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jīng)懷揣過非同尋常的夢想,也曾特立獨行著想要改變死寂的生活,到頭來卻碌碌無為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夏夢一回到家,看到鞋柜前東倒西歪的高跟鞋與客廳內(nèi)亂扔亂放的衣服與包包,就知道昨晚舒曼又喝酒了。
夏夢習慣性的把高跟鞋放在鞋柜內(nèi),放下行李,回過頭對著身后一位高大帥氣的男人說:“謝謝你啦!進來坐吧!我和我的室友一起住,實在不好意思,家里比較亂……”
夏夢收拾著沙發(fā)上舒曼的衣服與包包,男人有些拘謹?shù)恼驹诳蛷d內(nèi),看著這個只有七十多平的小房子,裝潢簡單,但看起來很干凈。
“坐吧,我去給你倒杯茶?!毕膲魟偟郊依锒紱]有來得及坐下,收拾完客廳,又跑到廚房張羅著給這個男人燒水泡茶。
剛進廚房沒兩分鐘,夏夢沖了出來,走到臥室的門前,重重的敲了兩下門:“舒曼,你可真行,家里一點水都沒有了!你是不是又沒交水費?”
房間內(nèi)傳來女人慵懶的聲音:“嗯……昨天我買了幾瓶純凈水在冰箱里呢……最近事多,沒來得及……我記得你今天回家的,就等你去交水費了……”
“真行啊你!”夏夢打開冰箱,看著冰箱里空空蕩蕩的,幾瓶純凈水東倒西歪的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夏夢隨手拿起兩瓶水,回頭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有些尷尬愕然的男人,報以歉意的一笑,“我的姐妹,平時都這樣……不好意思啊……”
男人也是笑了笑:“沒關(guān)系……”
隨即,夏夢進了廚房,拿起茶壺燒了一壺水,緊接著就開始把早已經(jīng)蒙上一層灰塵的廚房里,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遍。
舒曼穿著睡衣,零亂的頭發(fā),拖著慵懶的身軀,走出了臥室。
她沒看到坐在客廳前的那個男人,搖搖晃晃的進了衛(wèi)生間,隨手甩上了門,也不管門有沒有關(guān)得嚴實,褪下褲子就坐在了馬桶上。
“夏夢,衛(wèi)生間沒紙了!你身上有沒有?”
“大姐!你注意一點影響行不行?家里有客人?。 毕膲艋鸺被鹆堑膹膹N房端著一壺茶走了出來,把茶壺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從身上掏出面紙,又對男人報以歉意的笑容:“對不住啊,她就這德行……”
夏夢拿著面紙,把衛(wèi)生間的門推開一到門縫,把面紙遞給舒曼。舒曼順著門縫看著夏夢身后沙發(fā)上正襟危坐,拘謹且有尷尬的帥氣男人,詫異的看著夏夢,露出有些詭異的笑容:“行啊你,都帶男人回家了!”
夏夢沒好氣的把面紙丟給舒曼:“想看男人擦干凈屁股提上褲子自己出來看,看你這樣子還有沒有點正形?”
舒曼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揉擦著疲軟的面孔,她收起剛才沒有正形的樣子,打開水龍頭,一滴水也沒有。她想到自己沒有繳水費的事,搖頭笑了笑,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偶然間發(fā)現(xiàn)鬢角前居然多了一根白頭發(fā),她郁悶不己。
聽著外面夏夢和那個男人談天說地有說有笑的,她突然有種煩悶的感覺,感覺自己身邊乖乖的妹妹,平時跟男人說話都那么小心翼翼的,一次旅行,好像變了個人,居然能帶男人回家了。女人特有的小心思,此刻都在舒曼的心里環(huán)繞著。
回顧過去,舒曼的生活豐富多彩的令許多平凡的人咋舌。她有過如同電視劇里所說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有過如同夢境一般的婚禮,也有過不堪回首的失敗婚姻。
舒曼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感覺自己還是像少女一樣,有著無限的精力,自己的美貌還可以讓眾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眼前的水龍頭此刻嘩嘩的流淌出來自來水,舒曼洗漱之后,走出了衛(wèi)生間,客廳里只剩下夏夢一個人坐在那里,而剛才那位高大帥氣的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舒曼若無其事的走到沙發(fā)前,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漬,拿起茶幾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那個男人呢?走了?”
夏夢憋著一口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瞪著舒曼:“舒曼,你這樣可不行!我這才走了一個禮拜,你把咱們的家造的跟狗窩似的!”
舒曼拿起面膜貼在臉上,很是不在意的神情:“所以說嘛,你一個宅女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你跑出去浪什么?。窟€帶個男人回來,你氣誰?。俊?p> “滾犢子吧你!”夏夢拿著手機翻看著手機里這次旅行拍下的一張張照片,不想再搭理眼前的舒曼。
兩個人安靜了頂多十分鐘,夏夢忍不住看著坐在身旁閉目養(yǎng)神的舒曼,盡管隔著一層面膜,但還能看出來她因為昨晚喝酒所造成的疲憊,關(guān)切的問著:“你昨晚又喝了多少酒?”
