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落,紅霞掛滿了天。
眾人站在坡上迎接即將到來的子薇真人。
一個遠遠的小黑點,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距離拉近,此時,已能清晰地辨認出那是一只紙鳶,上方似乎還站有人。
應(yīng)該是子薇真人不錯了,那是她的標志“座駕”。
一只以西方若木為主料輔以大量靈材煉制而成的紙鳶,水火不近,速度極快。
呼~呼~
紙鳶扇動著翅膀落了下來...
一紅衣女子走了下來,用繩子拉著一位雙手被縛住,且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的中年男子。
“師伯!”
衛(wèi)荀草笑著奔上前去,挽住了她的手,又注意這后方的陌生面孔,問道:
“這就是...”
子薇真人點頭,
“沒錯,這便是那與我動手的散修,是個金丹。
我已經(jīng)喂他服下了我親手煉制的絕靈丹,一個月內(nèi)都將無法動用絲毫靈力。
至于是殺是留,待事情調(diào)查清楚后再做決斷。
不過他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僅憑肉身之力便夠你們喝一壺了,因此還需我親自加以看管。
所幸當日與你們遭遇之人只是一個虛弱的筑基,否則咱們此行必定是功敗垂成啊...”
子薇真人唏噓道。
提到這個,衛(wèi)荀草趕忙讓師弟把羅力給押了出來。
鑒于羅力先前的護佑百姓之舉,何久他們暫且認為他不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所以,除了封禁靈力,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其他方面并未給予苛待。
只見這羅力面色紅潤,完全沒了那日接連輸出三天靈力后的蒼白。
顯然這幾日是吃飽喝足了的,與不遠處那狼狽的金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能是覺得自己并無性命之憂,他的心情頗好。
甚至眉目間還帶著賤笑,故作關(guān)心地向那不遠處的金丹喊道:
“老哥兒啊,被抓幾天啦?”
“哦喲~你這是咋了?怎么這么狼狽???”
“哦,也是嚯...吸不了靈氣的情況下還沒吃沒喝,是很痛苦的??!”
“想當年,我被人追殺的時候啊,我...”
...
何久看著那面露青筋的散修金丹,忍不住用符貼住了羅力的嘴。
修仙界小賤賤?
沒人家的生命力還去學(xué)人家的毒嘴?
真不知道這貨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子薇真人看著這一幕,也覺得頗有意思。
于是她決定...
審審這小子!
...
“誒誒誒?我的法器...”
“這位老弟,你都盯著那書看了半炷香了,這里人這么多,拜托你收起來吧...為兄求你了,回頭我送你一本兒還不行嗎...”
“哎喲,那邊那姑奶奶,你別檢查了,那真的只是個大褲衩...”
“別動靈石!我的命根子??!”
...
子薇真人問過了話后,發(fā)現(xiàn)羅力所交代的話與那日小衛(wèi)轉(zhuǎn)述的內(nèi)容并無大的出入。
于是便以巧力破開了羅力他爹留給他的儲物袋。
那上面有金丹設(shè)置的簡單禁制,若金丹之下妄圖破開,里面的東西只會全部損壞。
一眾弟子隨即按著真人的吩咐開始挨個檢查其儲物袋內(nèi)的各種物品。
“這是...”
一名弟子發(fā)現(xiàn)了一張畫著靈羽城的地圖,將其遞給了真人。
見到這地圖,真人也拿出了另一張。
這是她在路上審問這散修后,在其個人物品之中發(fā)現(xiàn)的。
子薇真人雙手各執(zhí)一張地圖,微微皺眉。
這溫潤細膩的觸感也昭示著其材質(zhì)的不凡,這背后之人恐怕所圖甚大啊。
目前嫌疑最大的便是這陵魚族。
大陣的布法與抓獲的那三個探子先暫且不提。
據(jù)弟子們這些天調(diào)查的情報來看,這陵魚族與陸上兩國的關(guān)系素來就不好。
陵魚族搶奪和毀壞兩國漁民漁具、漁船之事時有發(fā)生。
之前看在我璇璣門的面子上,陵魚族沒敢動釘靈國。
但七十年前卻和羽民國打了一場不小的戰(zhàn)爭,曾一度占領(lǐng)了羽民國沿海各城中的三城。
還利用天風化雨法連降幾日暴雨,將其直接淹沒并與大海相連。
一手釀造了一出生靈涂炭的慘劇...
