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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花路

第10章 醒醒

職場花路 艾左迦 3090 2021-01-16 22:48:43

  紀(jì)幻幻一走,玄萱便跟個招財貓似的,不停地向鐘翼招手:“學(xué)長,鐘學(xué)長,這有地方!”

  就像正走在大街上,前方陡然冒出來個傻兮兮的人,操著賊大的嗓門朝你熱情的大呼小叫一樣,被叫的人內(nèi)心里除了驚悚就是尷尬,根本找不到一點欣喜相逢的愉悅。

  鐘翼對玄萱同學(xué)此刻的所作所為大概就是這個感受,于是他下意識的轉(zhuǎn)身,保命般急匆匆地往教室外走。

  可鐘翼的腳步再快,也沒快過張教授的嘴。

  就在鐘翼雙腳馬上要踏出教室門檻的一剎那,張教授來了個超神級助攻:“對,關(guān)上門就快回坐,馬上上課了?!?p>  鐘翼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門:……好吧,算我點背。

  不情不愿地走到最后一排往紀(jì)幻幻都坐熱乎的座位上一坐,玄萱就湊過去在鐘翼身前聞了一鼻子:“鐘學(xué)長剛吃完飯啊,一股蘭州拉面味?!?p>  鐘翼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視她的存在,把筆記本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放,拄起左胳膊擋住玄萱的臉,便目不轉(zhuǎn)睛地向講臺看去。

  玄萱看他這樣,猛一推他胳膊:“好心沒好報,白眼狼。”

  張教授中間休息的時候,玄萱拉著一言不發(fā)的鐘翼強說強嘮:“哎,鐘翼同學(xué),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鐘翼見這是真躲不過了,想了想:“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會來這上選修課?!?p>  玄萱道:“我抄了份龐美麗的課表啊。”

  鐘翼瞅了瞅第一排他時不時就想去瞄一眼的背影:……行吧,算你猜對。

  然后鐘翼就跟抓住了把柄似的問玄萱:“那你既然知道我喜歡她,怎么還天天來纏著我。”

  玄萱特別的理所當(dāng)然:“纏著你都沒移情戀我呢,不纏不更沒我什么事了。”

  鐘翼有點發(fā)愁,這姑娘看著挺精挺靈的,在感情上咋能這么死心眼呢,再說他鐘翼就是平平常常一個人,沒啥大缺點也沒啥大優(yōu)點,怎么就入了她的法眼了呢,難不成是上次對他出手時,順帶著把愛也給打出來了?

  鐘翼最后在刑法的課堂上無力地威脅道:“我都拒絕你很多次了,你再纏著我就是騷擾了,次數(shù)多了我就要報警了。”

  玄萱也有點發(fā)愁,我就追個自己喜歡的人,怎么還犯上法了,照你這么說,那些睡了姑娘就分手的渣男全都應(yīng)該拉出去槍斃。

  最后玄萱自己嘟囔:“報唄,又不是沒進去過。我拿的劇本難道不是瑪麗蘇大女主嗎?男主角怎么能不愛我呢?!”

  說完就有些傷心地趴在桌子上,再沒跟鐘翼說上一句話。

  張教授今天講的是刑法的溯及力,概念一多玄萱就犯困,加上啥都聽不懂,往桌子上一趴,人緊跟著就睡著了。

  下了課,全班都走空了,玄萱還是趴在桌子上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鐘翼在教室外徘徊了兩圈,隨即就跟著大部隊下了樓,邊走邊在心里想著“她醒不醒睡不睡關(guān)我什么事啊?我犯得著回去叫她嗎!”

  鐘翼同學(xué)腦子里想的挺決絕,可腳步卻不受控制的又從一樓大廳折返回了五樓的大公共教室。

  這平時咋咋呼呼的人,睡覺時也沒個斯文樣,皺著眉頭張著嘴,小手還時不時的撓撓頭。

  “玄同學(xué),醒醒,下課了,一會寢室封門了。”鐘翼看了一會玄萱這實在不敢恭維的睡姿,站在門口喊她。

  這睡的是得有多死??!

  見這人遠(yuǎn)距離叫不醒,鐘翼又走到她身前,踹了一腳她的凳子:“醒醒,別睡了,要鎖門了?!?p>  這一腳算是把玄萱踹醒了,她不情不愿地抬起頭,伸了個懶腰:“這老師講課催眠,睡蒙圈了?!?p>  說完扭頭可憐巴巴地對鐘翼道:“鐘學(xué)長,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怎么感覺我跟你中間隔的好像是一首‘鐵窗淚’啊?!?p>  這無比心酸的比喻終于把鐘翼給說樂了,他看著玄萱那也挺可愛的小模樣道:“我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鐘情的喜歡。你要真喜歡我,那我給你個機會,讓我們先從普通朋友做起,互相了解了解再說?!?p>  玄萱雖然很想馬上答應(yīng)他,但還是忍不住提示:“鐘學(xué)長,我第一次跟你見面沒覺得對你鐘情,就覺得你欠揍來著?!?p>  ……行吧,算你厲害。

  漢江到沈陽,機票握在手里的時候,安妮輕輕翹起嘴角,要回家了。

  向江晨辦理完托運對站在安檢口等他的安妮道:“沈陽那邊現(xiàn)在天氣還挺冷的,你怎么就帶這么點衣服?!?p>  安妮道:“你開我行李箱了?”

  向江晨道:“安檢例行檢查,說你那里面有個液體需要確認(rèn),我就配合開箱了?!?p>  安妮道:“家里有衣服。”

  記得向江朝跟他說安妮去漢江之前把沈陽的房子處理了啊,向江晨問道:“房子沒賣嗎?”

