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珍惜你
懂了珍惜失去了你
那個急速的夜我悔恨不已
我會找到你
踏遍山河也在所不惜
請你不要把愛拋棄
不要把我忘記
我發(fā)現(xiàn)
沒有你
我的世界像失了聲的風(fēng)和雨
你帶走了繁花和冷月的靈氣
我渴望見你
控制不了接近你
就像沙漠想見春雨
像窒息的人拼命呼吸
像蘋果靠近地心引力
哪怕有著皇帝和新裝的透明距離……”
夏天的夜晚不冷,小風(fēng)兒清涼的剛好,紫色T恤白色牛仔短褲的女孩兒追著地上全黑色的影子走動,熟悉的音樂響起,直到最后一句才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甭曇粽Z調(diào)都是淡淡的。
“是我。”
電話里的聲音頓了頓,更像是忍了忍,不過沒忍住,接著道,“蕭悄,如果這是一通來自我的求救電話你會后悔執(zhí)意等到鈴聲響到最后一句再接嗎?”聲音如大提琴的聲音一樣好聽,如小提琴的聲音一樣纏綿。
“不后悔?!迸嚎粗稚闲涡紊娜?,淡淡的回話,這個習(xí)慣誰都打不破,這是她曾犯的罪,欠下的要還!
呵,行!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干脆,一如既往的自我折磨。
哎~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蕭俏我餓~~~想吃你親手做的剁椒炒飯?!?p> “在哪呢?”
“你家?!?p> “好,我還有十分鐘到家?!迸翰挥傻募涌炷_步,她是下樓扔垃圾的,順便在小區(qū)附近閑逛,沒想到何緒會來。
“快點兒~否則我也餓你的奶斯小寶貝兒。”電話另一邊半撒嬌半威脅著,畢竟奶斯可是這姑娘的心頭肉。
記得何緒第一次去蕭俏家,那會兒是和奶斯第一次見面,不熟,所以蕭俏在廚房做何緒最愛吃的剁椒炒飯,何緒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奶斯就一直蹲坐在旁邊對著何緒呲牙咧嘴,時不時很兇很兇的叫幾聲,每當(dāng)何緒的視線轉(zhuǎn)向它時又變得蔫兒蔫兒的,奶斯善變的情緒搞得何緒不能好好看新聞。
吃飯時,奶斯就蹲坐在何緒旁邊,瞅著他面前的那盤飯拼命叫,何緒覺得它叫的五臟六腑都要跑出來了,煩得慌,又礙于蕭俏不能把它丟出去自生自滅就一勺一勺的喂它剁椒炒飯,即使辣的眼淚汪汪奶斯依舊執(zhí)著著,看的蕭俏心疼不已。
最后盤里的一大半飯都喂給了奶斯,從此奪食之仇深深的刻在何緒的心里,以至于經(jīng)常成為何緒威脅蕭俏籌碼,而奶斯該吃吃該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擱。
“好?!笔捛蔚淖旖蔷従彽墓雌稹?p>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電話上,沒注意從左側(cè)來的車輛。
“吱……”
一輛白色路虎幾乎是貼著她的腿停下的,蕭俏怔在原地聽到關(guān)車門聲才緩過神來??粗蜃约鹤哌^來的人,魅惑的桃花眼,高挺鼻梁,嬌嫩的薄唇,183的身高,一身黑色高訂西裝,目光所及無不令人賞心悅目……與幾年前的不同是一頭粉色的及肩長發(fā),又仙又攻!
