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背就命背,現(xiàn)在人家草坪山的軍師已經(jīng)來到山外了,總不能不迎接吧?
不迎接反而說明心中有鬼。
“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黑豹子問道。
“小的粗略看了下最多十個人。”
十來個人,不多不多,看來不是打架的。既然不是打架的,說明人家是來說事了。
“一起迎接草坪山軍師?!焙诒诱f道。
在竹竿和彌勒佛的陪同下,黑豹子來到山門口,見到周耀宗后,高興的說道:“哎呀呀,草坪山賽張良親自來我野牛坡,本大王深感榮幸,里面請---”
“今日前來野牛坡,多有打攪,還望黑豹子大王和諸位見諒?!敝芤诠笆终f道。
雖然黑豹子知道來者不善,但人家讀書人就是會說道,一段客套話之后,黑豹子就無話可說了。
在黑豹子等人的陪同下,周耀宗一行來到野牛坡大營。
說事大營其實也就是幾間很普通的民房,房子背后還有坍塌的痕跡,為了不讓房子倒下,專門用幾根大木頭在后面撐著。
一個詞“寒酸”,三個字“太寒酸”。
連普通的民房都不如,還當啥土匪。
走進黑豹子議事的大堂,周耀宗環(huán)視了一圈,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敏感的笑容??!
雖然周耀宗啥也沒說,但敏感的黑豹子已經(jīng)意識到了,“山寨寒酸,賽張良莫要取笑。”
取笑?
我還真想笑話你,但鑒于你們山寨當下實在寒酸,我也就不笑話你了,免得傷你自尊。
“賽張良請坐。”眾人坐定后,黑豹子問道:“不知賽張良今日前來我野牛坡有何要事?”
這是一般的開場白。
在來的路上,周耀宗早就想好了,決定先將對方一軍,于是問道:“近日我草坪山老營遭人搶劫,大王可否知道?”
雖然我知道不是你們野牛坡干的,但我還是要問問,看看你的態(tài)度。
這其實也是一種心理戰(zhàn),在故意試探的過程中看看對方的態(tài)度。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又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
黑豹子聽罷蹭的一下火就上來了,“不瞞你說,這事情我真聽說過,更有人謠傳是我們野牛坡干的。奶奶的,要是我知道這事情是誰干的,一定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當尿壺。”
看看,土匪的多直接,要的就是這效果,周耀宗聽罷,淡淡的說道:“聽大王的意思是有人栽贓你們了?”
“對,賽張良說的對,就是有人的故意栽贓我們野牛坡,賽張良應該很清楚,我們野牛坡對草坪山一直是很尊敬的,咋能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呢。”竹竿跟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這位老兄很會說話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久前你曾經(jīng)來過鳳州?!敝芤趯χ窀驼f道。
?。?p> 這個你也清楚。
聽到周耀宗的話,竹竿不好意思的笑了,“軍師說的不錯,小的前幾天確實去過鳳州?!?p> “是探查鳳州的防守還是有別的想法,比如說為搶劫草坪山老營做準備?”周耀宗笑著問竹竿道。
???
兄弟,千萬別這樣說話,很危險的。
一聽周耀宗這樣說話,氣氛立即緊張起來了。
“賽張良這話是何意,我不過是去鳳州買點東西,咋能說是探查鳳州的防務呢?”
“哈哈哈,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自從你走進鳳州的第一步起我們的人就已經(jīng)盯上你了,你不但去過鳳州府衙,而且還在城門跟前查看過。此外你還去過北邊對吧?”
周耀宗嘴里的北邊指的就是鳳州北城。
竹竿已經(jīng)不是心慌了,而且心跳的厲害,緊張的虛汗直冒。
奶奶的,真神了。
不經(jīng)意間,人家已經(jīng)把自己的一切掌握的清清楚楚了。
“哈哈哈,好---,草坪山還是厲害,怪不得獨龍山那么強大都不是你們的對手,不經(jīng)意之間把周邊土匪的情況摸得所清清楚楚。說吧,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么的?”黑豹子為手下解圍道。
“不為什么,就是問問清楚?!敝芤谳p描淡寫的說道。
聞問清楚?
這話說的好像我們真干了什么壞事一樣。
黑豹子也不客氣的說道:“草坪山如果執(zhí)意要認為是我們干的,我們也無話可說,野牛坡雖然實力不濟,但還有幾百名不怕死的兄弟?!?p> 話里已經(jīng)帶有威脅的成分了,實力不濟是事實,但真到了雙方開戰(zhàn)的那一天,我們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周耀宗知道對方已經(jīng)當真了,于是笑道:“實話跟你們說,草坪山老營被人搶劫之后,多位兄弟一致認為是你們干的,但我不這樣認為,總覺著這件事的背后另有其人?!?p> ?????
草坪山有明白人啦!
聽完周耀宗的話,黑豹子一臉崇拜的望著他,“兄弟真是一個明白人,野牛坡雖窮,但也要窮的有志氣,絕不干那種背后害人的事情?!?p> “賽張良說的對,我、我、我認為這事情一定是神仙嶺土匪干、干的?!睆浝辗鹫f道。
“何以見得?”
“神仙嶺這些家伙陰險的很。當下秦嶺西段的所有土匪中,除了我們和神仙嶺,百人以上的土匪幾乎是沒有的。如果我們沒做,除了他們誰還有實力搶劫草坪山老營呢?”
這倒也是,事情出來之后,周耀宗最懷疑的也就是神仙嶺,因為這幫神叨叨的家伙實在太討厭,也太陰險了,而且還喜歡擺譜,周耀宗打心底里看不慣他們。
“好--,到底是誰偷襲了我們的老營,不久定會明了,不過今天我過來還有一件大事要跟大王和諸位商議。”
“賽張良請講。”
“關中大旱已久,特別是秦嶺官道被封鎖之后,野牛坡的日子是不是很難過了?”周耀宗話題一轉(zhuǎn)道。
“確實如此?!焙诒訉嵲拰嵳f道。
“如果我這里有一條發(fā)財之道,不知諸位是否愿意接受?”
發(fā)財之路?
他竟然要給我們發(fā)財之路,已經(jīng)窮到喝血的地步的野牛坡當然需要了。
但轉(zhuǎn)眼一想,人家憑什么要給自己發(fā)財之路呢?
黑豹子疑惑的望著周耀宗,“你不是耍我們吧?剛才還懷疑我們搶了你的老窩,轉(zhuǎn)眼就給我們出路,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啥藥?”
“哈哈哈,哈哈哈,大王果然是爽快之人,我也不轉(zhuǎn)彎了,直接跟你說,我想請大王加入到護送商隊的行列,今后前往鳳州的所有商隊由我們兩家護送,從鳳州到野牛坡路段我們草坪山負責;野牛坡到漢中的路段由你們負責。事成之后,我給你們一成的護送費用。”
???
他還真給自己送財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