z氣頓時隨和起來,就如同家常話一般。
“是啊,能在我三叔手下討得管事一職。要么忠心耿耿,要么本事出眾。劉公子,到了?!?p> 劉良打量了一番寧霜的院落,唯一比較特別的便是幾棵劍竹,可以說是古樸之極。
“劉公子,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嗎?”兩個人分賓主落座,寧霜開口問道。
“不瞞寧公子說,我也是有一事相求?!眲⒘继统鰜碜约旱膱?zhí)法隊令牌擺在桌上,說道:“寧公子請看?!?p> “白銀執(zhí)法令牌,荒州執(zhí)法長劉良?!睂幩獙⒘钆品^來,頓時一臉驚訝:“功績?nèi)前???p> 寧府的二當家,叔父寧遠志便是劍州州主,因此寧霜深知功績的獲取難度。功績一星,便是普通執(zhí)法者也能達到,抓捕幾個飛賊即可,可星級越往多,晉升也就越難。
兩星,便要求完成龍階通緝,三星,便要求完成黃階通緝。要想達到三星半的功績,最少需要完成數(shù)十次黃階通緝?nèi)蝿铡?p> 當然還有一種方式便是抓捕一名玄階罪犯,完成玄階通緝!
要知道,能上升到玄階危險的,往往都是刀頭舔血的角色。和這種人斗智斗勇,能獲勝都異常的艱難,更不用說生擒活捉!
在劍州,功績?nèi)前氲娜饲缚蓴?shù),只有幾個老資格的黃金執(zhí)法者,才能得到這種榮譽。而絕大多數(shù)的黃金執(zhí)法者,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三星半的功績。
說句難聽的,劉良就算有些能耐,也不過是一個白銀執(zhí)法者,憑什么能夠得到三星半的功績?
“你不會偽造令牌吧!”寧霜沉默半天,吐出一句。
偽造執(zhí)法隊令牌,那可是挑釁天道聯(lián)盟的尊嚴。這可是天道法典中最重的罪之一,一旦被抓住,可不是痛快的死去那么簡單的事!
不過比起白銀執(zhí)法者獲得三星半的功績來說,這種想法更加靠譜一些。
“寧霜兄,你覺得我像是愚蠢的人嗎?”劉良一聲苦笑,將原本尷尬的氣氛緩和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劉兄。實在是這個事太過匪夷所思?!睂幩膊煊X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面色微紅,此時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劉良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便是如此,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必須展現(xiàn)一定的實力。如果實力相差懸殊,所得到的也不過是虛偽的客套罷了。
“劉兄,既然你有如此能耐。不知道還需要我?guī)褪裁疵??”寧霜將令牌仔細的看了幾遍,然后輕輕放在桌上。
“實不相瞞,從荒城逃出了一個很危險的罪犯,我需要抓捕他。至于他的名字你可能也聽說過,他叫王天龍?!?p> “王天龍?確實略有耳聞。”寧霜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荒城大監(jiān)獄是青國有名的監(jiān)獄,能在其中逃脫,王天龍確實有不小的本事?!?p> “是啊,眼下他逃離荒州,勢必要再度掀起風浪。我一個人勢單力薄,所以要尋些幫手?!眲⒘驾p輕嘆了口氣。
王天龍的能耐被所有人都低估了。在小小的荒州便能讓一幫兇惡之徒對他言聽計從。此時走出荒州,必然更加難纏。
“那怎么不將王天龍的事,報備給青國總執(zhí)法隊?你是執(zhí)法隊長,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執(zhí)法流程?!?p> “我清楚,不過我信不過他們,執(zhí)法隊現(xiàn)在大不如前。內(nèi)部腐朽的太過嚴重?!眲⒘紘@了口氣:“聯(lián)盟剛建立的時候,那些執(zhí)法者前輩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權力,總會讓人迷失自我?!?p> “劉良兄,很感謝你的邀請,不過我不能加入?!睂幩蝗黄鹕恚瓦B稱謂都恢復了冷漠:“我?guī)土四愕拿?,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還不如呆在這院子里,當我的大少爺更舒服些。”
“恐怕寧霜兄的處境,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舒坦吧?!眲⒘祭淅湟恍?。
剎那間,一股劍意充肆了整個房間,寧霜的面色驟然陰沉起來:“劉良,你什么意思?”
手中的劍已微微出鞘。下一刻,便能讓劉良身首異處。沒有絲毫懸念,劉良在寧霜手下走不出三招!
劉良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絲毫沒有一點畏懼。這里雖然是寧霜的主場,但劉良掏出令牌的那刻,就已經(jīng)震懾住寧霜,反客為主!
兩人的氣場相互碰撞,宛如針尖麥芒一般。這可不是方才院外那種簡單的試探!無形的較量,比刀光劍影更具威力!
一方具有強大的實力,一方擁有堅定的信仰,一方是驚艷的劍道天才,一方是頑強的執(zhí)法衛(wèi)士!
門外的劍竹,發(fā)出一聲幽幽的顫音,兩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嘴角各掛著的笑意,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只不過是一時的幻覺。
“寧兄,今日的事情,還需要多多思量。”劉良深深一禮:“既然如此,那我先回房休息了?!?p> 寧霜點了點頭,將劉良送出庭院,折回到屋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方才那場較量,誰也沒有占到上風。不過劉良說的很有道理,這場較量的關鍵點不在于彼此,而在于叔父寧彪。
如果他只是暗地里搞一些小動作,父親便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扇绻刂撇蛔∽约旱挠?,想要動寧府的利益,那么無疑是自掘墳墓!
無論哪一個家族,都少不了爭權奪利。寧家,在各個家族里,已經(jīng)算是很和緩的了。
微微一怔,寧霜發(fā)出一聲苦笑。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一改往日溫雅隨和的性格,反而到處操起閑心來。
剛才,居然還對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起了爭強好斗的想法。
杯中涼茶,一飲而盡。寧霜的眼底閃過一絲鋒芒。
管他這么多!賞劍典禮只剩下三天了,而自己的劍,也很久沒有真正的出過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