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算?!?p> “怎么不算?”金心瑤喊啊傘喝湯,啊傘喝了一口,她抬了抬下頜:“你看,我跟我表哥都把湯喝了,你那算什么?誰都不動。”
一邊說她內(nèi)心一邊淚流滿面。
容易么?為了打破尷尬,為了讓人家湊一對,然后她吃狗糧。
易茶聽完癟癟嘴,扭頭,眼淚汪汪:“娘親~,喝湯?!?p> 白茶頂不住那眼神,心莫名其妙軟了又軟,再者,一口湯而已,她就喝了,摸摸易茶腦袋:“人家在激你而已。”
易茶不說話。他當(dāng)然知道,但也樂意配合。
緊接著,“爹爹,你也喝好不好?”
易謙抿了抿嘴唇,冷眸始終瞅著易茶,偶爾落在白茶身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茶看不過易茶那雙濕漉漉,泫然欲泣的眼睛,幫他說話:“謙哥,喝一口唄,咱們其實算很熟了,給個面子啊?!?p> 易謙喝了。
易茶嘴角揚了又揚,最后咧開,傻乎乎地笑:“我娘親跟爹爹最恩愛了,小茶茶也最喜歡娘親跟爹爹!我們以后一定會永遠(yuǎn)在一起的,再也…再也不分開了……”
說著說著,他眼淚從眼眶里冒出來一點,吸了吸鼻子:“小茶茶一定會好好聽話,好好養(yǎng)身體,以后好好陪著娘親跟爹爹……”慢慢的,開始抽噎了。
白茶愣了愣,拉進(jìn)座位,拍了拍小家伙脊背:“怎么哭了?”
小家伙帶著濃厚鼻音:“沒事,就太高興了,娘親~”他忽然湊近白茶,親了她一口:“小茶茶醒來之后第一次這么高興!”
而后,他補充:“第一次見娘親的時候也很高興,但今天最最高興!”
聞言,易謙拿筷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住,不過稍時便恢復(fù)如常,加了塊肉放易茶碗里:“吃點肉?!?p> 嗓音低沉磁雅,悅耳動聽。
易茶飛快把小眼淚擦掉,吃了,“好吃?!?p> 白茶側(cè)目,易謙的舉動實在有點出人意料。
“爹爹?!币撞韬赛c湯,給易謙夾青菜,“你吃菜,不要挑食?!?p> 易謙心里暖了暖,稱謂帶給他的怪異感暫且放進(jìn)心底,“誰教你的?”鬼應(yīng)該不吃東西的吧?
易茶非常驕傲:“爹爹教我的,他還教會我好多東西,要我來照顧好娘親,一定要讓他抱得美人歸。”
語不驚人死不休。
自以為假母·白茶跟假父·易謙面面相覷,一齊沉默,只有金心瑤眼底全是笑意。臥槽,那位教孩子的目的真夠…純粹!
吃過飯,在經(jīng)理諂媚中三人出門,外面雨下得大,如瓢潑撒,馬路上雨水四處橫流,行人寥寥幾個,花花綠綠的雨傘四處撐開,蘑菇朵似的。
易茶眉毛皺成毛毛蟲,抓住易謙大掌:“爹爹,我和娘親能去你家睡覺嗎?”看易謙臉上不加掩飾的錯愕,他補充:“你有車,娘親沒有,會被雨水淋生病的。”
白茶:“……”誰教的?
易謙:“……”鬼還會淋雨生病?
啊傘:“……”想登堂入室的面目好歹掩飾掩飾呀,不能這么見縫插針。
金心瑤:“……”好聰明,我怎么沒想到?獨處一室,干柴烈火,一碰即燃,愛情也就來了。
清了清嗓子,雖然知道易謙面前沒話語權(quán),但她很自來熟,伸手往外探了探:“臥槽,怎么下這么大雨?”扭頭:“易少,您送一送白小姐吧,她看她穿的如此單薄,又孤兒寡母的,萬一遇上不懷好意的人怎么辦?”
“一個大美人兒獨自回家,總需要有人護(hù)著才是?!?p> 此話一出,眾人都瞥向她。怎么感受到一股子千方百計煞費苦心把白茶往易謙身邊送的即視感。
易謙瞥了眼金心瑤,不喜不怒,又看看易茶,說:“你們兩個上車,啊傘,送我們。”
金心瑤:“……”所以她呢?她其實是想讓他表哥送她的。
抹了把眼睛,手上水珠弄到臉上,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撒嬌:“表哥~送我回家啊。”
“我給你打的?!卑阆攵疾幌氲鼐芙^,他老板路癡,沒他回不去家,“保證你能安全到家。”
“……”這種不懂眼竅,不識風(fēng)情的表哥要了干嘛?一腳踹江里算了!
“娘親,上車。”得到肯定,易茶馬不停蹄鉆進(jìn)車?yán)?,腦袋伸出來喊。
白茶跟易謙對視兩眼,帶著歉意:“易茶很固執(zhí),關(guān)于他的事情我所知不多,可以的話你盡量包涵一下,稱呼你盡管忽略就是。”
“他為什么叫我爹爹?似乎還認(rèn)定了?!币字t蹙眉,問了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
既然問到這個,白茶就想說點東西,從易茶言行舉止來看,他對父親母親格外依賴。
“嗯…既然我在這里,就一定程度上證明了前世今生的存在?!彼加罨\著淺淡薄霧,目光掠過雨幕,“他應(yīng)該是你的孩子,但我并不知曉他母親是誰?!?p> 閻王不會說謊,她問過牛頭馬面,他們說他母親不詳。
易謙沉默不語,片刻后同白茶一起上車,一路上他一語不發(fā),但桃花眼總飄飄忽忽往易茶身上瞟,似有若無的。
送到樓下,啊傘載著易謙返回冰山公寓,“老板,白小姐跟您說過她的身份嗎?真的是神?”
神不該不食人間煙火,強大到毀天滅地嗎?會來人間?食人間煙火,知人情冷暖的總感覺不該是神。
“啊傘,你覺得人有前世今生嗎?”易謙望著外面流光十色的霓虹燈,忽然出聲。
“有吧?!卑阏瓶刂较虮P,看的很透徹:“但對眾生而言,是沒有的?!睕]有記憶沒有牽絆沒有關(guān)聯(lián),就等同于一斷斷互不相干的人生。
“有道理?!币字t回道,擾亂他一路的困惑迎然而解,同時回答他的問題:“她說她是冥王?!?p> 他就是易謙,所有前生早消弭在孟婆那碗湯里,不能讓那孩子亂他心神。
聞言,啊傘心一慌,車子來了個急拐彎,幸好他車技爐火純青,及時回到正軌,但心臟仍在劇烈跳動,腦子亂成一鍋粥。
那他老板的壽命?怎么可能?。?!
他老板一直以來康健無比無病無痛,再加上本身聰慧過人、手腕強橫,還有易家家族雄厚勢力做保障,壽命怎會只有三十歲?
思索好一會兒,商量道:“老板,明天我安排醫(yī)院給您做個全身檢查吧?咱們有一段時間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