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鴻宇殿出來,説聞舟帶著依真眾人往北坤師而去。路上他體貼的調(diào)整了步調(diào),讓為首的依真能盡量走在自己身側(cè),不會因為自己走的過快而讓對方追趕不上。
走了一會兒,與他們介紹這全全同五方域的説聞舟再次掃視了一眼依真,發(fā)現(xiàn)她此時的修為與那日所見以有明顯提升,于是為緩解無人回應(yīng)的沉寂場面,他便找了個話茬與之簡要溝通了起來。
“姑娘之修為比上次所見要提升了不少?!?p> 前一刻還在聽著他的介紹,后一刻依真便聽到説聞舟突然提到自己,有些驚疑,但出于尊重,還是回應(yīng)了他。
“也才剛至結(jié)丹,于前輩相比還遠遠不值一提?!?p> “你這般年紀便已結(jié)丹,這在靈界已經(jīng)是天賦異稟?!比羰撬麤]猜錯,即是再怎么往大的算,這匯一掌門之徒應(yīng)也才桃李之年,而他自己雖被師尊寄予厚望,結(jié)丹時也已是二十有二。
聽見他的夸獎,依真笑了笑:“前輩謬贊了。我是年幼時便拜入師門,十一年方修得如此,絕談不上天資一說,僅僅是不負師尊的器重罷了?!?p> 十一年?説聞舟本因同為門派掌門弟子而對這算是后輩的依真有所好感,在聽到她亦與自己修煉至結(jié)丹的時間相同后,又對她有了幾些認同。
“亦是上佳之資,身為掌門之徒,如此也不負他人重望……”
“……多謝?!彪m然這話聽來有些怪怪的,但依真還是對他之所言表達了一句感謝。
將他們帶到北坤師后,説聞舟先是帶著他們?nèi)チ搜菸浯髸呐e辦地,北坤師內(nèi)的鳴武壇轉(zhuǎn)了一圈,是為熟悉地點,而后便帶著去往了鳴武壇兩三里外的客居。
將人安頓下,正向返回鴻宇殿向師尊交差的説聞舟被依真叫住,原是她向跟著一同回返去找她的師叔。説聞舟想她是來助東陵仙者代領(lǐng)匯一弟子的,便沒有拒絕她的請求。
路上,為避免一路無言的尷尬場面,説聞舟還是如來時一般主動找了話茬,主動為她講解起了演武大會期間他們這些領(lǐng)隊弟子應(yīng)要注意的事項。
“如若不出意外,明日巳時眾派參與大會的弟子便要在領(lǐng)隊的帶領(lǐng)下前往鳴武壇,在名錄下寫下他們的姓名后便是各派掌門亦或尊者的鼓舞訓話。午后養(yǎng)精蓄銳完,于未時四刻正式開壇?!?p> “‘若不出意外’?”依真問道。
“一般是如此,如果各派掌門與尊者不臨時更改的話,那便是這個時間。”説聞舟回復道。
出去時間外,依真還有些想要了解的東西。
“演武大會只是比武?”
“嗯,不過規(guī)則一般是以友善切磋為基礎(chǔ),除了丹藥外符術(shù)陣法都可使用。但具體有哪些要求,增加亦或減少還得看今日商議的結(jié)果?!彼忉尩?。
“那每場比試的人選都是如何選擇的?抽簽?”
低頭看了眼因疑問而正看著自己的依真,説聞舟點了點頭說道::“對,這大抵不會改變?!?p> “還有……魁首決出演武大會結(jié)束當晚有一場宴席,一為恭賀比武前三者,二為慶賀演武大會圓滿結(jié)束,三是為送各派離別。”他接著說道。
依真想了想又問道:“……其他門派可是都到了?”
她問完便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問了,他們動作有些慢,明日便已經(jīng)是大會當日了,他們今日才到,想來其他門派應(yīng)該早幾天就到了才是。
“嗯,都到了?!?p> “倒也的確,畢竟是我們來的慢了些。”她說道。
“無事,你們并未遲到?!?p> 然而説聞舟并未怪罪,畢竟明日才開始,今日來到并不是遲。
好像是該講的已經(jīng)講了,他們在路上又沉默了片刻,依真覺得十分靜默便想開口緩解下氣氛。
“其他門派可有來了多少人?”只是問完后才發(fā)覺自己這般有點像是套話的感覺。
説聞舟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會還是開了口:“四其由玉令主領(lǐng)了七人前來,異合是由掌門領(lǐng)著,六人,相對于你們帶的五人,人數(shù)上確實少了點,不過游仙也只來了五個,領(lǐng)著他們的是堰座……”
“不是五人,是六人?!币勒婕m正道。
“六人?……你也是參與者?!”
