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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家都看到愛豆在作死

019. 我在加拉帕戈斯看錘頭鯊風暴,你在水果TV選秀直播墳頭舞蹈(4)

每天回家都看到愛豆在作死 高妙伍 3883 2020-01-04 10:00:00

  江子木看著這段直播,世界觀有點兒顛覆,一邊拍著腦袋低聲念叨著“會玩兒”,一邊覺得自己是時候?qū)θA國娛樂圈宇宙進行下系統(tǒng)的再認識了。

  十分鐘后。

  演播室現(xiàn)場。

  沒有伴奏音樂,沒有喧囂應援,只聽得到肖立早從容篤定的清唱,字字清晰,拍拍卡點,高音圓潤宏亮,低音渾厚有磁性,如同行走的CD機一般;這種演唱品質(zhì),對于某些實力派站樁歌手而言,興許尚有達到的可能,但是眼下,肖立早卻是邊唱邊跳,賣力熱舞。他的這種逆天操作,不僅對音質(zhì)毫無影響,反而更令舞蹈動作跟詞曲本身相得益彰,整體上看,無論節(jié)奏的把控抑或力度的渲染都是恰到好處收放自如,平衡的剛剛好。

  這時候的舞臺可以說是許諾的公開處刑現(xiàn)場了——從最初虛實不定抓不住調(diào)門的小聲哼哼,到中間幾組連續(xù)大幅度舞蹈動作后的氣喘如牛,再到最后的全面崩壞徹底放棄,肖立早的完美舞臺,足以讓小他八歲的許諾懷疑人生了。

  江子木抖著腳丫子,隨著肖立早的演唱打著節(jié)拍,看看彈幕,雖然有一小部分許諾的迷妹們試圖用剛剛表演完體力不支這個蹩腳的理由挽尊,但很快這種類似彈幕就被洪水一般的“棗子好帥”、“神仙舞臺”、“你粑粑終究是你粑粑”等等肖立早花式夸夸語錄所淹沒。

  歌曲進入收尾階段,App實時彈幕的結(jié)果毫無懸念。江子木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屏幕上的肖立早,嘖嘖兩聲,已經(jīng)開始替許諾感到臉疼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在觀眾席上用激光筆突然往臺上照了照。許諾兩眼一瞇,慌忙抬手把眼睛遮住,身子僵在原地,已然拿不準是不是該繼續(xù)東施效顰的跟隨肖立早把舞蹈跳下去了。

  肖立早應變極快,行云流水的添加了個左右擺頭的舞蹈動作,而后兩目一定,霸氣又不失警醒的將觀眾席掃了一圈。

  菜鳥練習生與頂級愛豆舞臺極與極的對比,可見一斑。

  也就在這個檔口,呼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瞧不清是什么的物件筆直朝舞臺正中砸了過來。

  肖立早眼疾手快,嘴里的歌沒停,隨機一個旋身,而后優(yōu)雅的探手一拉身邊的許諾,二人同時往后退出去幾步。

  “咚”的一聲,眼看著一只半滿的可樂瓶落在許諾腳邊上,又朝內(nèi)側(cè)滾了滾。

  歌沒停,舞也沒停,這一次突襲,完全被肖立早的機智應變化解開了。只是可惜,還沒等臺上兩人喘口氣,來自觀眾席的不知名攻擊已然變本加厲,猛不丁又有一個東西飛上舞臺的同時,一道紅激光前后打在肖立早兩只眼睛上,一時間,肖立早腦子跟眼前俱是一黯,視線完全模糊了。

  “撲”,這回是一聲悶響。

  被肖立早扯到身后的許諾并沒有搞清楚狀況,只是隱約在一瞬間看到個東西砸在肖立早腦袋上,而后又擦著自己的頭發(fā)絲飛到了舞臺另一邊。

  “疼!”肖立早肩頸的肌肉扭在一起抖了抖。

  下一秒鐘,舞臺正前方四只深藍蜂眼搖頭燈同時熄滅,肖立早在黑暗中定點擺出最后的pose,嘴里輕輕嘆了口氣,像是低吟,又像是邀請;左眼剛作個wink,便有粘稠的腥氣液體從眉骨上落下來。

  觀眾席最前排已經(jīng)有人捂著嘴發(fā)出憋悶的驚呼了。

  肖立早耳朵抖了抖,強忍著疼笑了,“不行,老子這次的表演,必須百分百完美,絕不能毀在最后一刻的謝幕上。”

