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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家都看到愛豆在作死

068. 地下粉絲的大型轉(zhuǎn)正現(xiàn)場(1)

每天回家都看到愛豆在作死 高妙伍 4072 2020-02-17 10:00:00

  體力上毫無負(fù)擔(dān)的又連唱了三首抒情慢歌,肖立早倒是絲毫沒感到疲倦,但是一臉不爽的樣子卻一點不想藏著掖著。

  “好你個神婆,坑我是不是?又坑我是不是?”

  肖立早走回了舞臺正中,想著先前江子木的信誓旦旦,再想想今天下午剛收到的加油短訊,越想越多,越多越氣,索性趁著前奏一屁股坐在主舞臺臺階上,一手拿麥,一手攥拳,氣到幾乎無法FU吸。

  臺下觀眾,不管遠的近的,齊刷刷盯著大屏幕,看著“顏霸”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臉憤怒:后槽牙緊在一塊磨蹭來磨蹭去,好幾次氣到把臉頰鼓成倉鼠;拳頭握的跟哆啦A夢似的,甚至有幾次砸在了地板上;到了最高音重復(fù)段落的時候,這位祖宗直接摘了耳返,把key拉上去兩度,輕巧飄出來一段讓全場都得乖乖獻祭雙耳的天籟,既有磁性,又富感染力,只是……

  江子木倒吸一口涼氣,嘴里嘶了一聲,很是愛憐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大哥,咱這個音量能不能放低一點?來聽你的演唱會,好的能被震聾了,聾的都被震好了?!?p>  江子木在肚子里暗暗吐糟了一句,冷不丁的揚了揚面頰,按照方才肖立早的行動軌跡自己捋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地,莫名得出一個連三歲小孩都會覺得幼稚可笑的結(jié)論——那貨,不會是因為剛才沒在VVIP看到我,所以才搞這一出“隔空吵架”的吧?

  不……應(yīng)該不……會吧,呵呵。

  肖立早:生氣氣,但老子是專業(yè)人士,沒有什么氣是一個高音撒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面對肖大愛豆接二連三甩到外太空的花式高音,場內(nèi)場外的吃瓜群眾群情激奮,恨不能一個兩個立馬飛到美國,在NASA管理層面前站成一排輪流請愿。

  “我家棗子這一嗓子吼的,好震撼,嚎嚎聽哦!怎么辦,好怕外星生物聽到了來搶人吶?!?p>  “親,先把探索太陽系的任務(wù)撂一撂。咱們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得好好安置地球防務(wù),保護我方地球之光!”

  “這是什么靈魂之音吶,唱的我全身血管都開始共鳴了?!?p>  “這幾首多是幽怨的失戀情歌啊,愛而不得,由愛生恨的,憤怒的表情跟動作簡直詮釋的太到位了?!?p>  一圈夸下來,不明真相的廣大網(wǎng)友無不得出“感情充沛”、“代入感超強”之類的解釋,自顧自的認(rèn)為肖大愛豆對歌曲的情感層面把握得當(dāng),感染力極強,并暗戳戳的已然把今天這一段情歌串燒加入“肖立早舞臺名場面豪華套餐”。

  放眼演唱會現(xiàn)場,唯一沒跪下來沖著肖立早的歌聲豎大拇哥的,應(yīng)該就只有江子木跟顧遂心了。

  一曲結(jié)束,看著自家崽子一句話不說,把手麥往西褲口袋大剌剌一塞,一個字也沒留下,咵咵的大步流星就往后臺去,顧遂心把胳膊往胸前一抱,心說:個小兔崽子,怕是自己鬧了誤會,生起悶氣來了。

  這么想著,顧遂心不由扶額,三步并兩步的跟著就往后臺跑。

  好不容易追到了后臺,眼看著肖立早被四五個人高馬大的男性工作人員圍著,一邊換裝,一邊補妝,一邊順道吸兩口氧增強后勁兒。估計是被肖立早毫無遮掩的滿身怒氣嚇到了,身邊的幾個工作人員一個個縮手縮腳,謹(jǐn)小慎微,一分鐘能做兩百多次自我檢討,生怕是哪里的安排不得宜不認(rèn)真,才惹得這位對細節(jié)吹毛求疵的大明星一臉“生人勿進”的疏離感。

  “苦著一張臉干嘛?”顧遂心胳膊一探,吼的嗓門挺大,但落在肖立早后頸上的巴掌,勁兒卻很小。

  “下一首歌是準(zhǔn)備唱《冰雪奇緣》吶?冷著一張臉,想嚇?biāo)勒l?”

