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山脈起伏不定,連綿不絕,
成片的山林,郁郁蔥蔥,青翠欲滴。
二人身著青衣,乘風(fēng)御劍,
沒有撐起靈力護罩,而是任憑山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
陣陣婉轉(zhuǎn)的鳥鳴亦從樹蔭深處傳出,回蕩山間…
“師姐,是這兒嗎?”
何久隨著師姐降低高度,緩緩落在了一處百丈懸崖的邊上,下方深淵還彌漫著陣陣濃霧,看不清底部的景象。
“師弟,走吧!”
莞爾一笑,衛(wèi)荀草直接邁出懸崖,踏往前方半空。
何久愣了下,看到師姐身影忽然憑空消失,便也跟了上去。
身邊的景色陡然一變,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羊腸小道。
低頭看向腳下,先前的空處已變成了堅實的大地。
“這是天陽坊市的入口之一,以陣法作為掩飾,剛剛你所見到的懸崖與深淵便是幻化出來的。
此陣對修士而言并無任何約束,但若是無任何修為凡人誤入了這里,便很難再出去?!?p> 衛(wèi)荀草在一旁為何久解釋。
何久饒有興致地問道,
“很難?那就是說有凡人出去過咯?”
“對,不過那屬于極少數(shù)。
但前提也是需要其成為修士的。
若是那凡人掌握著一技之長,
譬如做菜做得好,或是書畫造詣不淺,哪怕只有出眾的相貌,都有可能在坊市內(nèi)謀得一份差事。
若有幸能在壽盡前攢夠身家,或者被修士欣賞,說不準還能弄到修行之法。
不過會選在此處跳崖之人本就不多,有長處的便更少了。
而有機緣獲得修行之法的,也還需要其自身具備修煉資質(zhì)、氣血充盈才有望引氣入體啊?!?p> 衛(wèi)荀草一邊領(lǐng)著何久沿著小道往山上走,一邊解釋道。
“而那極少數(shù)修行入門的凡人,在回去探望過自己在世的親人后,
甚至還在俗世留下了‘跳崖之后遇機緣,一朝得道遂成仙’的傳說,被人改編夸大,寫進了話本里?!?p> 何久:“......”
...
小路不長,半炷香不到,已走到了盡頭。
放眼望去,
不少古色古香的宅邸,被矮墻圍著,整齊有序地坐落在筆直寬闊又被樹蔭夾道的青磚街道旁,
而其內(nèi)綠樹掩映的亭臺樓閣,影影綽綽,在花樹間露出飛檐翹角。
亦有不少在街邊擺攤之人。
有人售賣一些稀奇古怪之物,
也有人寫下求購某某稀有靈物的紙張丟在地上,在一邊等待。
而更多的人則是來往于那座占地方圓數(shù)百丈,最為華麗,且有五層之高的巨型閣樓。
順著何久的視線看去,衛(wèi)荀草笑著說道,
“此樓名曰長信坊,乃天陽坊市內(nèi)最大的交易之地。
不僅可供修士互市,他們自己也對外售賣品類極全的天材地寶、靈丹法器、功法靈訣等。
而不同樓層則對應(yīng)著不同修為層次的修士,我倆只進得去第二層。
長信坊據(jù)傳是整個修行界最大的散修組織,金蠶盟名下的產(chǎn)業(yè),這街上諸如醉云居、憐星臺、上云軒等,也都是他們的。
他們這個聯(lián)盟以商賈之道為主業(yè),行互通有無之舉,雖是攫取了巨大的利潤,但也免去了我等修士不少的麻煩?!?p> 何久頷首,又問道,
“如此龐大的利益,就不惹人眼紅么?”
她微微一笑,
“這正是我想繼續(xù)說的。
據(jù)說在一千五百年前,這金蠶盟初立之際,便有許多不長眼的筑基、金丹,乃至元嬰都想打他們的主意。
不過他們盟內(nèi)的高手似乎層出不窮,皆一一擋下了那些覬覦之徒。
但隨著后來金蠶盟的的勢力越來越大,利潤越加豐厚,有些人漸漸開始坐不住了。
一位化神后期的老怪物出現(xiàn)了。”
忽然,一旁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不錯,那正是我金蠶盟遇到的最大危機,當時盟主她僅有化神初期的修為,根本無法力敵,幾乎命懸一線。
卻沒想到,最后關(guān)頭,一名合體大修竟然出現(xiàn),將那化神后期老怪只手鎮(zhèn)壓。
除了盟主,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從那以后,便未曾有人敢來主動招惹我金蠶盟了?!?p> 衛(wèi)荀草與何久聞聲看去,
只見一身著玄色金絲袍,身材微微發(fā)福,頭戴白玉冠的中年男子正和善地向他們行著禮,
“小友,冒昧地打擾了,我乃此樓的主事,米嘗。
二位不若上我長信坊坐坐如何?”
何久與衛(wèi)荀草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這人的修為雖然他們感應(yīng)不透,但壓迫感卻又不及衛(wèi)苓道人那般強大,可能是個金丹。
不過既然是大庭廣眾之下的邀請,那他必不敢做什么手腳,畢竟這可事關(guān)長信坊與金蠶盟的聲譽。
在米嘗的帶領(lǐng)下,二人走進了這金碧輝煌的閣樓。
一層的空間最為寬廣,人流也最為密集,不過多是煉氣修士來往,在不同區(qū)域交易一些常見的資源。
想必李天琛派出的師弟應(yīng)該便是在此采購的吧。
二層的布局則要稍稍緊湊得多,直接為眾修提供了一塊靈榜,懸在墻上。
其上注有不同物品的名稱與方位,其上的信息也在實時地更新。
想著自己儲物袋里的九箱靈石,何久也打算等任務(wù)忙完了,便過來淘點好物件。
而在米嘗的帶領(lǐng)下,何久與衛(wèi)荀草直接走上了去往三層的樓梯。
而守在一旁的兩名護衛(wèi),也并未有絲毫阻攔,這在人群中引發(fā)了不小的騷動。
“那兩人是誰啊,他們兩個筑基憑什么能上三樓?。俊?p> “就是,難道這長信坊還改了規(guī)矩不成?”
“對啊,這也太過分了!”
“唉,這幾位仁兄,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啊,剛剛走在他們前面的,那是這長信坊的米主事啊。
能讓他堂堂金丹大修給兩個小筑基領(lǐng)路,這來頭,恐怕不小啊...”
“嘶...”
...
米嘗將兩人請到了一個靠窗的會客雅間,并吩咐下人為他們斟滿了上好的靈茶。
微微抿了一口,何久隨即問道:“不知米主事,邀我二人前來,所謂何事?”
米嘗嘆了一口氣,拍了兩下手。
一名侍女端著托盤從門外進來,米嘗從托盤里拿起了一塊巴掌大小,極其老舊的玄鐵片遞給了何久二人。
在他們的仔細觀察下,這玄鐵片上似乎是繪制著一道道歪歪曲曲的紋路,以及無法理解的神秘符號。
米嘗目光灼灼地說道,
“此物,乃是我數(shù)年前,在一殘碎的古寶中發(fā)現(xiàn)?!?
天河水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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