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真能活著,應(yīng)該說是運氣好,在她后仰的一剎那,隔壁房間的病友趴在墻上用輸液架支撐了一下。不要小看這么短短的一秒鐘,因為陳默已經(jīng)沖了過來,將人使勁拉了回去。
沈茹真昏了過去,這是難過到極致才會有的表現(xiàn),不過問題不大,很快就能蘇醒過來。
陳默將人輕輕抱起,慢慢放在床上,他嘆了口氣渾然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
沈母的遺體還在醫(yī)院的太平間里,陳默想了想還是等比賽結(jié)束再去處理吧,他一個人精力實在是分不開。
就這么一天,陳默都待在醫(yī)院里,他哪里都不敢去,生怕再出點意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茹真才慢慢醒過來,醫(yī)生檢查過,她只是太累了而已。
明白過來自己還活著的沈茹真淚水直流,痛苦像寄生蟲一樣攻擊著她的大腦,撕裂著那脆弱的心臟。
緩了緩神,沈茹真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男人懷里,那張帥氣的臉蛋正閉著眼睛在呼呼睡覺。
思緒在跳樓那一段畫面徘徊不前,沈茹真起身準備下床,但是剛動自己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你這次是幸運,如果再想不開,誰也幫不了你!”陳默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擾對方,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就假意睡覺。
“謝謝,不過不需要這么關(guān)心我,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陳默嘆了口氣,坐起身來從口袋掏出兩本紅色的證件,搖頭說:“之前也許是萍水相逢,但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合法的了,你的事情我會管到底的!”
“證是真的,但是事情是假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明天我們就去離婚!”態(tài)度堅決的沈茹真看上去非常的憔悴,也對一天沒吃飯,氣色能好到哪里去呢。
“離婚可以,但明天沒空,我要參加比賽,你到時候也過來,要不然的話,我不放心?!?p> 天空繁星點點,看上去非常不錯,這個時候如果可以爬到天臺,一邊吃花生,一邊喝啤酒,那感覺應(yīng)該很恰意。
“別愣著了,我們?nèi)ヌ炫_,那里風(fēng)景不錯,一起去看看!”想到就去做,陳默明天要比賽不能喝酒,但是身邊的這個女孩可以??!
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啤酒礦泉水飲料,花生牛奶火腿腸,總共兩百大洋沒了。
本來哪里都不想去的沈茹真,看到啤酒的時候就同意了,然后兩個人爬到了醫(yī)院的天臺。
“我喝礦泉水飲料,這些酒都是你的,醉一場明天又是新的開始!”將東西放在地上,陳默開始分配,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子酒量多么好,沒有買多七八瓶足以。
“你太小看我了,七八瓶白酒都沒有事情,還啤酒呢!”沈茹真拿過一瓶啤酒就喝起來,那開瓶蓋的動作絕對是老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減減壓就好了,要不然明天吐的厲害,難受的還是自己!”
“我好想我媽媽,嗚嗚!”一口啤酒下肚,沈茹真哭到讓人心疼,不過這樣目的也達到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默以水代酒,兩個人相視哈哈大笑,一起狂喝起來。
這個夜是那么的平淡,兩個人心里卻是苦到深處,陳默還有一個爸爸,但是沈茹真卻是什么都沒有了。
也許是喝的有點急,也許是太累沒有休息好,沈茹真喝完第六瓶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昏昏入睡。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吧!”看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十分,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休息了吧。
“抱……抱著我!”喝醉的沈茹真直接撲了過來,兩眼迷瞪瞪的已經(jīng)分不出東南西北了,身體軟弱無力如同美女蛇似的。
熟悉的鈴聲在這一刻響起來,陳默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杜依秋打的,不用猜一定是為了明天的比賽。
“在哪里,我們談?wù)?!?p> “誰……誰呀,手機給我!”
剛說了一句,沈茹真就把手機搶了過來,胡說八道了兩句,居然直接扔了出去。
陳默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只希望手機掉下去的時候不要砸到別人,這里畢竟是醫(yī)院的天臺,很高的。
“我好累,好難過!”
背著迷迷糊糊的沈茹真,陳默回到了病房將人安頓好,然后就去找手機了。
自己的手機肯定沒法用了,找了半天也是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陳默看到前臺有個值班的小護士,馬上跑了過去,還不錯人家看他帥,沒有猶豫就把手機借了。
杜依秋還是挺生氣的,剛剛居然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不用猜肯定是哪天自己見到的。
可惡的是電話居然被掛斷了,再打過去的時候,就不通了,這一男一女大晚上的在干嘛,想想就來氣。
然后,放在桌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我,陳默!”
想了想,杜依秋還是接通了,只不過開始并沒有說話。
“還不錯,知道回電話,明天的比賽你打算怎么辦?如果不能取得勝利,你爸爸那筆巨額賠償金是免不了的,懂不懂?”
這個男人真的是不讓自己省心,杜依秋心煩意亂,爸爸是一個只看中錢財?shù)娜?,如果比賽最后輸了,她想幫也幫不上什么忙?p> “我知道,你們今天商量的怎么樣,把具體計劃說一下吧!”
陳默當(dāng)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沈茹真那邊又不能不管,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的開了。
看時間不早了,杜依秋本來想見面談的話,想想還是算了。
“我知道你車技可以,但是我還是想問,你對方程式比賽到底了解多少?”
陳默想了想淡淡的說:“八九十還是知道的,不過每個比賽都是有區(qū)別的,但總體應(yīng)該差不多吧?”
“那就好!”
兩人電話聊了快一個小時,眼看再不休息一下,天就亮了,杜依秋最后說:“明天的比賽,是團隊賽,不管你和李星澤誰得第一,都是勝利的,希望你顧全大局!”
“我知道,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陳默剛想掛斷電話,那頭似乎還有話要說。
“怎么了?”
“剛剛那個女孩,你們……?”
陳默嘆了口氣,將沈母去世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后提醒說:“明天記得早點來接我!”
掛了電話,陳默才回過神來,貌似自己用的是別人的手機,這話費實在是用的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