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兒生氣道:“我現(xiàn)在跟你談的是正平的事。你干嘛扯那有的沒的?你知道你是遼國人,我不可能找一個遼國人的?!?p> 耶律齊見幸兒生氣,心里也不好受,低聲道:“遼國人怎么了?遼國人不也是人嗎?兩國開戰(zhàn)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不能因此遷怒我,而生我的氣。我這次來這里一是送正平做質(zhì)子,談議和的事,二是想去你家談我們的親事?!?p> 幸兒道:“二皇子殿下,我們兩國剛停戰(zhàn),你就忘了被你們殺害的那些無辜的晉國百姓了和那些因這次戰(zhàn)爭死去的無數(shù)將士的性命,你覺著這時候談婚事合適嗎?你想讓我的家人千夫所指,萬人唾棄嗎?再說就算不打仗,我也不會嫁給遼國人的,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請你以后就不要再提此事了,因?yàn)樘崃艘彩前滋?,我家也不會同意的。你?yīng)該娶一個遼國女子為妻才是正理”。
又轉(zhuǎn)過身來對正平道:“看你二叔的意思。他們是不會把你換回去的。正平現(xiàn)在也長大了,已經(jīng)是男子漢了。男子漢都很勇敢,你說是不是?!?p> 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送給正平道:“我也沒什么送給你的,這個是我親手做的,把這個送給你,就當(dāng)是我一直陪伴在你身邊。你到了京城后乖乖的。以后一人在外,遇事不要哭哭啼啼的,要多想想如何解決,這樣才是男子漢的樣子,正平是想長大了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還是想做一個膽小的長不大的小男孩?”
正平馬上拍著小胸脯道:“正平聽小哥哥的,正平要做真正的男子漢,以后不哭了?!庇稚焓纸舆^幸兒遞給自己的荷包,高興的道:“這個荷包真好看,這荷包是小哥哥送的,我會放在身上好好揣著的,小哥哥說讓正平把荷包當(dāng)成小哥哥,可荷包不是小哥哥呀,怎么把它當(dāng)作小哥哥一樣陪在身邊?我不要荷包當(dāng)小哥哥,我要小哥哥你陪著我,跟我一起去,行嗎?”
幸兒見自己的做法沒讓正平理解倒又讓他粘上自己了,只得又無奈勸道:“你現(xiàn)在先跟他們?nèi)ゾ┏?。過幾天我也會到京城。那時我會時常去看你的,也會陪你玩的,你看好不好。”
正平執(zhí)拗的道:“我想讓小哥哥現(xiàn)在陪著我,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幸兒道:“我現(xiàn)在不能跟你一起走。我還有家人,我保證過一段時間一定去京城,到時也定會去找你。”
正平委屈的道:“我聽小哥哥的話,先跟著他們?nèi)ゾ┏?。你一定要來找我呀,不要騙我呀?”
幸兒道:“我不會騙你的。我說話算話,過幾天等我到了京城,一定會去找你的,到那時你也可以時常來找我玩。”
耶律齊見幸兒將正平哄好了,便問道:“你真的要去京城嗎?現(xiàn)在兩國已經(jīng)不交戰(zhàn)了。你為什么還要去京城?”
幸兒看他一眼道:“雖然現(xiàn)在兩國不交戰(zhàn)。但現(xiàn)在糧食短缺。若繼續(xù)缺糧下去,可能會產(chǎn)生大量流民,那樣這里也不安全了,繼續(xù)留在北地對我們沒有什么好處?!?p> 耶律齊道:“你若怕留在這里危險(xiǎn),可以跟我到遼國去,到那里我會保護(hù)你和你的家人的。不會讓你們挨餓受苦的,在那里也沒人敢欺負(fù)你們?!?p> 幸兒道:“不必了,我是晉國人。還是希望生活在晉國,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就告辭了。”
耶律齊站起來道:“明月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p> 幸兒停住腳步,聽他要說什么。
耶律齊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p> 幸兒站起來,邊往門口邊走邊道:“我已經(jīng)說過好多遍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你以后去找一個適合你的人吧,以后休要再提此事”。說著伸手要去推門。
就聽耶律齊吶吶的道:“我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我都不會放手的。明月,我心里只有你,已經(jīng)裝不下別人了?!?p> 幸兒頭也不回,開門走了出去。
幸兒帶著聽琴四人匆匆走下樓梯。不想迎面來了一幫人正上樓,幸兒一見又是認(rèn)識的人,暗叫不好,今日就不該來這里。
只見劉玨和高云廣邊談著什么,邊往樓上走。
幸兒見兩人沒注意到自己,忙讓出路來,將頭側(cè)到一邊背對著他們站著。希望兩人交談看不到自己。劉玨正歪頭說著什么,走過幸兒身邊,幸兒見他們走過去了,沒看見自己,慶幸的拍拍胸口,趕緊往樓下走。
劉玨看著她那以為沒人看見她,那如釋重負(fù)的樣子。覺得挺好笑的:“這位公子請等一等?!?p> 幸兒裝著不知道是叫自己,依然快步往下走。
劉玨知道他這是裝著沒聽見,笑道:“那位下樓穿青衣的小公子,我叫的是你。怎么見到故人也不打聲招呼就走?是不是怕讓你請吃酒破費(fèi)呀?”