三城,數(shù)萬百姓,一個都沒能跑出來啊...
甚至為了永久地將其化為適合水族生存的水域,他們還派遣了大蟹一族將其方圓數(shù)里的土壤硬生生刮走了數(shù)丈。
若不是后來羽民國之王以其金丹修為親自出手將他們打了回去,只怕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會將那幾塊地給吐出來。
可見這個陵魚族對陸地的覬覦之心一直就沒消散過。
不過此次若是他們所為?為何會選在釘靈國動手?
就不怕我璇璣門怪罪嗎?
懷著這些疑惑,子薇真人吩咐李天琛去把那三個魚人探子給帶了過來,她打算先來審審。
就在這時...
一道臃腫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從東面飛來。
眾人頓時警覺,拔劍,或是拿出靈符,或是調(diào)運靈力...
“眾位仙長,不要驚慌,老頭子前來并沒有絲毫惡意啊....”
咚!
盯著那座肉山從一塊大蚌殼上落下,眾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只見他先是微微鞠躬,行了一禮,又說道:
“各位璇璣門仙長,老頭子我名余吉,是我陵魚族王上的近臣。
平日里大家都叫我老余。
今日前來,便是為了給各位仙長一個交代的...”
對此,大伙都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準備看看這老余接來下會耍什么花樣。
“此次大災(zāi),我陵魚族有罪過啊...”
聽到這里,李天琛冷笑了一下,“呵,什么罪過?你們承認這是你們干的了?”
老余直冒冷汗,這個帽子扣得可不輕啊,他得趕緊繼續(xù)解釋。
“仙長有所不知,這個...其實天風化雨法,在前不久便從我們族內(nèi)遺失了...”
“遺失了?!”幾個弟子驚呼道。
“是啊,大概是一個月前。
當時我們明組邑城內(nèi)功法閣的警戒陣法突然被觸動,后來一查看,失竊的卻只有那本天風化雨法。
那天風化雨法對資質(zhì)的要求頗高,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有資格觸及到的。
之前我們?nèi)迳舷?,就只有老王上與五名將軍才能使得出來。
可他去年就已經(jīng)過世了,而將軍們七十年前就都已經(jīng)死了,如今族里已沒有人能使用了啊...”
老余解釋道。
何久沉思了會兒,又道:“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老王上是如何過世的?”
老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答道:
“七十年前他被羽民國之王擊成重傷,將軍們亦是死于那場戰(zhàn)役。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吊命,去年我們族內(nèi)的醫(yī)師便診斷出,他的生命體征愈發(fā)微弱。
在見完他兒子,也就是我們新王最后一面之后,便過世了?!?p> 小衛(wèi)師姐卻有幾分疑問,“那你們派這幾個探子前來打探,又是作何用意?”
老余微微一嘆。
“這都是王上的安排。
他與我族的其他人激進的態(tài)度有些不同。
他在戰(zhàn)后出生,老王上將他一直都保護得很好。
也因此,王上他自幼生性單純,從未敵視過陸地人,一直期盼著改善我陵魚族與陸地人的關(guān)系。
后來,自他從老王上手中接過王位之后,便第一時間頒布了法令,不允許族人再去阻攔漁民打魚,不得主動襲擊陸地人,無王上的允許不得偷入陸地。
你自可以去問問那些漁民,他們這一年打魚時是否再遇到過襲擾?
而此次派人前來查探,也只是為了監(jiān)視災(zāi)情。
原本若局勢再惡化下去,王上是打算出動人手前來救援的...”
說到這里時,本打算繼續(xù)講話的老余,忽然停了下來...
“這...味道”
老余嗅了嗅,轉(zhuǎn)動著胖頭看向了子薇真人的手里...
天河水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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