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熙側(cè)身,躲在邵竹軒背后憋笑,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說,“好想拍照留念,‘溟總’可是從來沒如此狼狽過?!?p> 邵竹軒的嘴角也控制不住的上翹,小聲說,“想被蕭俏割聲帶你就拍。”。
這下,曹俊熙笑而不語,算了算了,惹不起。
“我的金主是兩個人?!标愖隍E忍著身上酒精過敏的難耐挺直背脊,邊說邊觀察蕭俏的反應(yīng)。
她略一思索,問,“沈卓和林瑞?”
“恩?!彼c頭,接著說,“聽說和我一起做過智商、身體素質(zhì)等篩選的人有上千個,一起做整容、禮儀培訓等改變的有上百人,其中我是最成功的那個?!比舨皇蔷凭^敏……
他的臉因過敏而潮紅,一舉一動和鄒逸溟幾乎一模一樣,連傲嬌的眼神都如出一撤。
“就這智商還是千里挑一?”曹俊熙忍不住小聲吐槽。
“小心點兒,蕭俏被你口中這個智商低的人騙過?!鄙壑褴幒眯奶嵝选?p> 曹俊熙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聲帶。
“接著說?!笔捛坞p手環(huán)胸,認真的聽他說。
“他們培訓了我兩年多,讓我在鄒逸溟看不到的地方觀察他的言行舉止?!彼а劭此拔覀兒芟?,對不對?”
是像,但終究不是他!現(xiàn)在她更想知道的是,“這幾年他都做什么了?”她急切的問出口。
“他最重視的事情是護理粉色的頭發(fā)?!标愖隍E回憶,“兩年多,他的發(fā)型從未變過?!?p> 粉色的頭發(fā)……車禍前的一段時間,粉色是她鐘愛的發(fā)色!
“還有呢?”她身體前傾,追問。
“除此之外沒什么特別的,我能看見他的時間很短,而且是在監(jiān)控視頻中?!痹谟^察之前需要林瑞或者沈卓的允許。
“她們竟然監(jiān)視他!”她心里的那團火氣更勝,手心里盡是用力握拳留下的指甲印,“鄒逸溟知道嗎?”
“我不清楚,我們第一次見你知道?!彼砩习W的厲害,幾句話的時間,背脊便不像剛才挺得那樣直,動個不停,“能先送我去醫(yī)院嗎?”
“她們改造你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如此大費周章不會只為騙她吧?
“不知道,她們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边^敏導致的不爽令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煩躁。
如果細聽,臥室里一直傳來砸門和謾罵的聲音,蕭俏看他,“答完我的問題給你叫救護車,房間里那個是你女朋友吧?這么護著你,是愛你還是愛你這張臉???”
“她是鄒逸溟粉絲……”
“艸粉??!”曹俊熙一個沒忍住大聲說了出來。
蕭俏轉(zhuǎn)頭看向他,平靜的說,“邵竹軒,幫我踹他一腳,用力!”顯然,那個女的是鄒逸溟的粉絲,而非陳宗駿的。
她接著問,“鄒逸溟在哪?”這已經(jīng)是第四遍了,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沒什么耐心點了幾下表盤,“給你五秒鐘思考。”
直接念,“五,四,三……”
陳宗駿頂著一張和鄒逸溟一模一樣的臉蹲坐在地上,整個人團成一團不停的摩擦、蠕動。
蕭俏受不住那張臉上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耐煩的皺眉,一只手拿起一瓶酒站起身,“按住他,剩下的酒都灌下去。”
邵竹軒不想蕭俏鬧出人命,上前幫忙的同時用語言刺激陳宗駿,“比這重要的都說了,還差他在哪嗎?”
“溫馨提示,接下來你所受的罪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早交代早去醫(yī)院,還能剩一條小命兒……”曹俊熙默契的與邵竹軒一唱一和,蕭俏打斷他,“費什么話?!蹦弥坡龡l斯理的往陳宗駿嘴里倒,爭取一滴酒都不浪費。
“小俏你這樣好像土匪哦。”曹俊熙打趣她。
“又沒土你,好好按著?!笔捛问种袆幼鞑煌?,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陳宗駿的眼睛,“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么嗎?”
陳宗駿渾身癢的難受,根本沒力氣掙扎,為了不被酒嗆到,喉嚨習慣性的,有節(jié)奏的吞咽。
她也不用他回答,繼續(xù)說,“你在最關(guān)鍵的時間點出現(xiàn),不然,和鄒逸溟結(jié)婚的那個人就是我,你說我該不該恨你?恩?”
蕭俏越說聲音越溫柔,越溫柔他越覺得毛骨悚然,‘這些酒是你的,你中毒身亡算我的’這句話突然在耳邊繚繞,陳宗駿猛的眨兩下眼睛,見此,蕭俏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吧,在哪?!?p> “在F國?!彼氏伦罱K最后一口酒,動了動下巴才說,整個口腔都在因僵持不動而酸疼。
“具體位置?!笔捛翁?,用法拇指輕柔的擦了擦他嘴角的酒漬。
“我要去醫(yī)院?!彼釛l件。
蕭俏滿足他,當著他的面打120的電話,他才放心的說鄒逸溟現(xiàn)在在F國的比福林社區(qū)。
幾乎是話音剛落,蕭俏舉起就瓶猛然落下,‘嘭’的砸在陳宗駿的頭上,酒瓶瞬間四分五裂,血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頭上流下……她站起身,發(fā)了狠的一腳一腳踹在陳宗駿身上,“讓你騙我,讓你騙我……真以為姐好欺負呢!”
“蕭俏!”陳宗駿暈了過去,曹俊熙和邵竹軒立刻一邊一個拉住蕭俏的胳膊,“別打了別打了,在打就把人打死了?!?p> 客廳里一片狼藉,一個滿頭是血的好看男人躺在地板上,臥室里的門里時不時就會傳來砸門聲,在這種情況下,門鈴毫無征兆的響了。
“救護車這么快到了?”不是剛打的電話嗎?效率這么高的嗎?
邵竹軒去門口查看情況,把蕭俏交給曹俊熙。
透過貓眼向外看,一個穿著黃色送餐服的外賣小哥背對著他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邵竹軒微微蹙眉,這背影怎么這么熟悉!
他先回頭告訴兩人是送外賣的,然后將門開了一道縫,“柏佰?”
穿黃色衣服的送餐員聽見有人叫自己,條件反射的“?。俊绷艘宦?,回頭就見邵竹軒的頭彈出門口一臉驚訝的看她,“邵竹軒?你怎么在這?”
他迅速拉住柏佰的胳膊將人拽進屋內(nèi),“小點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