説聞舟一聽,疑惑了一瞬。他反應(yīng)過來后有些驚異,還以為她只是替慕掌門跟著東陵仙者來的,不想竟也是參與大會的人,倒是自己大意了。
不過也還慶幸自己只是提了人數(shù),并沒有多透露什么,不算是徇私舞弊。
“……抱歉,是我多問了。我會當沒聽到的,不會讓前輩為難?!闭鏇]想到他真的會說,想來自己沒有說清來此的身份或許讓他犯了個錯事,便立馬想他道歉。
“……無事,這并不是什么機密之事,就是不說你們明天或者今晚就能從東陵仙者口中得知。還有……同是掌門之徒,你我便為同輩,依姑娘無需用敬稱?!?p> “嗯……”
鴻宇殿內(nèi),在説聞舟帶著依真眾人離開后,凌玄瑩入了座笑著對著上位全同掌門祈天子說道:“祈掌門之徒倒是不負祈掌門所望,二十二結(jié)丹,二十年后已達元嬰,如此良才,祈掌門后繼有人呀?!?p> 祈天子搖了搖頭:“誒~聞舟也才剛晉元嬰沒多久,擔不上東陵仙者如此夸獎,倒是您師侄如此年輕便已結(jié)丹,看起來好像不到桃李,慕掌門能有此徒才是讓人艷羨?!?p> “二九之年雖能有此成就,但她五歲入門,如此與他人并無不同,不足為奇。”
“二九……這也真得不錯了,比聞舟強多了,若我能得此徒,再好生培養(yǎng),便能放心退位閉關(guān)苦修了?!?p> 凌玄瑩無奈笑道:“祈掌門哪里的話,依師侄還小,怎能比得上説賢侄。説賢侄已得您真?zhèn)?,烽山一事他之能為眾人有目共睹,承接您職可謂當之無愧?!?p> 祈天子聽到凌玄瑩的贊譽,大笑了三聲。
“哈哈,東陵仙者的夸贊,若是聞舟聽到,怕會有所驕矜?!?p> “怎會,我相信説賢侄有您的教導定不會這邊……”
二人閑聊了一會兒,殿門被打開,只見山麓君帶著異合萬掌門、四其玉令主、游仙堰座來到了殿內(nèi)。
“祈掌門久等了”
三人與上位祈天子抱拳拜過,又見邊上座位上坐著的凌玄瑩,玉令主與萬掌門一同輕微躬身一拜,只有一旁的堰座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與其他二人的態(tài)度似乎成了鮮明的對比。
“……東陵仙者?恭迎東陵仙者。”
“二位不必如此。”凌玄瑩連忙揮手示意。
在祈天子的示意下,眾人入了座,在山麓君退出大殿后,各派掌門與尊者先是一同寒暄了幾句話后便開始商議這此次演武大會的各項事宜。
他們從參與的人數(shù)與水平,到規(guī)則的修改與確認,再到最后一日所設(shè)晚宴的座位排布……
都確認無誤后,祈掌門命已經(jīng)回來的説聞舟下去拿來第一輪比試所需的木牌,等眾人將木牌上的姓名全輸用內(nèi)力化氣刃刻好,將這些木牌當面放入設(shè)有保護符陣的大盒子后,便在祈天子與山麓君的相送下回到了各自的客居。
看著除去堰尊外的眾人與凌玄瑩拜別離去,依真對凌玄瑩的身份更加好奇。
具她所知凌玄瑩原名東陵瑩,乃是東陵城主之侄,是東陵城主之外的另一個東陵繼承人。但靈界五城,其位同等并無誰是皇者一說,雖不知其他城城主對東陵仙者的態(tài)度,但光看這些大派掌權(quán)者的態(tài)度,東陵仙者能受到如此尊敬,于依真而言實在難以理解。
凌玄瑩察覺到了依真此時疑惑的神情,不知她在思考著什么,便好奇問道:“真兒為何事疑惑?”
依真看了看凌玄瑩,看了眼她的眼睛,低眼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開口問道:“凌師叔,為何他們對您這般恭敬?”
凌玄瑩聞此疑問,臉上的笑容一瞬僵滯,看起來像是被點到了逆鱗一般但她還是向依真解釋了起來。
“……東陵仙者是他們?yōu)榱速潛P東陵城于大戰(zhàn)時的功績而贈于我的稱號,只所以對東陵仙者畢恭畢敬也是因當時的功績。”
依真感覺凌師叔似是沒有明說,而且看上去凌師叔是真的不喜歡這個稱號,雖很像知道反感之因但她沒有繼續(xù)發(fā)問。
跟著凌玄瑩入了客居,找到了正在院落中休閑的五人,聽著凌玄瑩與他們講了一番演武大會的規(guī)則以及一些注意事項,待她說完便讓眾人為明日比武去做最后的準備。
“真兒,明日你未時,你先跟在我的旁邊,等抽到了你的名牌再上鳴武壇?!绷栊撜f道。
“是,師叔?!?
百里鈴軒
【“東陵仙者”的由來: 第二次仙魔大戰(zhàn)雙方死傷甚巨,特別是正道傷亡慘重,若非戰(zhàn)爭莫名結(jié)束正派或有戰(zhàn)敗之險。 此戰(zhàn)結(jié)束他們知曉此功在東陵軒,她雖智結(jié)戰(zhàn)事,戰(zhàn)后又以東陵城為線擋在仙魔兩域之間為人族抵擋魔類,但有助妖女為禍一事在先,眾人皆不愿領(lǐng)她之情,可有道義在前不得不謝。 于是各派各城商議后,退而求其次,將此功記在東陵軒之侄女,東陵瑩的頭上,立東陵仙者一稱。 并立下規(guī)矩:凡見東陵仙者必敬之。 由于凌玄瑩與東陵軒十分要好,所以一開始她并未接受,并為表姑感到不值,后慕秋延繼任,在同門相勸下才接受此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