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身上包裹著一層黏液,很惡心,與蕭洋那一夜看到的魂一樣。
干尸被一個(gè)麻繩套著脖子吊在樹上,一副死翹不能再死翹的模樣。
自己不眼瞎,剛剛這里可什么都沒有的,
蜃境有可能就是這玩意搗的鬼。
蕭洋站在干尸腳邊,點(diǎn)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捏著煙頭把煙向上遞去:“兄弟,要不要來抽一口?!?p> 蕭洋等了一下,見對方?jīng)]有接自己的煙,收回手叼在自己嘴里:
“不抽拉倒。”
天氣有些干燥,蕭洋在周圍撿來一些柴堆在干尸腳下,至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沒有離開干尸。
火苗從柴堆中慢慢竄起,接著火勢旺了起來,火龍從干尸的腳底慢慢爬了上去。
點(diǎn)天燈,這就是點(diǎn)天燈。
蕭洋站在一邊,邊抽煙邊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為了讓哥們高枕無憂,哥們勉為其難幫你收個(gè)尸吧,不用感謝哥們,哥們做好事不留名。
蕭洋彈開煙頭,又去撿來一堆柴火扔在火堆上,火燃燒的更猛,大火吞噬了干尸。
系在干尸脖頸的繩子燒斷了,干尸掉入了火堆。
“啪啪啪?!?p> 大火中時(shí)不時(shí)響起枝杈炸裂的聲音。
同時(sh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蕭洋站在旁邊,火光映照出一張有些瘋狂的臉來。
我看你還怎么捉弄我!
一陣風(fēng)吹來,濃煙被吹散撲了過來,蕭洋咳著退開到一旁,揉了揉被熏得差點(diǎn)流出淚的眼睛,強(qiáng)睜著看向火堆那里。
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哪還有那塊黑炭。
蕭洋的心里就是一咯噔,連忙左右四顧。
風(fēng)吹草動(dòng),樹影婆娑,飛鳥過境,一切很正常的樣子。
但蕭洋心里清楚,它,就在暗處窺伺自己。
身后響起一聲枝杈碰撞的聲音。
蕭洋連忙轉(zhuǎn)身,可剛一轉(zhuǎn)身,眼前就是一黑,自己的身體猶如被一輛卡車撞飛了出去。
“噗?!?p> 蕭洋吐出一口鮮血,胸口火辣辣的疼。
在他十米外,有一具四肢抓地的干尸正對著他,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惡狠狠地盯著他。
蕭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看著它,笑了,笑的有些癲狂。
來呀,來殺了我呀。
干尸似乎怒了,一躍而起,向蕭洋沖了過去。
瞧架勢,是要把自己撕碎的節(jié)奏啊。
蕭洋手握三棱軍刺不躲不閃,他知道,自己根本躲不過去。
在干尸躍起撲向自己的那一剎那,蕭洋一個(gè)閃身,干尸撲了空,就趁這個(gè)空檔,蕭洋握著軍刺反身向干尸壓去。
三棱軍刺刺在干尸身上就如刺在一塊干板上,蕭洋一怔,
刀槍不入?
