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階段,能涌現(xiàn)出一些好馬,但場上的角逐場面,遠談不上精彩,整體較為沉悶。
在場觀眾,只有一小部分,真正喜愛賽馬的人,全程都保持著足夠的興趣與熱情。
對于那些,感覺到乏味的人,甜美的蛋糕,足以把他們留在座位上。
當然,饑餓營銷策略不變,每半天時間,馬場只為每位客人,提供一小塊蛋糕。
所有抱怨太少的人,采佩什都會微笑著,請他們明天再來,并且保證,明天會多準備一些蛋糕。
就這樣,三天過去,第一輪比賽結束,兩百二十匹馬晉級,剩下的全部淘汰。
三百多位觀眾,剩下二百六十多人,總會有人不喜歡甜食,或者有急事必須離開。
留下的人,三天下來,更加喜歡蛋糕的味道,同時對比賽情況,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晉級第二輪的兩百多匹馬,總會有幾匹,給他們留下較為深刻的印象。
只要有傾向性,采佩什就可以展開下一步計劃,在第二輪比賽中,推出博彩項目。
第四個比賽日,天氣一如既往的好,上午九點,觀眾們應邀來到賽馬場。
在看臺邊,豎起一排木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掛著一個寬二十公分,長一米左右的木牌。
紅龍、太陽神、格雷斯小姐、雪花、白色閃電……
所有牌子最上端,都寫著一匹馬的名字,總共十二匹馬,是第四比賽日第一場比賽的參賽馬匹。
觀眾們,能清楚的看到這些牌子,有人不以為意,有人心里生出疑問。
不用他們提出問題,等人到齊,采佩什微笑著站到牌子旁邊,為他們答疑解惑。
“諸位,前幾天氣氛有些沉悶,所以我打算玩些小游戲,來增加比賽的樂趣?!?p> 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采佩什指向身旁木牌繼續(xù)說道:
“十二塊木牌,對應十二匹馬,大家可以競猜,哪匹賽馬能獲得相應場次的第一名。
馬場會發(fā)售賽馬券,面值從一金幣到一千金幣不等,隨時都可以兌換回金幣。
賽馬券用于投注,這些牌子下面的部分,會記錄投注者的名字,以及相應的賽馬券數(shù)量。
比賽開始后,停止投注,馬場會統(tǒng)計這一場比賽的全部投注額,注入到當場比賽的獎池。
比賽結束后,押中獲勝馬匹的幸運兒,將根據(jù)投注額,按比例瓜分獎池,馬場只收取3%的記賬費?!?p> 賽馬博彩,有兩種結算方式,一是叫定注分彩法,固定每匹馬的賠率。
另外一種叫做同注分彩法,為獎池式博彩,每匹馬的賠率不固定。
前者,方便莊家操縱賠率;后者,莊家旱澇保收,結果如何都能保證盈利。
采佩什選擇的方式是后者,目前,還沒到操縱賠率的時候。
當時機到了,他自然會推出新玩法,收割貴族們的金幣。
幾百年后,英國有句諺語,英國紳士最重要的事物有三:妻子、情婦、和賭注登記簿。
同理,在十五世紀的東歐,娛樂活動更為匱乏,歌劇、芭蕾舞、交響樂,都要等兩三百年才會出現(xiàn)。
賽馬博彩,既雅致又刺激,必然能讓貴族們趨之若鶩。
關于具體玩法,采佩什講的足夠清楚,收取3%的記賬費,也完全在人們可以接受的范圍。
“閣下,賽馬券在哪里買?”
“紅龍,兩百金幣!”