  安妮道:“沒賣成,手續(xù)很麻煩。”

  說完又補充道:“留個念想也挺好的,這幾天我就在家住了。”

  向江晨道:“行,家里不總住人,晚上注意安全?!?p>  安妮道:“如果不放心我哥哥要不要也住家里,你有房間的。”

  向江晨道:“不了,小鄺總正在沈陽拍戲,晚上我約了他?!?p>  安妮道:“那一會陪我過去呢?”

  向江晨道:“這個你不說我也會跟你一起回去看看的?!?p>  安妮家一直沒搬,還是那個借著故宮的光,在高樓林立的城市里得以保存下來的小四合院。

  這些年國家對歷史文物建筑的保護力度越來越大,現(xiàn)在小院門口還掛了一塊小牌子,上面寫著“重點保護建筑”,也正是因為這個“重點保護”就把房子備案在了文物局,現(xiàn)在房子根本不能在中介公司掛牌出手。

  安妮打開門,能看出來房子一直有人在定期打掃,今天應(yīng)該是剛打掃完,屋子里還有股被褥剛剛在陽光下晾曬過的好聞味道。

  安妮十分滿足地躺倒在自己曾經(jīng)的小床上,側(cè)頭對向江晨道:“江晨哥哥,我睡一會,離開這么久的時間,回到家心里才算踏實了?!?p>  小時候曾經(jīng)有那么幾年,向江晨一放署假就跟著吳小霞來到安妮家小住。后來他才知道,那時GT正在沈陽建廠,向家顧不上照顧他,就干脆給他扔在了安家。

  那時候的安妮總是拉著他的手,滿足地趴倒在她自己的小床上,然后扭著頭用稚嫩的聲音對他說:”江晨哥哥,睡一會吧,在我家你可以像在自己家一樣踏實?!?p>  也是那段時間,安妮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他江晨哥哥,有好吃的要分享給江晨哥哥,有好玩的要分享給江晨哥哥,這世上所有無憂無慮的美好都要一分為二,留一半給她的江晨哥哥……

  “江晨哥哥,你走了嗎?”

  安妮懶洋洋的聲音將向江晨從兒時的回憶里拉回來。

  向江晨道:“還沒?!?p>  安妮閉著眼睛道:“江晨哥哥,還記得嗎,小時候就是在這張小床上,我總是嚷著讓你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講的多了,吳阿姨就逗我說你寵媳婦兒,你對別人一年說的話,都沒那幾日給我講故事說的話多。哥哥,我還想聽你給我講個故事。”

  向江晨輕笑一聲,走過去坐到床邊:“好,江晨哥哥就給小安妮講最后一個故事?!?p>  安妮像小時候一樣熟稔地縮在向江晨懷里,笑的又甜又美:“講吧。”

  向江晨開口道:“有一個小男孩,從出生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是因為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他哥哥的生命。

  所以當(dāng)別的同齡小朋友被帶去打疫苗都會嚇的嚎啕大哭時,他總是表現(xiàn)的很堅強,哪怕他心里怕極了,也努力不讓旁人看出來。

  一切都和他預(yù)想的一樣,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一直呆在醫(yī)院,面對那些冰冷的醫(yī)療器械,陪他的哥哥一起,闖過一個又一個的鬼門關(guān),直至他們都活了下來。

  后來這個小男孩漸漸地習(xí)慣了偽裝自己,他不輕易表態(tài),不輕易開口,不輕易摘掉面具,他就這樣,一個人清醒而隱忍地看著這個本不應(yīng)有他的世界……”

  那一年向江晨獨自一人在家里看《海上鋼琴師》時幾乎哭到崩潰,他覺得他就是那個從未走到陸地上的1900,他看著風(fēng)光無限,卻只能躲在他自己壘砌的高高城池里呼風(fēng)喚雨,沒人進得去,他也出不來,可憐的遠(yuǎn)不如一只蟲子。

  他懼怕而又渴望著有朝一日,這城池能坍塌成一攤爛泥。

  下午3點,有光從窗口照耀進來。

  向江晨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正無比親昵地?fù)е材菟谒男〈采希鹕南脊庥持材莸纳眢w,她的頭正輕輕的枕著他的手臂。

  ——“那給我吧。”

  ——“江晨哥哥,我媽說我是你的新娘子,什么是新娘子?”

  ——“有哥哥在,誰也不能欺負(fù)你!”

  ——“26歲了,初吻還沒給出去呢?!?p>  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把安妮當(dāng)妹妹看待的向江晨腦子里突然亂成一團麻,他自覺自己從未對她動過什么超越兄妹的男女之情,可是現(xiàn)在,此時此刻,他直觀的感受到了自己心里的躁動。

  “安妮,醒醒?!?p>  “安妮,我先走了……”

  20多年的日子里,向江晨第一次選擇了落荒而逃。

  關(guān)門聲輕輕的,卻足夠傳入安妮的耳朵,她睜開眼睛,滿眼都是清明,看不到一點剛蘇醒的痕跡。

  安妮拿起手機撥打過后,從衣柜里找出一件邊緣已經(jīng)磨出些毛球的灰色羊絨大衣,目光凜冽地走了出去。

  

艾左迦

我本來沒想在他們倆的身世上給他倆加戲,但是我媽說,我這個故事計劃生育執(zhí)行的不好。   那就加戲唄,反正我寫稿子沒提綱,咋寫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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