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傘不想行動,他想甩頭拒絕,但老板近在眼前,不能太過放肆,故而很無可奈何:“小陳少,我叫啊傘。”
啊傘原名金傘傘,因為出生時他頭特別大,像蘑菇傘蓋兒,就取名叫金傘,可后來上戶口的時候人家輸入錯誤,從此多了一個傘,叫金傘傘。
不過這名字是他的噩夢,他對外說他就叫啊傘。
“啊三兒,快去?!标愰h閔當沒聽見,惡趣味的又叫了一遍。
行吧,啊傘去了,回來后把水遞給陳閔閔,道:“陳閔閔,你的水?!?p> “我叫陳閔?!标愰h閔怒目圓睜的強調,語氣頗重,像拔了毛的貓,張牙舞爪。
陳閔閔同音陳敏敏,是女孩子的名字,他拒絕使用,對外讓別人叫他小陳少,對內就是陳閔。
啊傘點點頭,面色如水一本正經:“哦,我知道了,陳閔閔。”
陳閔閔:“……”
易謙掃了兩人一眼去看文件了,他懶得理會兩個智障,浪費時間。
這邊,白茶打完那句話就果斷切掉路徑。她重新打開另外一個頁面,背景是漆黑幽暗的宇宙黑洞,右下角一行小字。
請輸入密碼,提示:100位數字
她抿唇,嫻熟至極的敲擊鍵盤,輸入了一百位數字摻字母。
然摁了enter鍵后頁面提示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她面無表情不悲不喜,顯然早有預料。
五分鐘后,她另辟蹊徑進入系統,點開一個黑色按鈕,旋即“嘟嘟嘟”敲擊木樁的聲音規(guī)矩機械地發(fā)出。
十秒鐘后,有人接聽。
“白貓,你又破了密碼?!蹦新?,對方估計在扶額長嘆,總之無奈又縱容。
白茶理直氣壯:“嗯,誰讓你們天天換密碼又不跟我說?!?p> “怪我?”對方笑了:“以前每次都會發(fā)信息給你,結果你嫌煩把我拉黑了,現在我還沒從黑名單里出來,你要我怎么辦?”
白茶:“……”他不說她都忘記了。
底氣虛了虛:“誰讓你們一個月換十五次密碼,還次次不帶重樣?!彼雌饋砗苡虚e情逸致去記憶這些亂七八糟的嗎?
對方估計翻了個白眼:“行吧,那你努力破解,我就負責努力修補漏洞?!?p> “好吧?!边@樣也挺和諧。
“對了,十天前有一筆尾款我轉給你了,收到了嗎?”
“收到了。”就是她死后才收到的。
“哦,我最近外出,估計近期很難回京都,你要來京都上學了吧,等我回去了再見你?!?p> 白茶拿旁邊筆在指尖轉了轉,點點頭:“嗯。”對面有呼呼呼的風聲,看來很忙碌,她就道:“我打電話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到京都了,你既然在忙就掛了。”
“好咧?!?p> 干脆利落掛掉,白茶留了一句話就關掉頁面。
【給我找臺電腦,白貓留?!?p> 而后,她低眉斂眸,把轉椅往后移又往前推,如此反復兩遍后,內心有了完整思量與算計。
移回去,翻出她從那狗男人手機上黑來的號碼,他爺爺奶奶和爸爸的。
隨即,她給這三個人發(fā)了同樣信息。
【您好,我是白茶,8.28上午10:00京都康北大道603號菲美咖啡店,請務必讓易謙前來。備注:關乎他妻子生死大事?!?p> 發(fā)完后,白茶想了想,打開用戶夸克界面發(fā)了個任務,而后又打開宇宙黑洞頁面接了任務。
弄好后,她同三人又發(fā)了一句。
【此任務,夸克白貓接,價錢:一億。***】后面附上鏈接,任務發(fā)布時間被提前一天,接受任務時間提前半天,天衣無縫。
光是上面信息肯定不會引起重視,更有可能被當做某個費盡心思想嫁進豪門的女人走投無路的勾引招數。
但有了夸克任務單再加上一億的價錢做籌碼,那人就一定會去!
***
兩天后。
上午九點五十三分,菲美咖啡店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賓利,低調又奢侈,流線型車身在陽光下耀眼至極,但都沒車牌號那般囂張。
剛停下,啊傘往外面瞅了瞅,抽到菲美咖啡店的招牌,往后看:“老板,小陳少,咱們到了。”
然后他下車給他們開門。
易謙和陳閔閔一起下車一同進門,啊傘走前面,徑直到柜臺,他敲了敲收銀臺:“你好,請問有人在這里訂購包廂嗎?”
服務員彎腰說了句歡迎光臨,而后飽含歉意:“不好意思,這里沒有單獨的包廂?!?p> 啊傘:“……”
他扭頭看咖啡店的布置,都是半開式的,壓根兒無需提前訂購,是個裝飾素凈環(huán)境清幽但保密措施明顯不足的地方。
“那有沒有人說是來等人的?”
“抱歉,并沒有?!?p> “那點三杯咖啡送過來?!?p> “好的?!?p> 啊傘刷了手機跟易謙匯合,微微搖頭低聲道:“老板,對方似乎還沒到。”
陳閔閔撩了撩頭發(fā),疑惑:“你們這是要去見誰?”
他是被易奶奶威逼利誘騙過來監(jiān)視易謙的,具體原因不知,但易奶奶讓他必須看著易謙到這個咖啡店來,還必須見到人才能離開。
并讓他回去后如實匯報。
啊傘支支吾吾,他僅僅知道一絲半點:“好像是…老板的妻子?”
昨晚上,易老夫人專門給他打電話,千叮嚀萬囑托讓他勸老板來,其間他就聽見至關主要兩個字,“妻子?!?p> 陳閔俊臉僵了僵,退后跟啊傘并排:“你確定?”
“不確定?!?p> “哦,那就好?!庇腥隧斨?,挨罵最多槽嫌棄最多的就不會是他。
他們選了最里面的角落坐下,啊傘跟陳閔閔坐最外邊。
過了三分鐘,易謙看手表,九點五十八分。眸低隱晦劃過幽光,他身體往后面傾斜,懶洋洋的,一派慵懶閑散模樣,矜貴而疏離。
旁邊有人經過,多瞧了他一眼就迅速轉開,這樣的男人光憑周身氣度就叫人退縮。
九點五十九分,白茶推門而入,手中拿著照片,她換了衣裳,短袖短褲加帆布鞋,真真學生打扮,可骨子里的漠然與目中無物生生讓人覺得她難以接近。
迎著陽光,她膚若凝脂,似乎要發(fā)光。
收銀臺是個兼職的男生,鍋蓋頭,一時看呆了去。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寡淡又薄涼,才讓他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