人們很快就參與進來,個別急性子的人,直接打開錢袋,倒出金燦燦的金幣。
為了顯得足夠正規(guī),采佩什微笑著解答道:
“目前只接受賽馬卷投注,立刻會有工作人員過來兌換?!?p> 隨著話音,幾十名侍者、侍女,端著托盤走上看臺,為客人們兌換賽馬券。
讓人們兌換賽馬卷,還有另外一個目的,讓他們不能輕易的將金幣帶走。
資金額越大,兌換成金幣需要的時間就越長,總會有人忍不住再玩上幾把。
當然,用金幣買賽馬券,同樣要花費一些時間,為了讓客人們,不會等的不耐煩,奶油蛋糕和葡萄酒,會及時的送上。
而且,第一場的十二匹賽馬,也會在這時早早登場。
經(jīng)過第一輪淘汰,第二輪上場的賽馬,賣相都相當不錯,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斟酌、選擇。
“吉米,你對馬匹頗有研究,給點建議吧。”
“聽說美麗能帶來好運,勞恩斯夫人,您來選一匹馬吧?!?p> 時間充足,人們都議論起來,相熟的貴族們,發(fā)表著各自的意見。
看臺最核心區(qū)域,年輕的拉斯洛,看著臺下的馬匹,對伊麗莎白夫人開口說道:
“我很看好那匹‘太陽神’,能不能也娛樂一下?”
話是對伊麗莎白夫人說的,然而,旁邊卻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拉斯洛,你的眼光有問題,我勸你不要浪費金幣?!?p> 插嘴的,是匈牙利兼波西米亞國王拉斯洛五世,派來祝賀的特使,采烈伯爵烏爾里希二世。
采烈伯爵,是小國王的心腹,與亞諾什·匈雅提,關系一向不睦。
匈雅提家族與巴薩拉布家族聯(lián)姻,他所處的派系,不僅沒辦法阻止,而且還必須前來祝賀,這讓他十分的惱火。
所以此刻,他趁機奚落一番,以這種方式,來尋求心理平衡。
不得不說,即便采佩什,引發(fā)歷史改變,許多事情依舊按照原有軌跡在運行。
就拿采烈伯爵來說,在歷史上,他就是被拉斯洛·匈雅提給砍死的,現(xiàn)在依舊毫不顧忌的拉仇恨。
拉斯洛本來就自大,而且極愛沖動,當場就從座位上站起,對采烈伯爵怒目而視。
“坐下,安心看比賽,押注的事情我們不參與?!?p> 伊麗莎白夫人聲音響起,讓拉斯洛冷靜下來。
她的丈夫,正帶兵在外面打仗,后方安定最為重要,絕不能節(jié)外生枝。
拉斯洛氣鼓鼓喘著粗氣,顯然義憤難平,直到邊上的艾米麗,輕輕拉拉他的衣角,這家伙才不服不憤的坐下。
而另一邊,弗拉迪斯為他大舅哥打抱不平道:
“我也看好‘太陽神’,押五百金幣!”
弗拉迪斯想法很單純,為拉斯洛出頭,贏得艾米麗歡心。
訂婚儀式收的禮物,都給了這小子,現(xiàn)在他手頭相當富裕,拿幾百金幣出來,非常輕松。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瑪利亞夫人,無情地打臉。
“巴薩拉布家族作為舉辦方,為表示公平,不會參與任何投注,這是你哥哥的決定?!?p> 弗拉迪斯刻意裝出來的酷酷表情,一下子全部垮掉,苦著臉看向瑪利亞夫人。
“呵,呵呵,呵呵……”
采烈伯爵作出忍不住的樣子,用手捂著嘴,發(fā)出譏諷的笑聲。
弗拉迪斯對他怒目而視,另一邊的拉斯洛,也十分夠義氣,再次從座位上站起,緊握拳頭要去算賬。
不過,沒等他動作,就聽有人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由我來下注‘太陽神’吧,姐姐。”
佩特羅·阿隆,摩爾多瓦大公,老亞歷山德魯私生子,瑪利亞夫人的弟弟。
舅舅給外甥撐腰,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更何況,佩特羅·阿隆的大公爵位子,是靠著匈雅提家族才得到的。
而在核心區(qū)域,還有一位,和匈雅提家族站在同一戰(zhàn)線。
“我也看好‘太陽神’,恐怕只有白癡,才會說這匹馬不好。”
利索普伯爵,波西米亞攝政王喬治·波杰布拉德,派來祝賀的使者。
拉斯洛五世,名義上背著兩個國王頭銜,但在匈牙利,有亞諾什·匈雅提,在波西米亞,有喬治·波杰布拉德。
他這位雙料國王,名不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