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事后
“不行,我得上去?!?p> 等待了幾乎十個小時之后,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的高杰終于是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老板,再等等吧?!?p> “不能再等了,我得上去弄清楚情況,不然以后我們一直住在地下室里嗎?”
“那我和您一起吧。”
“不用了,你在這里看著弱弱,我不會有事兒的。”
高杰說完,便抓起手機走到了房間的角落里,那里有一處暗門,門后是一部電梯。
乘上電梯,隨著距離的勻速上升,高杰能聽到很明顯的打砸聲和辱罵聲。
直通地下室的電梯是安裝在閣樓上的,也就是整部電梯的運行過程是在一面七八米厚實的墻壁之內(nèi),而這扇墻壁是位于正幢別墅的最后面,是一面巨大的空心的墻體。
出了電梯,到達閣樓的時候,手里的手機忽然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接連震動了好一會兒,高杰打開看了一眼,基本上全都是劉可的未接電話的提醒。
想了想,高杰在第一時間并沒有選擇下樓,而是坐在閣樓里的床上,給劉可回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但高杰一瞬間不知道開口第一句說什么,抱歉?有用嗎?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其實高杰大可不必顧慮這個問題,因為對方似乎比他還要著急,“高杰?!是你嗎?!”
“是我?!?p> “你嚇死我了,你人沒事兒吧,你在哪呢?”
這突如其來的擔(dān)心和詢問有些讓高杰猝不及防,明明是因為自己的自負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這種局面,身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劉可竟然沒有立刻的和自己劃清界限,反而關(guān)心起了自己?
說句實話,事后如果劉可將導(dǎo)致這一切的根源矛頭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高杰一句冤枉的話都不會說,反倒是這樣,讓高杰更加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只能按照對方的提問來進行回答,“我沒事兒,現(xiàn)在在宅子這里呢?!?p> “那你現(xiàn)在安全嗎?”
“還可以?!?p> “那你快走吧?!?p> “去哪?”
“不知道,離開這里就是了,現(xiàn)在協(xié)會里的大部分成員都認為這是你和那兩個神秘人串通好了的,目的就是摧毀協(xié)會,所以你現(xiàn)在還留著這里的話太危險了。
盡管我在其中斡旋,也無濟于事,我這個會長的職位似乎也成了一個空殼,他們沒了一些約束條件,可能會對你進行打擊報復(fù)。
而且那兩個消失的神秘人,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能找到的只有你啊,無處撒氣的他們,可想而知會去針對誰了?!?p> “那我要是走了的話,不就真的成為他們口中所謂的一伙了嗎?況且我走了,留你一個人在這里收拾爛攤子?
你辛辛苦苦花了好幾年組建起來的協(xié)會,要是毀在我的手上,我就算跑了,心里也會有個疙瘩,況且這件事情本就是因為我的狂妄和自大而導(dǎo)致的,所以,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來,和你一起面對?!?p> 對方嘆了一口很長的氣,“其實……其實這件事不管你當(dāng)時在不在場,說不說那些看起來很狂妄的話,都是必然會發(fā)生的。
我一直經(jīng)營著這個協(xié)會差不多也有六年了吧,起初還是很好,但最近這幾年我總感覺協(xié)會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但我說不上來,就像是兩塊被膠水粘住的木板起初很結(jié)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周邊環(huán)境的變化,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有些松動了。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還是因為協(xié)會內(nèi)部的原因,但我總感覺協(xié)會的存在已經(jīng)無法再長久了,你的出現(xiàn)只是恰巧在那個時間點,那個爆發(fā)的時間點,說起來,將這么多有異能的人類聚集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那兩個神秘人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們針對的不是你,而是同為異能人的大部分同類,但你確實成了這件事情爆發(fā)的導(dǎo)火索。
說實話,我不怪你,我知道,當(dāng)時那個想一心置我們于死地的人不是你對嗎?其實你只是扮演了一個經(jīng)由他的意愿而屠戮同類的工具對嗎?”
劉可說出最后兩個問題的語氣里,毫無遮掩的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你能這么想我真的很高興,其實在這其中牽扯著很多的東西,我一時半會是講不完的,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可以去找你,商討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我現(xiàn)在不是很方便,你那邊方便嗎?我可以去找你。”
“你來吧?!?p> “好?!?p> 掛斷了電話,高杰走出了閣樓,順著樓梯下到了二樓,然后下到了一樓,最后站在了客廳之內(nèi),整個過程幾乎是一氣呵成,即便是他還沒有準備好要對成員們的說辭。
客廳里幾乎是一片狼藉,茶幾,電視,沙發(fā),幾乎能砸的動的東西都被砸爛了,而不能砸的像地板,墻壁,天花板都被潑上了渾濁不堪的墨水或者是油漆,那個巨大的用來照明的水晶燈都已經(jīng)碎成了千八百塊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十幾個青壯年揮舞著手里的棍棒,鐵錘,以及鐵鍬,而在他們的身后是十余個婦女,她們負責(zé)指揮,男人們負責(zé)工作,分工明確,效率極高,這在當(dāng)時的會場內(nèi)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而齊管家就在他們的中間穿梭著,佝僂著身子,邊喊著不要砸了不要砸了,邊撿起一些免于災(zāi)害的小物件放進一個兜里。
高杰就站在客廳的最邊緣處看著這一幕場景維持了幾分鐘,卻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直到他重咳了一聲,才將客廳內(nèi)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在最開始的那幾秒鐘,眾人的反應(yīng)是呆滯的,只有齊管家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忙從人群中的縫隙中鉆了過來,“高先生,您出來干嘛啊?”
“我看我再不出來,整個房子都會被他們拆了!”
“高杰,你他媽這個混蛋果然是藏在這里!”
“什么叫做我藏在這里,這是我家,我有權(quán)利在這里居住,倒是你們啊,這是在干嘛?你們這是私闖民宅,而且還是嚴重侵害了我的個人財產(chǎn),我可以報警抓你們的!”
“你還有臉說這種話,你忘了你在會場里做過的事情了?!”
一個血氣方剛的壯漢直接上前,一把攥住了高杰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既然你出來了,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拿你的命來換十幾條命,也算是對你寬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