  話音剛落,顧遂心給工作人員使個眼色,等就剩下自己跟肖立早兩個人,這才徐徐把身子往前一靠,貼著肖大愛豆耳朵說道:“子木跟她朋友換了位子,所以才沒出現(xiàn)在VIP席上?!?p>  “我跟工作人員確認(rèn)過了,子木的手機號碼有過登記;方才,我也再三再四的跟她朋友問過,還看到她們兩個在場館門口的自拍合照了……”

  “誰……誰說是因為這個了?”肖立早腦袋一低,嘴里雖說是嘟嘟囔囔,可臉上的肌肉走向,分明是個大寫加粗最高級的“嗨皮”。

  “你這孩子,”顧遂心有點兒哭笑不得,又再輕拍拍自家崽子后背,順手把能量飲料遞了過去。

  雖然肖大愛豆一個字都沒說,一上來悶頭唱了將近一個鐘,而后又一個字不說,撇下幾萬觀眾徑直退場,這情況擱在別家愛豆身上,那必須是妥妥的自斷前程、原地失業(yè),可是放在肖立早身上,臺下一眾棗子林果農(nóng)卻是見怪不怪,光速接受。

  “切,沒啥。我們都是見過場面、經(jīng)過風(fēng)雨的死忠粉,再抓馬的局面,我們也hold得住。”

  這時的江子木前后左右瞧了瞧,看一眼主舞臺漸暗的燈光,緊跟著看一眼身邊姐妹們淡定而堅毅的臉龐,撇了撇嘴,禁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老淚:這得是多讓人操心的熊孩子,才能操練出一幫子神經(jīng)大條、看淡生死的粉絲??!

  等了約莫十分鐘,舞臺的燈陡然轉(zhuǎn)亮,只見肖立早整個人被一束柔和而鮮明的白色追光籠罩著,昂首闊步的重新回到臺上。

  這時的他,換了件純白襯衫,配上黑色的領(lǐng)帶跟同色系的西褲皮鞋,整個人看上去近在咫尺卻又遠隔云端。

  “咳咳,”終于,肖大愛豆開始發(fā)話了,“對不起,剛剛記錯下班時間了?!?p>  話音剛落,觀眾席哄堂大笑。

  肖立早煞有介事的抬手瞧了瞧手表,抿著嘴翹高了嘴角,“不著急,咱們還有整夜的時間。”

  話音剛落,自個兒咂摸咂摸,不對,貌似有內(nèi)味兒了。

  還沒等臺下起哄,肖大愛豆倒是自覺的低了頭,擠著眼睛給一口大白牙來了個月光浴。那種略顯遲疑的不好意思,搭配上微微發(fā)紅的脖頸跟耳根,可愛的仿佛是巨人捕手杰克里那顆充滿魔性的小胖莢豆。

  “那個……我還是接著唱歌吧。”

  “有請——MT Lee & Atsuko Suzuki!”

  這一句剛說完,一陣悠揚的大提琴聲順勢響起,獨奏一個小節(jié)后,明亮流暢的鋼琴聲恰時加入,你來我往,兩兩輝映。

  舞臺上追加兩束明光,分別落在一左一右半空兩架升降機上。等兩方彈奏者的身型面貌投影在大屏幕上,現(xiàn)場粉絲尤其是肖立早的業(yè)界同行們,已經(jīng)開始像架在急火上的燒水壺,三三兩兩呲呲作響了;等明眼人在線科普完助演嘉賓的前世今生,整個觀眾席意料之中的沸騰成個巨大的鴛鴦火鍋。

  這位MT Lee,全名叫做Lee Meng Tong,可是國際音樂界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A人之光,四歲開始在祖父的熏陶下接觸大提琴,七歲就曾為N多國際政要演奏,十五歲進金色大廳開獨奏,不到二十歲就拿到了六個格萊美提名,到現(xiàn)在年過半百,五十年間零零總總獲得的國際獎項,加起來能繞木星一周。

  呵呵,地球這個size,也只有香飄飄會放在眼里。

  把MT請到自家演唱會現(xiàn)場,恐怕是全球無數(shù)音樂人想都不敢想的夢;肖立早不僅做到了,還1+1大于2的又請到了島國國寶級鋼琴家鈴木敦子,這童叟無欺保質(zhì)保量的演出安排,讓一眾觀眾粉絲直呼神跡。

  “我死了,這神仙陣容,我那五千的銀子,花的太值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不是不能睡,而是不敢睡。我怕我一覺過去就醒不來了,畢竟,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家棗子跟這兩位音樂大師同臺,死而無憾咯?!?p>  臺下跟網(wǎng)路上一個兩個“原地瞑目”的聲音起起伏伏,就在這個時候,肖立早終于再次開嗓了。

