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結(jié)束戰(zhàn)斗之后,人數(shù)已經(jīng)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是個個帶傷,而那些打贏了卻因為傷勢過重的人早已被監(jiān)察叫人拖走了。
槐江記錄完剩下的人數(shù),就離開了,隨后,獄醫(yī)酋出現(xiàn)在通道口,依然是一襲青衣,如陽光般的笑容。
“今天大家很辛苦嘛,受的傷比以前重的多?!甭曇魝鱽?,仿佛傷勢都減輕了。
還是那種神奇的治愈術(shù),如果拋開每個人疼得扭曲的表情的話。
路心月這次有幸體驗了一把,他的傷勢較重,可因為實力也強,所以反而看不出來重了。
當那到詭異的靈術(shù)落在傷口處的時候,路心月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勉強不叫出來已經(jīng)是最后的底線。
治愈術(shù)持續(xù)的時間對路心月來說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終于結(jié)束了。”路心月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傷處的肌肉還以為疼痛在抽搐。
看著獄醫(yī)還算和藹,路心月大著膽子交流,“沒有輕一點的靈術(shù)嘛……”
“當然有?!?p> 路心月:“???”
阿沼開口,“那為什么非要用這種疼痛難耐的治愈術(shù)?”
“連這點痛苦都忍不住,還有什么資格自稱魔族,”酋還是笑著說道,可轉(zhuǎn)眼間笑容變得陰冷和猙獰,“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喜歡看你們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哈哈哈哈!”
路心月嚇了一跳,隨后怒視著酋。
酋對路心月的眼光毫不在乎,“雜碎們,享受痛苦吧!哈哈哈!”和剛剛的陽光完全不同,直接成了兩個極端。酋大笑著消失在通道盡頭。
路心月起身想要攔住他,被阿沼拉住。
“你干什么!”
“閉嘴!你看不出那個男人不是一個簡單的獄醫(yī)嘛!”阿沼也急了。
回到房間,路心月依然悶悶不樂。阿沼看著他就來氣,“一直就跟你說,沒有力量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不聽!非要把自己玩死了才開心!”
“我是不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魔的!”
路心月和阿沼沉默著來到訓(xùn)練場,沉默著對敵。
依然是消滅妖獸,二人還在冷戰(zhàn),也就各自為戰(zhàn),可多日來的并肩作戰(zhàn)總是產(chǎn)生一些下意識的默契,互相守護后背,一觸即分,說不出的怪異。
好在實力提升很快,這種程度的妖獸已經(jīng)威脅不到路心月了,二人平安完成任務(wù)。
那些資質(zhì)差的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總是拖著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身體拼命戰(zhàn)斗著。
路心月最在意的還是狐族少女狐黎和魔族青年里維那一組。狐黎因為種族和性別的先天差異,孱弱的肉身總是跟不上進度,在里維的幫助下勉強避過處罰,對于這個同樣來自大陸的少女,因為狐靈曾說要去江南桃李花林而十分在意,自從楓葉林一別,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也不知她們到了何處,是否安全。
狐黎體質(zhì)差,盡管有里維不停幫襯,可總是要受點傷,少女拼命追趕著,總算是沒有浪費里維的救助。
路心月看到里維和狐黎受了點輕傷,心想那酋不至于連這兩人都不放過吧。
遠方的甬道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所有人臉色一變,是那個變態(tài)獄醫(yī)酋!
今天的酋,那溫暖如陽光的笑容消失了,他不再隱藏自己內(nèi)心的黑暗,看待螻蟻一般的目光掃過眾人,落在路心月身上,“居然沒有受傷,真是可惜啊,我最感興趣的就是你這只螻蟻的慘叫了呢?!逼降恼Z氣說出的話卻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
“那還真是讓您失望了。”路心月回懟。
酋毫不在意,強者是不會察覺到螻蟻的不滿的。
酋走向所有受傷的人,一個一個開始治療,這次,受傷的妖族、魔族、人族真正的體會到了這種刺激自身恢復(fù)能力的治療術(shù)的弊端,痛苦、哀嚎,路心月越聽,越覺得憤怒,踐踏他人的痛苦換來的快樂,不愧是魔族的獄醫(yī)。
當酋治療完最后一人,狐黎后,一邊欣賞著空氣中的悲傷和絕望,一邊向甬道盡頭走去,溫暖的笑容又一次回來了,可路心月覺得,這種笑容比剛剛的更可怕。
隨著傷勢肉眼可見的恢復(fù),狐黎流下的汗水已經(jīng)將衣服濕透,路心月攥緊拳頭,全力壓制著心中的沖動。
在酋即將消失的那瞬,路心月突然站起,阿沼嚇了一跳,緊緊拉住路心月,喝問道,“你要干什么!”
“忍不住了!”路心月面色潮紅,掙脫阿沼,追著酋離去。
“路心月,快回來!”阿沼大叫。可近乎失去理智的路心月哪能理會。阿沼看向監(jiān)察,奇怪的是,槐江等人冷眼旁觀,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路心月追進甬道,酋的身影在轉(zhuǎn)角處消失,路心月跟上,七拐八拐,錯綜復(fù)雜的通道使得路心月徹底跟丟了。
路心月突然迷茫了,接下來該去哪?回去繼續(xù)那種地獄般的訓(xùn)練?還是直接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路心月漫無目的有著,又一個轉(zhuǎn)彎后,微弱的光打在路心月臉上。
路心月瞇著眼,怔了怔,隨后心頭狂喜,“難道,是出口!!”
顧不上其他,路心月飛奔而去。
星光點點,路心月狠狠地吸了幾口濕冷的空氣,“真的……出來了!”
路心月很興奮,終于可以結(jié)束這場惡夢了嗎!回家!回家!
偌大的永夜城就是一座要塞,鎮(zhèn)守著太古石門后的北冥,這里只有隨處可見的軍營,而沒有平民所住的民房,巡邏士兵來來往往,戒備森嚴。
“什么人!”一個小隊長沖著路心月躲藏之地喝道。
路心月無處可逃,強行提氣施展隱匿之術(shù),堪堪融于一棵枯樹上。
“沒有人?看錯了嗎?”小隊長嘀咕著,繼續(xù)巡邏去了。
路心月長出一口氣,眼下實力尚未回復(fù),簡單的隱匿之術(shù)都讓路心月滿頭大汗。
森羅殿一般的士兵擋不住路心月渴望自由的心情,路心月靜靜等待著,觀察巡邏隊的路程和時間,尋找其中的規(guī)律。
遠方的太古石門橫亙天地間,指引著路心月的方向。
“只要通過太古石門,就可以回到大陸!總之,首先確定太古石門的位置,然后再想辦法!”路心月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不可留在北冥!
每三對巡邏兵接頭后,會有一個五分鐘的空隙時間,路心月發(fā)現(xiàn)規(guī)律后,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朝著目的地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