“你家廚房里沒醋了,等下你順便帶瓶回來?!蹦沁呥€連帶著關(guān)櫥柜門的聲音,等了半響沒有反應(yīng),“喂……蕭俏?”接著電話里傳來的是‘嘟嘟嘟嘟嘟’顯示電話已掛斷。
而蕭俏什么都聽不見,她的眼里心里腦子里都是面前這個人,連她自己都沒注意是如何掛斷電話的。
她盯著眼前的人木訥的向前移動,她想摸摸這個男人的鼻眼,摸摸他是否真的就在自己面前,又怕一碰就消失,眼眶發(fā)紅,整個人都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嗨,美女,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鄒逸溟抬起腕表看了時間,想著快點解決,他趕時間,主動走到蕭俏的面前。
蕭俏看著他額頭的那道已經(jīng)不明顯的疤,往事不斷向上涌……
他在開演唱會的前半個小時,她為他化妝,她輕撫著因陪她玩賽車時弄的疤問:“要化掉嗎?”
他說:“不用?!?p> “被媒體拍到不好,你的粉絲會心疼?!?p> “我想給你看,讓你心疼?!?p> 蕭俏輕輕的一吻落在疤上,少有的柔情似水。
“老婆……”他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腿上坐好,頭埋在她的頸間,說話拉著長音,纏纏綿綿。臺前幕后或者說在有蕭俏的地方和沒有蕭俏的地方鄒逸溟判若兩人。
那時的鄒逸溟時刻寵她,愛她,護(hù)著她,無論什么要求都會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從確定關(guān)系就叫她老婆,那時,他同樣是她的全世界。驀然回首,如同夢境,一切,成了曾經(jīng)。
他——是國際巨星、鄒氏帝國繼承人——鄒逸溟,而她只是他身邊的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小小化妝師。
“喂!”鄒逸溟見她沒反應(yīng),一直愣愣的瞅他,眼神中摻雜著他看不懂的東西,再次大聲喚她。
蕭俏的眼神逐漸清明,遵循內(nèi)心的聲音直接上前抱住鄒逸溟,她明顯的感受到了鄒逸溟的身體有一剎那的僵硬,但,不管了!
緊緊的抱一下,利落的放手,后退,鞠躬,道歉“對不起?!弊詈蠹傺b瀟灑的轉(zhuǎn)身,雙手插進(jìn)口袋繼續(xù)向家的方向走,動作一氣呵成,沒給鄒逸溟反應(yīng)的時間。
深不知鄒逸溟覺得自己被狠狠的調(diào)戲了。
而她的心此刻在接受酷刑,像狠心人用鋒利的小刀一點一點削著心尖兒上的軟肉,再一片一片的扔進(jìn)辣椒水里浸泡,傷口痛的痙攣,直到走出鄒逸溟的視線她才靠在墻上,緩緩蹲下,抱住身體,忍不住想起見到他的最后一面。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對蕭俏來說是沉重的罪惡感和無盡的懊悔!
鄒逸溟躺在病床上,頭上纏滿了紗布,血液的顏色若隱若現(xiàn),藍(lán)白相間的病號服囂張的展現(xiàn)它的寓意。
那一刻,蕭俏覺得她的天,塌了。
蕭俏的眼睛還紅腫的像核桃,她坐在床邊拉鄒逸溟的手放到臉上感受他的溫度,雙唇啟合間吐出的只有一個字“溟……”
病房外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病房門被推開的瞬間起身,“卓姨。”
“我要是你,我都沒臉來!”沈卓進(jìn)入病房便見同樣穿著病號服卻安然無恙的罪魁禍?zhǔn)渍驹诖策?,床上躺著的令自己引以為傲的、此生唯一的兒子,她從始至終無法理解自己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怎么會愛上那個女人的孩子,這讓她從看見蕭俏那一刻起就對她充滿了厭惡,犀利的話像威力威力驚人的子彈射向蕭俏的心窩。
“對不起卓姨……我……”
“不用道歉,你記得,你——蕭俏,只要有我沈卓在的一天就永遠(yuǎn)也別想進(jìn)鄒家的大門,永遠(yuǎn)做不成鄒逸溟的妻子!別再來了,立刻滾出去!”沈卓終是對著蕭俏釋放出滿眼的怨恨!
呵,多么搞笑的臺詞,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蕭俏自嘲的想,明明握有一手好牌卻打的稀巴爛,這又怪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