舒曼搖了搖手,面露難受的神情:“別說喝酒,你一說我還想吐!”
“每次都這樣,你非得跟那些男人較什么勁,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怕被人家欺負了……”夏夢嘮叨起來舒曼活像是她的媽媽一樣。
舒曼拿下來面膜,丟在垃圾桶里,又喝了一口茶:“不跟那些男人較勁,我還干個屁銷售?”
夏夢看到垃圾桶已經(jīng)被各種垃圾塞滿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里舒曼在家里是怎么造出來的這么多垃圾,習慣性的把垃圾桶的垃圾袋收了起來,又從茶幾底下拿了一個垃圾袋子套在上面,隨手把這一袋子垃圾丟在了門口。
“干銷售就得喝酒啊?喝酒的事讓男人去干不就行了么?”夏夢回到客廳里,看著墻上的鐘,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
夏夢早有先見之明,她知道舒曼一個人在家是不會做飯的,在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的超市里買了菜。
舒曼看著夏夢進了廚房,也起身走到廚房,靠在門前,手里拿著茶杯:“男人能干的事,我為啥不行?”
夏夢頭也不抬,洗著菜,不假思索的說著:“男人還能站著尿尿,你成嗎?”
舒曼不依不僥:“你特么看過幾個男人站著尿尿的?”
“就一個,你啊,七歲的時候……”夏夢頭也不抬,損起舒曼確實是一句比一句狠。
“滾你的犢子去!”舒曼笑著罵了一句,她抬起頭來回想著剛剛坐在沙發(fā)上的那個男人,“不過說真的,今天送你回家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挺不錯的,順著門縫沒看清楚臉,長啥樣?結(jié)婚了沒有?家住在哪?跟你有沒有戲???”
夏夢切著手中的菜,好像那個男人對她來說沒什么吸引力一樣:“我怎么知道他有沒有結(jié)婚,就在飛機上認識的,剛剛好順路,好心送我回家而已?!?p> 舒曼眼放金光,嗅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哦,順路啊……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是個攝影師吧!”夏夢猛然抬頭回想了一下,手拿著菜刀指了指客廳的茶幾,倒是把舒曼嚇得后仰了一下,“桌子上有個攝影集,他說是他的作品?!?p> 舒曼轉(zhuǎn)過身走到茶幾前,放下杯子,拿起桌子上的攝影集隨意的翻看:“傻妹妹,別怪姐姐我沒提醒過你,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啊!你可得瞅準了再下手,別跟我似的,之前攥著一把過期飯票在手里,特么好不容易才甩掉!”
廚房里傳過來夏夢的聲音:“你的腦子里都想著什么呢?我都快結(jié)婚了,跟你似的,天天發(fā)昏似的想男人?”
舒曼沖著廚房里的夏夢高聲叫著:“你那個男人年齡大的都快趕上你親爹了,我早就跟你說,你們早晚得吹!趁年輕,你還不早做打算,另找一個,還打算天天看著這個破花店發(fā)呆?我可受不了?!?p> 夏夢突然從廚房走了出來,手里拿著菜刀,身上穿著圍裙,在舒曼看來簡直就是一水的家庭主婦的形象:“對了,你說到花店,我想起來了,我打算把咱們的花店改個名字,你覺得怎么樣?”
夏夢拿著菜刀出來跟自己商量,到讓舒曼有些不安,她堆積著笑意說著:“你是老板娘,你想改就改唄,哪怕你想把花店炸了,我都沒意見的!”
夏夢坐在舒曼的身邊,面帶征求意見的神情:“說正經(jīng)的呢,就叫‘不住人間’,你覺得呢?”
“行!您說什么就是什么!”舒曼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攝影集,突然腦中一閃念,合上攝影集,舉在胸前,回頭看著身旁的夏夢,詭異的一笑,“還說沒意思呢?這個男人是叫李浩東吧?喲,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夫唱婦隨了啊?”
攝影集封面上印著明晃晃的四個大字:不住人間。
“滾一邊去,能不能有點正形???”夏夢有些羞澀的泛起微微的紅光。
對于夏夢來說,這位名叫李浩東的男人,只是這次孤獨旅行時不得已所需要的調(diào)味劑。她絕不會也絕不想在將來的生活里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夏夢把攝影集奪了過來,丟進了垃圾桶里,拿起菜刀,回到廚房之中,繼續(xù)做飯了。
只留下舒曼一個人愕然發(fā)呆。
夏夢在廚房里一個人邊坐著菜,腦子里回想著這場旅行,本來與舒曼說好的同行,誰曾想,她變卦了。說是公司里另一組銷售業(yè)績馬上要超過自己,只能爽約讓夏夢自己一個人去旅行。
如果她和我一起去,一定不會發(fā)生這些事……夏夢的腦子里這樣的想著,不禁回過頭透著廚房的玻璃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舒曼,一股悔意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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