  稍一沉吟,肖立早打定了主意,索性支著兩根指頭往額角一抹,沾了自己的血,而后往唇角一點,魅惑而慵懶的抬抬眼瞼,像極了歌曲里描述的嗜血貴族德古拉伯爵。

  現(xiàn)場觀眾見狀,才稍稍放下了心,左右交頭接耳一番,自然然把這出舞臺事故當成了臺本安排,一面笑話自己沒見過世面,一面贊嘆這一幕的設(shè)計實在有夠出其不意絕妙精巧。

  顧遂心不虧是娛樂圈老江湖,演出當中剛感覺苗頭不對,就起身聯(lián)絡(luò)了演播室安保,而后悄無聲息的,在行兇的幾人準備分批離開現(xiàn)場的最后一刻將所有人制住,迅速控制起來,將可能引發(fā)的現(xiàn)場騷亂及時扼殺在萌芽里。而后,她便火急火燎的趕往后臺,大致查看了肖立早傷勢,隨即安排保鏢備好車子一路趕往最近的醫(yī)院。

  這時的屏幕外,江子木跟其他大部分場外觀眾一樣呈現(xiàn)出七彩懵逼的狀態(tài)。因為舞臺打光以及鏡頭切換的原因,他們并不能像現(xiàn)場觀眾一樣將整個放送的起承轉(zhuǎn)合觀摩清楚。一會兒看到觀眾席有人往臺上亂丟東西,一會兒又看到肖立早的帶血微笑,如此赤雞的節(jié)目呈現(xiàn),難免讓吃瓜群眾們心生疑竇,各種揣摩——要說方才舞臺襲擊的一幕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那肖立早的反應未免太過完美無瑕,滴落的鮮血加上順水推舟的表演,跟歌曲《德古拉》的意境過分貼合,實在不像是分秒之間就可以思慮周全的應變;但如果這一出是臺本走向,那么許諾那張絲毫沒有表情管理的臉就真是相形見絀貽笑大方。

  “照水果臺一貫的尿性,前者的可能性反倒高些?!苯幽究紤]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以己度人,最終堅定的認為像水果TV這種財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開罪金主爸爸的,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肖立早跟欄目組早有臺本卻將許諾排除在外的可能性了。

  “那家伙的業(yè)務(wù)能力,還真是吊打一眾小鮮肉?!?p>  “帥,是真的帥氣?!?p>  江子木努努嘴,誠懇的贊美兩句,然而想想剛才的事故,心里終歸有點兒忐忑,攥著手機愣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將那條問候的簡訊發(fā)送出去。

  這一邊,肖立早在顧遂心的陪同下異常低調(diào)的掛了醫(yī)院急診。

  許諾這沒心沒肺目空一切的二世祖,經(jīng)歷了剛剛的舞臺驚魂,小心臟有點兒吃不消,加之對肖立早方才保護自己的行為心存感激,這便蹭了車,一同到了醫(yī)院,一則是陪同,再則是想順路給自己作個常規(guī)檢查,有備無患。

  顧遂心畢竟知曉世故,看事情通透的很。若是最后證明演播室的襲擊者是沖著肖立早去的,眼下帶許諾一并來醫(yī)院查一查,也算是堵上了很多人的嘴。

  “哥……哥……”許諾掃一眼身邊表情有點兒木的肖立早,咬了咬嘴唇,還是不好意思說聲謝謝。

  “那個……剛剛……多虧……”

  肖立早打了麻藥,又剛用碘酒洗了個頭,現(xiàn)在整個人悶悶的,一點兒精神也提不起來。

  “別想那么多,”肖立早抬手抹抹嘴唇,覺得有點兒麻,笑也笑不出,“我只是不想讓任何人、任何突發(fā)狀況毀了我的舞臺。咱們的賭局仍然有效,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我投出去的否決票現(xiàn)在肯定激活了?!?p>  許諾:你個大前輩,怎么到現(xiàn)在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惦記著輸贏?

  心里雖然這么想,然而對于肖立早的歌曲演繹跟舞臺感染力,許諾現(xiàn)在終于是真的心服口服,想要頂禮膜拜都不過分的。

  顧遂心表面看著冷靜,其實心底早是擔心的不行,聽著自家小崽子說的這些個不咸不淡的、試圖寬慰旁人的說辭,顧遂心真想上去狠狠送他一拳。

  “那個時候,你還想什么舞臺?人才是最重要的知不知道?這東西要是低個幾公分,你就……”

  “就破相了,到時候就不是在頭皮上做文章,而是得在臉上動刀子了?!?p>  顧遂心聽著肖立早的感慨,一時激動,幾乎要落下淚來。

  “要是砸的低一點,萬一傷到眼睛,造成不可逆的損害,那可怎么好?”