幸兒見他點(diǎn)到自己了,不好再走,無奈,只得站住。
劉玨退回到幸兒的身邊,摟著幸兒的肩膀道:“看見老熟人了不打聲招呼也就罷了,還躲著,裝著沒看見,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見嗎?連句話都不想跟我說,你好很的心呢,虧的我還把你當(dāng)親兄弟一樣看待,真的讓我太傷心了?!闭f著,捂著心口,裝出十分傷心的樣子。
幸兒知他是裝出來的,也不揭穿。陪著笑道:“豈敢,豈敢,您是大人物,草民不敢直視您,草民是真的沒看見是您?!?p> 劉玨笑道:“好,沒看見就沒看見,哎?不對呀?你又不知道我是誰,怎么知道我是大人物?”
幸兒道:“從京城來北地的大人都是大人物?!?p> 劉玨哈哈笑道:“這話有意思,凡是京城來的大人都是大人物?你還挺會說的?!?p> 這時,高云飛也走過來,見是幸兒,奇怪道:“李明月,你也來吃飯。怎么你們認(rèn)識?”
劉玨道:“我們在京城見過幾面。大舅,你說她叫李明月?就是救過你的那個李明月。”
高云飛點(diǎn)點(diǎn)頭,道:“正是,他不但救了我,為保暨遠(yuǎn)也出了很多好計(jì)策。”又對幸兒道:“李公子若是無事,不如上來同我們一起吃酒?!?p> 幸兒道:“不啦,我已經(jīng)吃過了。不耽誤你們敘舊了。”說著拱手告辭要走。
劉玨道:“既然今天你不和我們一起吃,等有時間我就派人找你到衙門來,我剛來這,也不認(rèn)識誰。正好有你,能陪我說說話。”
幸兒急于脫身。只好應(yīng)承道:“好,等以后有機(jī)會的。”說著拱手和二人告辭。
回到家里,幸兒躺在自己床上,唉聲嘆氣道:“真是出師不利。本想著出去透透氣,沒想到一出去就碰見這么多不愿意見的人。”
聽琴道:“是啊,在家中待了這么久。偶爾出去一趟就碰見這么多熟人。尤其那個葉公子。還說再來提親”。
幸兒道:“他再說什么也沒有用。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p> “那個我們在王記稻荷香碰到的那個公子,怎么也到北地來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大人物?”聽琴問道。
幸兒道:“我說我怎么見到高將軍好像在哪見過。原來他和那位公子的眼睛長得那么像。他又叫高將軍為大舅,而高家只有一個女兒,現(xiàn)在在宮中為妃,生了一個四皇子。這就不難推斷這位公子就是四皇子了?!?p> 聽琴聽了“噢”了一聲,道:“怎么總是那么巧,總能碰到皇子???都是些不好惹的主。”
幸兒嘆口氣道:“看來我還是不出去的好,在家雖然憋的慌??偙瘸鋈ヒ姷剿麄儚?qiáng)。還是和老爺商量早點(diǎn)去京城吧。免得再遇到他們,麻煩也多?!?p> 第二天,劉玨就找人來請明月去得月樓喝酒,被幸兒推說身體不適推辭過去。沒想到劉玨竟帶著人找到了府上。幸兒不得不裝出病態(tài)去前廳應(yīng)付,李景順見又有王爺?shù)搅烁弦娦覂?,心下忐忑,也跟幸兒一起去了前廳。
前廳中,天氣雖然不熱,但劉玨卻拿著折扇。一會兒打開,一會兒合上,唰啦唰啦的不停地抖著,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幸兒來到前廳外就見到這樣的一個情景,覺他這個樣子挺好笑的,不知不覺笑出了聲。
劉玨聽到笑聲,向門外望去,只見幸兒在笑自己,就沖幸兒做怪臉。幸兒見他如此,忙收笑容,嚴(yán)肅起一張臉,進(jìn)了廳堂和李景順一起向劉玨施禮。
劉玨見李景順也跟來了,便道:“我不過是閑著無事找小公子說說話。李老爺有事忙你的去吧?!?p> 李景順見他不愿自己留在廳中,也不好違逆他的意思,只得讓管家在旁安排好人侍候,不要怠慢了這個尊貴的客人。管家明白李景順的意思。便招呼兩個婆子和四個丫頭進(jìn)來伺候,自己也不敢離開,怕出什么差錯得罪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