姥姥的,天要亡自己啊。
軍刺從干尸神上滑開,刺尖刺入泥土里,蕭洋從半臥的姿勢變成了壓在干尸身上。
軍刺在鋼筋鐵骨的干尸面前成樂雞肋,干尸又不是案板上的雞,給你機(jī)會(huì)磨好刀再來,蕭洋一擊不成,下一秒,干尸就把他掀翻了出去。
蕭洋正要起身,身體在下一瞬就是一沉,干尸撲在了他的身上。
蕭洋雙手勒著干尸的脖子不讓它壓向自己去啃噬自己的脖子,蕭洋的左手指尖已切換出獸爪的狀態(tài),鋒利地黑色指尖陷入干尸黏糊糊地皺巴巴的的皮里,其實(shí)這具干尸就是人皮包著一副骨頭架子。
自己的爪子能破它的鋼筋鐵骨。
蕭洋找到了發(fā)泄口,怒吼一聲,撕下了干尸的半個(gè)脖子,同時(shí),只剩半個(gè)脖子的干尸咬向可蕭洋的脖子,蕭洋微微一歪頭,干尸咬在他的肩膀上。
疼痛傳來,蕭洋有種要捏爆它的沖動(dòng),左手捏住它只剩的小半邊脖子,直接撕裂開來,
身首異處。
干尸停止了動(dòng)作,趴窩了。
蕭洋掀開干尸,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拿下還掛在自己肩膀上的干尸的頭。
“嘶?!?p> 干尸的尖齒陷入了自己的肉里,直接帶起一塊碎肉。
蕭洋隨手扔開干尸濕黏黏的頭顱慢慢地爬了起來。
哥們我改變主意了,還是不幫你火化了,你丫的忒不識好人心,你愛暴尸荒野就暴尸荒野吧。
走了幾步,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剛剛神經(jīng)高度緊繃沒覺得,身體一松下來,疼痛和勞累全部襲了過來。
蕭洋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
“慢點(diǎn),這里水位很深,礦燈有些照不清水底?!?p> 洞窟中,吳奇峰和雜毛坐在充氣船中,雜毛拿著槳在后劃,吳奇峰半蹲在前面用礦燈往水里四下照著,好似在尋找著什么。
雜毛聽吳奇峰這樣說,手上的動(dòng)作慢了下來。“我們這樣跟盲人摸象有什么區(qū)別。”
“這話說的不覺得顯的你自己很菜鳥么。”吳奇峰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在水底來回逡巡。
“菜鳥就菜鳥吧,我無所謂?!彪s毛聳聳肩:“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只要自己快活,管別人怎么說?!?p> 洞窟不寬,曲曲折折,吳奇峰拿著礦燈往前照去,還是看不到頭,兩邊怪石嶙峋,上面覆著青苔。
水聲滴答滴答。
“哎,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樣了?”雜毛有些無聊地說道。
“不知道,也許死了?!眳瞧娣逭f的很平常,就跟說天氣一樣尋常。
“我們是不是有些不地道。”雜毛是那種哪壺不開偏提哪壺的人,偏是傷疤隱晦的東西,他偏要去揭,這樣生活才有樂趣不是。
“進(jìn)深淵圖書館那一刻,他就得做好不能輕易把后背留給別人的覺悟?!眳瞧娣逭f道,他的眼神透著決絕和凌厲。
吳奇峰經(jīng)歷過五次編寫任務(wù),再加上他在本來世界中就是混偏門的,經(jīng)驗(yàn)和閱歷都非常豐富,在剛一踏入那個(gè)地界時(shí),他就看出了那個(gè)地方的不對勁。
那玩意兒很厲害,甚至到了可以布出蜃境的地步,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為了不與其正面抗衡,只好得有人犧牲。
于是,他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走入了陷阱
……
嘶,好疼。
蕭洋從疼痛中醒來,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摸自己的肩膀。
嗯?
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手銬銬住了。
“你醒了?!币粋€(gè)悅耳的女聲傳來。
蕭洋望過去,一個(gè)女人坐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他。
這里是潭邊,自己在昏睡時(shí)被弄到了這里,身后就是那幾頂帳篷。
旁邊生著一堆火,溫暖驅(qū)散了寒意,身體上好受些。
“你的傷我們已幫你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币娛捬罂聪蚣绨?,女人說道。
蕭洋爬坐起來,對著女人抬抬被銬著的雙手:“什么意思,我可是良好市民?!?p> 一個(gè)年輕男人從一頂帳篷中走了出來,來到女人身邊,對著蕭洋這邊一瞪眼:“你涉嫌殺人并毀尸滅跡,已經(jīng)被我們拘了?!?p> 蕭洋被這個(gè)一看就是才出學(xué)校大門的小警司逗樂了:
“警司先生,你看天都快要下鵝毛大雪了。”
年輕警司抬頭看看天,月明星稀,很是清朗,別說下雪,就連雨星點(diǎn)子的征兆都沒有,再說了,這時(shí)是夏天剛過剛?cè)肭锛灸膩淼难?,感覺自己被耍了,橫眉怒目地望著蕭洋,斥道:“給我嚴(yán)肅點(diǎn)?!?p> 靠,我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