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朝英不解,當(dāng)下只覺得這史任倫怎么也跟那秦懷忠一樣,死到臨頭了竟然還笑得出來,但這種想法轉(zhuǎn)瞬消失。心想史任倫陰狠毒辣,定是有什么不對,當(dāng)即問道:
“史任倫,你笑什么?!”
史任倫笑著答道:“你以為你出其不意將我的右手掌靜脈震斷了就能將我殺了?就能將《嗜血經(jīng)》據(jù)為己有?哈哈哈哈!”
他笑了兩聲,繼續(xù)說道:“你看看你的手掌吧!”
黃朝英雖不知道史任倫什么意思,但當(dāng)下只覺得有些惶恐,正要抬手查看,突然覺得手心處開始刺痛,心下更覺不妙,手掌抬起定睛一看,只見掌心上粘上了一層紫黑色粉末。
黃朝英大驚失色,連忙抖動手臂,又將手掌在身上擦拭才勉強擦去掌上殘留的粉墨,但隨即,只見得從黃朝英手掌心處,數(shù)條黑紫色紋路迅速在表皮下蔓延,片刻之間,那數(shù)條紫黑色紋路已傳遍黃朝英全身,黃朝英的手指手臂,頸上、臉上已全部布滿紫黑色線條,就如同道道血管顯現(xiàn)一般呈現(xiàn)出來,顏色紫黑,甚是可怖。
黃朝英惶恐之極,聲音震顫地說道:“這...這是...化尸粉!你怎么會有化尸粉?!”
“哈哈哈哈!”史任倫大笑道:“黃堂主難道忘了,我以前可是共同執(zhí)掌化尸粉的堂主之一啊?!?p> 黃朝英則道:“我當(dāng)然記得!但是,但是那已經(jīng)是數(shù)年前的事了,而且你只執(zhí)掌過短短不到十多天,之后俞教主便命人將所有化尸粉全部毀滅,你又怎么會還存有在身?”
說著,黃朝英就感到全身傳來劇痛,如全身血肉要爆炸一般,她頓時癱倒在了地上不斷掙扎,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史任倫將化尸粉涂在手掌之上,此刻身上也瞬時出現(xiàn)一道道紫黑色紋路,但他隨即從身上拿出一粒藥丸吞入口中,藥丸入肚,身上駭人的紋路很快消失,他這才又哈哈笑道:
“當(dāng)然是我偷的。當(dāng)年我偷盜這化尸粉可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才得手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派上用場。如今看來,這化尸粉確實是偷對了,哈哈哈哈!”
說著,史任倫慢慢向黃朝英走去,但也與黃朝英保持一定距離,說道:“我不僅偷了化尸粉,還盜取了一粒解藥,現(xiàn)在,對你用的這化尸粉以及我服下的這一粒解藥,已經(jīng)是最后的了,你就安心地去了吧,哈哈哈哈!”
黃朝英面目猙獰難受至極,在地上不住亂動。此時,只見他的手、面部以及其他身體所有部分都開始快速溶解,血肉如液體般流下,白骨露出卻也快速溶解,隨著黃朝英最后艱難說出一句“你...好大的膽...!”,黃朝英整個人在地上化為一灘紫紅黑色的黏稠液體,場面十分可怖。
史任倫仰天長呼了一口氣,這才走近黃朝英所化的血水旁,那本《嗜血經(jīng)》正好掉落在血水旁,血水緩緩流動,很快就要觸及經(jīng)書。
史任倫撿起經(jīng)書,退后數(shù)米后翻了翻經(jīng)書,臉上露出喜色,自語道:“《嗜血經(jīng)》,你終究還是落到了我史任倫手上?!?p> 他收起《嗜血經(jīng)》,再向身后的血水瞧了一眼,繼續(xù)說道:“黃朝英,你做夢也沒有想到,今日竟會連全尸都沒有留下吧,哈哈哈哈!”
說完,史任倫看了一眼林帆他們。
此刻,廟堂已經(jīng)被震得墻壁垮塌,更沒了屋頂,四周散落著無數(shù)碎石瓦礫以及一根根或完整或斷裂了的房梁等,一片破敗景象,只有廟堂中那一口大鐘,一尊大佛依然屹立不倒。而林帆他們四人就暈倒在廟堂中間,四周已沒了什么遮擋之物。
史任倫最初本就想的要毀尸滅跡,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當(dāng)即移動到林帆幾人身邊,左手元氣匯聚,伸手便要將重掌打向還昏迷著躺在地上的林帆。
但就在這時,不知從什么地方傳來一聲話語:“施主已經(jīng)殺害一人犯下大錯,為何現(xiàn)在連小孩也不放過,豈不知世有六道,因果輪回,作孽過甚,得入阿鼻地獄的!”
