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啞女陳瑤
看著這傷口的情況,驚訝之余,他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傷口周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發(fā)炎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子彈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你竟然把子彈給拔出來了?你會處理傷口?”
聽她這么說,啞女點了點頭,但隨后又搖了搖頭。
兩人這樣溝通實在是有些困難,那啞女也不再執(zhí)著于這種方法,起身跑了出去。
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個小本子,那小本子已經(jīng)有些舊了,用了大半,看來平時她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跟人交流的。
在鄭陽的注視之下,她在那本子上寫了很多,寫完之后,將本子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過本子,看著上面的字也算是了解了自己昏迷以后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會換藥,那天早上我我去趕海,看到了昏迷的你,我不會處理槍傷,但聽人說如果不取出來可能會感染致死?!?p> “我沒有錢帶你去看醫(yī)生,便自作主張,用酒精消了消毒,給你拔了出來,又將消炎藥片磨成了粉敷在了上面?!?p> “對不起,我也是心急……不是很專業(yè)的手法……”
短短幾行字,鄭陽看的心中很驚訝,眼前這個女子是多么的善良!
明明是她救了自己,卻還因為不是那么專業(yè)的救人手法跟自己道歉。
看完這個本子上的話,鄭陽再看著她那清澈的眼睛,一時之間,心中升起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感覺,有些堵的慌。
“你一個人將我背回來的?”
看著他眼神中的驚訝,那啞女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后神情激動地比劃了起來。
只是比劃了一下,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男人看不懂手語,立馬將本子從他手中拿了過來,寫下了幾個字。
“我力氣很大的?!?p> 看著這幾個字,再看著啞女臉上露出了幾分自豪的表情,他甚至在心里想象了起來,如果她會開口說話的話,此刻該是多么的嬌俏動人。
低頭,重新看了一眼已經(jīng)有些腐爛的傷口,鄭陽抬頭問了她一句。
“這里是什么地方?”
聽到他的問題,那啞女拿這本子來寫道。
“這里是維奇島,島上的人基本靠捕魚為生?!?p> 原來如此,鄭陽心中了然,怪不得自己一直聞到一股很重的海腥味,原來這里是一座海島,島上的漁民都以捕魚為生。
看著眼下這環(huán)境,這女子身上的穿著以及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方式,鄭陽也意識到眼前這個善良的女子,家境并不是那么的好。
他這傷口必須得趕緊處理,沒有草藥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到神經(jīng)。
“小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想到此,鄭陽問了一下她叫什么名字,既然想要拜托人家?guī)妥约恨k事,起碼也要知道人家的名字吧。
“我叫陳瑤?!蹦菃∨灏逭脑诒咀由蠈懴铝俗约旱拿?。
“陳瑤,很好聽的名字,我能問一下你救我起來的時候,我身上穿的衣服呢?”
那衣服內(nèi)襯中不僅有他隨身攜帶的銀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dāng)天晚上自己手上還帶著一塊手表。
現(xiàn)在自己兩手空空,手表早已不見蹤跡,若是有那塊表在的話,賣了的話,應(yīng)該能解這燃眉之急,有買草藥的錢。
“被我藏起來了?!?p> 陳瑤在本子上寫下了這句話,給他看。
鄭陽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正要開口詢問一下,卻是突然之間,聽到了外面?zhèn)鱽砹碎_門的聲音。
陳瑤一聽這聲音,連忙神色慌張的一把將鄭陽手中的本子奪了過來,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然后一把將他摁了下去,拉過旁邊的被子給他蓋了上去,隨后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停的示意他閉上眼睛。
她的樣子很是焦急,眉頭緊緊的皺著。
鄭陽不明白她這番動作是為什么,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做了。
剛閉上眼,他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陳瑤拿起旁邊的那盆水正要出去,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直接的走上前去,一揮手,便將她手中的水盆給打翻了。
一瞬間,鐵盆掉在地上,發(fā)出了“咣啷”的一聲,水也被潑了一地。
不僅如此,接下來,鄭陽就聽到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聽到這聲音,他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那男人正用側(cè)身看著被他一耳光扇倒在地上的陳瑤,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來。
“這都幾點了還不做飯!老子回到家里連頓豆腐飯都吃不上,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
說這,又踢了她的大腿一下。
陳瑤們哼了一聲,并沒有做太多的反抗,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樣的行為。
“今天出去趕海了沒!賣了多少錢!我養(yǎng)你這個廢物有什么用?”
聽著他的謾罵,陳瑤只是捂著自己的左臉不敢吭聲,隨后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零錢交給了他。
那男子一把將他手中的錢奪了過來,見有錢,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嘴里的罵聲還是沒有停止。
在數(shù)了數(shù)錢之后,他緩和的表情立刻又變得煩躁了起來。
“今天怎么才這么兩個,你今天干嘛了!”
“你說說你,一天天的干什么什么不行,老子白養(yǎng)了你這20年了!”
“還有他!“
看著他將手指向了自己,鄭陽趕緊閉上了眼睛。
看到眼前這場景,他并不是不憤怒,實際他氣得都快要爆炸了,被子下的手也是緊緊的攥了起來。
可他現(xiàn)在腿上有傷,就算他睜開眼跟眼前這男子理論,恐怕也幫不到陳瑤什么忙。
恐怕非但幫不上她的忙,反而還會招來那男人更惡毒的打罵。
這種情況之下,他只能夠選擇隱忍。
“你把這死人給我拖回來干什么?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就把他給我扔出去,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樣,死在了我家里多么晦氣!”
在鄭陽思考事情的時候,那男人的罵聲一直沒有停下。
“今天晚上,要是讓我回來看他還在這兒,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他便揚起手來作勢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