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迪斯想找刺激,這回如愿以償,被人當(dāng)做貨品販賣,不僅夠刺激,而且還很諷刺。
西札爾攤牌后,主動和采佩什幾人拉開距離,十幾名壯漢,快速包圍過來。
陳舊大廳內(nèi),雖然光線昏暗,但仍能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長相。
這些家伙,皮膚比瓦拉幾亞人,要白皙細(xì)膩一些,發(fā)色為棕色或者栗子色。
為了避免,損壞珍貴的貨物,他們手中只拿著鐵棍或是鞭子。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就算最遲鈍的米爾薩,也意識到他們正在遭遇什么。
采佩什深吸一口氣,此刻他的內(nèi)心,無比的憤怒。
明目張膽的人口拐賣,絲毫不加掩飾的罪行,就這樣赤裸裸的發(fā)生。
他作為,這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即便臉皮再厚,無以復(fù)加的羞恥感,也會涌上心頭。
他繼續(xù)深呼吸,讓自己暫時冷靜下來,同時攔住想要出手的米爾薩和亞瑟。
上前一步,注視著沾沾自喜的西札爾,冰冷的聲音響起。
“本以為,你只是個無業(yè)游民,結(jié)果沒想到,卻是個專門做大生意的人口販子。
成功把我們騙到這里,交給你的買家,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得意?”
西札爾正在盤算,這筆生意能賺多少傭金,采佩什的問話,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瞇著小眼睛,上下打量采佩什幾人,獵物表現(xiàn)的太過冷靜,讓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不過這家伙轉(zhuǎn)念一想,人已經(jīng)騙來拍賣場,接下來的事情,不再和他有關(guān)系,心情又放松下來。
“年輕人,我可從來沒騙過你們。
現(xiàn)在的感受,應(yīng)該很刺激吧,我對得起那一枚銀幣的酬勞?!?p> 西札爾有恃無恐,十幾年來,他還沒聽說過有誰,能活著逃出自由拍賣場。
跳蚤街的這處奴隸拍賣場,以‘自由’二字命名,不是為了諷刺什么,而是因?yàn)檫@里,是‘自由社團(tuán)’的產(chǎn)業(yè)。
西札爾的囂張模樣,讓采佩什忍無可忍,他打算親手?jǐn)Q斷這家伙的脖子。
然而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陳舊的大廳中響起。
“西札爾,塔爾戈維斯泰最卑鄙的無賴,聽說你今天,又給我?guī)硪慌秘浬?。?p> 聽到這個聲音,西札爾表情立刻變的嚴(yán)肅,恭恭敬敬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深施一禮。
采佩什順著看去,就見八名身穿薄紗的侍女,抬著一架步輦緩緩走來。
八名侍女,全都面無表情,薄紗內(nèi),沒有其他衣服,白皙的皮膚被凍得通紅。
步輦之上,是位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頭烏黑長發(fā),扎成一條馬尾,隨意的甩在身后。
他身上,穿了一件刺繡絲絨長袍,繁瑣且精美的刺繡紋飾,彰顯出這件衣服價值不菲。
手上八枚鑲嵌著寶石的大金戒指,更是無時無刻都在告訴別人,他是多么的富有。
如果,不是左手缺少了無名指和小拇指,戒指的數(shù)量,肯定會上升到十枚。
往面部看,這家伙赫然有一張中亞面孔,應(yīng)該是中亞游牧民族的后裔。
這家伙是什么人,看起來好囂張的樣子,比我這個正牌瓦拉幾亞大公架子都要大。
打量來人,采佩什一陣腹誹,轉(zhuǎn)瞬間,步輦停在距離他不足十米的地方。
西札爾快走兩步,正對步輦再次深施一禮,隨后開口道:
“大人,希望我?guī)淼呢浧?,您能夠滿意?!?p> “看起來還不錯,能當(dāng)高級貨品賣,去找我的管家拿錢吧,如果最后溢價成交,還會額外給你分紅?!?p> 步輦上的男人,用審視貨品的眼神,看向采佩什幾人,只幾眼就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西札爾滿臉笑容,謝過步輦上的男人,就準(zhǔn)備去后面領(lǐng)取報酬。
然而,一直在靜靜觀察對方的采佩什,此刻冷笑著開口道:
“什么叫看起來還不錯,我們應(yīng)該是最好的貨品才對。
西札爾好不容易,才把我們帶來,你可別苛扣他的傭金?!?p> ‘自由’拍賣場,自成立以來,賣出過至少幾千人,其中被誘拐來的,至少要占到三成。
而在這些被誘拐來的人里,有的奮起反抗,有的低聲嗚咽,幫助人販子討價還價的,還是拍賣場成立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
“有意思的年輕人,不過很可惜,你已經(jīng)成為貨物,否則,我愿意和你一起喝杯酒,好好聊一聊?!?p> “其實(shí),我也覺得你挺有意思,如果不是你們拐騙了我,我也有興趣和你一起喝一杯。”
氣勢上,采佩什毫不示弱,絲毫沒有一件‘貨品’,應(yīng)該有的覺悟。
他微笑著繼續(xù)說道:
“不如,我們互相做下自我介紹,由你先來?!?p> 步輦上的男人,第三次打量采佩什,他沉默片刻,開口道:
“利諾,帶人把西札爾拖去喂狗。”
沒來由的一句話,把滿臉得意的西札爾,一下子就給聽懵了。
圍困采佩什幾人的壯漢,也稍稍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隨即把矛頭對準(zhǔn)西札爾。
最前面一人,揮動手中皮鞭,舞動的鞭稍,就像是長了眼睛,精準(zhǔn)地卷住西札爾的脖子。
“大人!泣伏利大人!這是怎么回事?。??您……”
西札爾用盡力氣,扯動脖子上的皮鞭,瘋狂的大喊出聲。
然而下一刻,被稱作利諾的家伙,小臂向后一拉,鞭子繃緊,西札爾的叫聲戛然而止。
隨后,利諾就像托死狗一樣,用皮鞭拖拽著西札爾,走向大廳深處。
無論西札爾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
“等等,能不能別把這家伙喂狗。”
就在西札爾,想要認(rèn)命的時候,采佩什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成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泣伏利立刻做出手勢,利諾停下腳步,手中鞭子,也稍稍的松弛了一些。
緩過氣來的西札爾,向采佩什哀嚎道:
“我知道錯了!請您饒了我!”
這家伙已經(jīng)意識到,他被送去喂狗的原因,是拐來了不該拐的人。
這時,想要活下去,只能向采佩什求饒,希望年輕的貴族公子,能夠富有同情心。
“能不能考慮下狗的感受,就這種人渣,吃起來多么的惡心?!?p> 采佩什確實(shí)很有同情心,第一時間,就同情起將要吃掉西札爾的那條狗。
恍惚間,西札爾沒聽明白,采佩什話語的真正含義,還以為是在幫他求情。
于是這家伙,拼命地翻過身子,向采佩什用力的磕頭。
“你這里有糞坑沒有,把這家伙,扔進(jìn)糞坑里淹死。
哎,沒辦法,只能委屈一下糞坑,要被這種敗類給污染?!?p> 弄明白自己將遭遇什么的西札爾,保持匍匐在地的姿勢,滿臉震驚、一動不動。
“利諾,按他說的做,一定要保證西札爾吃飽了再死。”
泣伏利吩咐手下做事,皮鞭再次收緊,被拖拽在地的西札爾,已然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