這一道聲音語氣平緩,但卻渾厚無比,似從耳邊傳來但卻又似來自千米之外,破廟周圍一片平坦,但聲音卻似回音想蕩一般頗為立體。
聲音入耳,史任倫只覺得身體震蕩,手上瞬間沒了多少力氣。
“難道是…音波功?”他停下來立馬驚疑地向周圍一看,只見兩個和尚出現(xiàn)在數(shù)百米之外。
兩個和尚一老一少,依稀見得那老僧手執(zhí)禪杖,白須飄飄,身著一件紅色袈裟,身邊的小和尚則與身前林帆、鐘云差不多大,應(yīng)該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身上挎著個黃布包。
史任倫正瞧著,還沒看清兩個和尚模樣,眨眼之間,那老和尚竟就已出現(xiàn)在了百米之外,再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到了史任倫跟前,移動速度甚至超過自己,而那小和尚也快速朝這邊趕來。
史任倫吃了一驚,知道老和尚肯定修為不淺,但卻不知老和尚是何來路,當(dāng)即發(fā)問道:“哪來的臭和尚,竟然敢壞我的好事!”
老和尚手握禪杖,單手合十道:“貧僧天凈寺法師,法號空境。”
“果然。”史任倫本就有這樣的猜想,空境和尚這么一說也不意外,說道:“好一個音波功!你們天凈寺向來不插手武道俗塵之事,老和尚你不再寺廟待著誦佛念經(jīng),卻為何來這些地方溜達?”
空境和尚平聲道:“老衲既是佛門中人,自然以慈悲為懷,我與本寺小僧路過此地見你殺人,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管,佛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請施主放過這四人改過才是。”
史任倫則不屑道:“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別跟我說那么多沒用的,老和尚,我勸你少管閑事,這幾個人我是殺定了!”
空境和尚搖了搖頭,說道:“阿彌陀佛,在佛祖面前輕言生殺,罪過罪過!”
史任倫先是不解,而后見身后這破廟中確實有一尊大佛,頓時明了,心想這老和尚修為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很有可能比自己高上不少,自己右手手掌靜脈全斷,要是與老和尚交起手來不一定能站到便宜。
但是,史任倫心想,即便殺不了這四個乞丐,也至少得將秦、何、黃三人的尸體痕跡清理干凈,不然玄天教很快就會找上自己,倒時自己要是神功還沒練成必定被抓難道一死,倒不如當(dāng)下與這老和尚過上幾招,要是真殺不了他在從長計議。
就在史任倫盤算的間隙,那挎著黃布包的小和尚也趕了過來。小和尚見地上躺著一老三小四個乞丐,探了探林帆等人的鼻息,知他們只是暈了過去,立馬將壓在老乞丐身上的房梁移去。
老乞丐輕聲“啊”了一下被疼得醒來,林帆聽到老乞丐的呻吟也醒了過來,摸了摸頭只覺得還有些暈痛,但見老乞丐嘴角全是鮮血,臉色蒼白無比,心中擔(dān)心又焦急,立馬迎了上去,急切問道:“蔡老頭!蔡老頭,你怎么了?”
說罷,林帆就欲懷抱老乞丐將其抬起,但手剛一用力,老乞丐便出路一副痛苦之極的神色,也沒了多少氣息,只得緩緩道:“不...不要......”
林帆一驚,頓時撤去了手臂,見旁邊多了一老一少兩個和尚,也沒多想他們是干什么了,抓著身旁的小和尚就發(fā)問道:“蔡老頭,這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將老乞丐被一根房梁重重壓住了的情況告訴林帆,而這時,鐘云、鐘月也在林帆和小和尚的聲音中睜開了眼睛,他們都沒有受傷,但見到老乞丐這副模樣之后也不住擔(dān)憂,焦急地說著話,安撫著老乞丐。
史任倫見此情景只是輕聲一笑,開口便道:“老和尚,你要是真不讓開,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史任倫就已匯聚強大元氣在手掌之上直直向老和尚打去,速度之快,肉眼幾乎難以看清。
史任倫這一掌本來就是想的要出其不意,而這一掌迅疾之間雖然沒能使出十層功力,卻也至少有八九層,元氣雄厚無比,老和尚要是挨上這一掌,即便他修為高過史任倫,也必定要受傷影響后續(xù)發(fā)揮,那時,史任倫就有機會擊殺老和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