  “就算現(xiàn)在,傷在頭頂,難道割的不是你的肉,流的不是你的血?你這……你這孩子,自己疼都不說,還不讓別人心疼你么?”

  肖立早知道自己方才的話傷了顧遂心的心,可眼下當著外人,又不好意思拿出自己小孩子的那一套來撒嬌討歡心,這便磨磨蹭蹭著,想開口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醫(yī)生見狀,倒是很嫻熟的在一旁搭上了話,“看傷口,應該是刀片之類的利器。萬幸擦著頭皮過去了,口子不算太深,縫上幾針就好?!?p>  “縫合的話,要不要剃頭發(fā)?”顧遂心緊跟著問道。

  “不能剃頭!”肖立早一個激靈,強擰著脖子跟醫(yī)生叫喚。

  “兩個禮拜之后襄城還有個廣告站臺,剃了頭發(fā)怎么做造型?”

  顧遂心反是不睬肖立早,只一個勁兒問醫(yī)生道:“如果不剃頭發(fā),傷口會不會愈合的慢?會不會增加感染的幾率?”

  “也可以……不剃啦?!贬t(yī)生側(cè)著臉看看連眼睛里都寫滿擔憂的顧遂心,又再低頭看看肖立早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帥臉,真心覺得哪怕自己碰掉了這位頂級愛豆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是在褻瀆老天爺?shù)耐昝澜茏??!拔冶M量把紗布別在頭發(fā)上,不會有太大影響的?!闭f完,操著工具就開始穿針引線了。

  許諾把臉往一旁藏了藏,腳指頭都蜷縮到了一塊兒。雖然方才肖立早試圖用不冷不熱的回應降低許諾的負罪感,然而不論如何,若不是肖立早的神級應變,現(xiàn)在坐在急診室里被醫(yī)生無微不至“伺候”的,還指不定是誰呢。這一點兒,許諾心里還是很明白的。

  “哥,還是……謝……”謝字還沒完全說出口,許諾老爸的奪命call就到了。

  “哎呀,我沒事兒,一點兒也沒受傷?!?p>  “你就別嘮叨了,我一大老爺們,哪有那么嬌氣?”

  “哈?我爺要從國外飛過來看我?他那么大年紀的,折騰什么呀?”

  “???我媽憋在屋里哭了半個鐘頭了?還嚷嚷著要去泰國拜四面佛給我祈福?”

  “你們一個兩個的,不要瞎折騰了嘛。我好的很,你們別杞人憂天。”

  許諾聽手機里的人心急如焚又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實在有些不耐煩,掏掏耳孔,緊接著吼了一句,“讓我知道是誰下這么黑的手,我一定弄死他!”邊說,許諾邊沖顧遂心點頭示意,抬腳往急診室外面走。

  肖立早嘆口氣,就勢睜了眼,手往外衣口袋里一摸,感覺手機冰冰涼涼,沒響鈴,沒震動。

  顧遂心見狀,往前踱了幾步,探手往肖立早肩上按了按,明明知道麻藥已經(jīng)打過了,卻還是噙著淚,啞著嗓子多此一問,“疼嘛?疼不疼?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吱一聲?!?p>  “嗯。不疼,一點兒都不疼。”肖立早應了應,最終還是把手機摸索了出來,看看朋友圈聯(lián)絡(luò)人,再看看通訊錄,長的沒邊的list,計算機算成本,逐條逐條排除,最終竟然只有“神婆”這個名字能適時的激發(fā)出了肖立早的傾訴欲了。

  “叮鈴?!?p>  江子木原本正在度娘上搜索些個“激光筆的危害”、“被激光筆照過要如何保養(yǎng)眼睛”之類幼稚可笑的問題,眼下手機猛地一響,嚇得她心一驚,手也跟著一抖,提起手機來一瞧,發(fā)現(xiàn)是則微信好友申請——“我,肖立早,通過!”

  “花擦!”江子木嘖嘖兩聲,看著這條跟“我,秦始皇,打錢”異曲同工的霸氣申請,方才隱隱的擔憂倒是轉(zhuǎn)瞬無蹤,“還能這么生龍活虎趾高氣昂,說明剛才舞臺上發(fā)生的不是大事兒。”想到這兒,江子木深吸了口氣,心虛的把瀏覽記錄清理了,而后看似帥氣的把手機往床頭柜上一丟,裹著被子蒙著頭,半真半假的打起盹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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