  這一次演繹的,是他的偶像,某腐國搖滾樂隊的經(jīng)典曲目——《creep》。

  加入了鋼琴跟大提琴的改編,讓肖立早的cover變得比原唱更加深沉厚重,凄苦與自卑之中,隱隱又帶上一絲想要抗?fàn)幍牟桓逝c勇敢。

  “我不在乎痛苦的折磨

  我只想要自己掌握命運

  我想要擁有完美的身體

  我想要擁有高尚的靈魂

  我想要你注意到我

  即使我不在你身邊

  你是那么地與眾不同

  我也希望能夠與眾不同”

  隨著肖立早一字一句擊破人心理防線的動情演唱,舞臺正中的第三架升降機也恰到好處的開始運作,就在肖立早唱到“她再次跑開,她再次離去”這一句帶著莫名詭異感的高音時,大屏幕上驀然顯出一雙巨大的白色翅膀,從觀眾席上望去,就像是肖立早拋棄了凡塵的束縛,顯現(xiàn)出天使的真身一般。

  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白色絨毛從天而降,像是雪花,又像是碎成千萬片的云朵,隨著肖立早空靈的高音,飄飄蕩蕩,毫無束縛。

  這時候的演唱會現(xiàn)場,粉絲們安靜的猶如沉睡中的嬰兒,倒是場外只能隔著網(wǎng)線觀摩的網(wǎng)友們,一個個按捺不住悸動燥熱的內(nèi)心,噼里啪啦又開始了花樣表白。

  “媽媽,我……我戀愛了!”

  “媽媽,就是他,我要嫁給他!你把戶口本準(zhǔn)備下。”

  “前面的別妄想了,說不定你家母上大人也是女友粉呢,科科。”

  “明明能靠顏值,偏偏要靠實力,棗子哥,咱低調(diào)一丟丟不行嘛,總得給尋常人留條活路吧!”

  “真·天使在人間!”

  “兄dei,有一說一,我有個戀愛想跟你談?wù)劇!?p>  ……

  江子木看著現(xiàn)場,不得不由衷的在心里夸一句“金嗓子”,狠狠為肖立早點了個贊,稍稍一側(cè)臉,猛然瞧見檸檬已經(jīng)熱淚盈眶。

  “蛤?”

  江子木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敢出聲。

  “太……太感動了……棗…棗子……天吶,不行,忍……忍不住了……”

  江子木耳朵一抖,先聽見后排一聲輕嘆,心說這表達挺克制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非理性的言行吧。剛想到這兒,就聽見身后“哇”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各種聲調(diào)的“啊啊啊啊啊”跟“嗚嗚嗚嗚嗚”,那音量,飽含著聲帶“再沒下次”“一往無前”的自殺式英雄氣概。

  江子木后背縮了縮,放慢了動作,脖子跟需要上油一樣咔吱咔吱的朝后一轉(zhuǎn)。

  “那個……你…還好吧?”

  話沒說完,已然把口袋里的紙巾遞了過去。

  后排的小姑娘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接過江子木的紙巾,擤擤鼻涕,又連著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一個字一個字從嗓子眼里往外蹦。

  “沒……沒事兒……被棗子……棗子的歌……感動到了……”

  “喔,”江子木慢慢咽了口唾沫,心說不是羽毛過敏就好。

  “歌是真的特別好聽,不過……”

  沒等江子木說完,一旁的檸檬把腦袋往邊上一湊,脆生生的搶了話茬。

  “這不光是音樂,歌聲動聽的多了,可眼下我哥哥這表演,可是極致的視聽盛宴?。 ?p>  “帥,帥死了啦!人家……人家都要忘了帥字怎么寫了!嗚嗚嗚嗚~~~”

  呵呵,得,得,說白了,你們這一個兩個哭唧唧的,還不是因為肖大愛豆長得好看?這一個兩個嚎的肝腸寸斷摧枯拉朽的,還不又是單純?yōu)楦绺绲拿烂捕╋L(fēng)哭泣唄?

  “這就是……”檸檬才不管江子木腦子里在做什么加減乘除,自顧自抬手往主舞臺一指,“你看棗子背后那一圈圣光——這活脫脫……就是天堂的大門在沖我們打開呀!”

  江子木很識時務(wù)的擠出個含水量十足的職業(yè)假笑,趁人不注意,扭過臉就把嘴角耷拉下來了。

  “切,老娘我活得可滋潤呢,可不想這么快上天堂?!?p>  “再者說了,你們這幫子花癡也不瞅瞅前面那一片一片的毛毛,真要是天使,這翅膀質(zhì)量也忒差了,毛比薩摩耶掉的都狠好不好?”

  一通腹誹過后,肖立早的演唱跟伴奏正巧停下,江子木一臉狗腿像的跟著眾人齊齊拍手,然后趁著身邊人不注意,把腦袋死命往胸前一藏,掃一眼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實力詮釋“老娘要隔絕全世界的傻逼”.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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