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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本釋道

儒本釋道

書雪千琴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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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2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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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儒本釋道 書雪千琴 2874 2019-12-24 01:03:58

  序

  世人只知逍遙游,不知何為真逍遙。

  問求仙師何處有,一廚一釣淮河上。

  迎客松下雙童子,白州城內(nèi)員外郎。

  姑蘇橋下老瘋子,佛堂后庭一和尚。

  國子監(jiān)中老儒生,南朝龍庭太上皇。

  雁門關(guān)里西北望,漠北橫河有貪狼。

  前塵往事皆已了,今朝風(fēng)流少年郎。

  南朝劉宋年間,天下大亂,兵戈四起。百姓流離失所,怨聲哀道,朝堂之上百官人人自保,皇子之間勾心斗角,同室操戈,互相殘殺。祖帝始料未及。最終心灰意冷,不問世事。前四二二年,祖帝崩,謚號武帝,葬于初寧陵。四二四年,三皇子劉義隆繼位,年號元嘉。

  洞庭湖,古稱云夢、九江和重湖,處于長江中游荊江南岸,洞庭湖之名,始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因湖中洞庭山(即今君山)而得名。自古就是隱士喜居之所,今日湖面微波粼粼,藍(lán)綢子般的湖水一直伸到遠(yuǎn)處的深山里,淡淡的霧氣籠罩在湖面之上,隱約間湖面上有只小船,坐著一個釣叟。一陣清風(fēng)吹過,湖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人,背著口鐵鍋,叼著根旱煙槍,吧唧吧唧的抽著。煙霧翻騰著,湖面的霧仿佛跟著大了幾分,越發(fā)看不到兩人的身影。這人又抽了幾口率先打破沉默,說:老釣頭,百年過去了,祖帝辭世,天下大亂,江湖動蕩,還記得當(dāng)年大家一塊定的約定嗎?時間快到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我們也要出發(fā)了。逍遙游逍遙游,這次也該見分曉了。那釣叟仿佛沒聽到來人的話還是一動不動端坐在那,這時,魚鉤動了一下,只見老者輕抬魚竿,順著魚線望去,一尾金色錦鯉在魚鉤那端活蹦亂跳,釣叟把魚放入魚簍,動了動嘴唇說道:慌什么,都一把年紀(jì)了,趕著去投胎啊,吃完這頓再走,這尾錦鯉我都在這等了十天了,一般人還沒這口福呢,老鍋頭,咱們多久沒見了,正好嘗嘗你的廚藝有沒有生疏,我這還有兩瓶桃花釀,這可是從桃花塢那個老鬼那討來了,今天咱們倆剛好喝一個。老鍋頭聽了沒在說什么,放下鐵鍋,也沒見他生火燒水,猛吸一口煙,對著鐵鍋輕輕吹了口氣,煙槍口的火星輕飄飄的到了鍋底,倏然間鍋底一片通紅,又見他伸手一抓,一個水團(tuán)灑向鍋里,又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些佐料放入鍋中,抽出一把廚刀對著錦鯉揮了一刀,把魚放進(jìn)鍋中,一會船上傳來了陣陣香氣。兩個老翁席地而坐,一會的功夫鍋里就見底了,老鍋頭喝完最后口酒吧唧吧唧嘴,說: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桃花釀的味道沒變啊。而我們卻老了。老釣頭哼了一聲,說道:老鍋頭,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jì)了,還學(xué)那些個書生在那感慨,我都替你丟人。頭頂傳來一聲鴿叫,釣叟伸手接過鴿子,解下鴿子腳上的小竹筒,取出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三個字蘭陵渡,釣叟抬頭對著抽著旱煙的老漢說:老鍋頭,老地方。老鍋頭聽完磕了磕旱煙槍說:你先走吧,三日后老地方見,我去見一下家里那幾個娃娃,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總要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說完不待釣叟回話一腳踏出水面,在看去人已經(jīng)越飄越遠(yuǎn),兩三步已經(jīng)消失在遠(yuǎn)處的山林間,眨眼間已經(jīng)看不到身影。釣叟收回視線也不見劃船,小船就朝著遠(yuǎn)方游去。湖上霧氣越來越大,一片寂靜,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山林間只剩下幾只小鳥的叫聲劃過湖面,然后又變的無聲。

  同一時間迎客松下的小亭里兩個小童子在下棋,青衣執(zhí)白,黑衣執(zhí)黑,只見這青衣少年臉如桃杏,姿態(tài)閑雅,尚余孤瘦雪霜之姿,瞳仁靈動,可愛萬分。黑衣少年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淡紫色的眼眸里藏著清冽與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棋局正下到膠著的時候,一聲鴿叫打斷了兩人的思路,青衣接下鴿子打開竹筒跟兩個老者的碰到的情況一樣,一張紙條上也是那三個大字,蘭陵渡。青衣嘆了口氣,說:兄長,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我們還是躲不過啊。黑衣說道:都是命,弟弟,咱們走吧,可憐了這盤棋局,下了十年還是沒分出勝負(fù),如果有機(jī)會咱們回來在一決高下。兩人眼中的滄桑和童稚的外表格格不入偏偏又出現(xiàn)在兩人身上,也是奇怪。不見兩人有何動作,眨眼間已到山腳下朝著遠(yuǎn)方行去,小亭里一陣風(fēng)吹過,如果這時有人在小亭就會看到,兩個人的影子慢慢淡去。

  同一時間遠(yuǎn)在白州城的一戶姓賈的員外,給家人交代了一下要好生看好家,一個人默默朝城外走去,姑蘇城外的一個老瘋子被一聲鴿叫吵醒,意猶未盡的大罵道:別叫了,再叫就拿你燉湯喝了,我老叫花好幾天都沒吃肉了。說完伸手掏了掏自己懷中拿出一個虱子放到嘴里,挪了挪身子,嘟囔道:特娘的,催命的來了,我老叫花走了走了。話一說完就看不到人影了,仿佛這姑蘇城從來都沒來過這一號人一樣。佛堂后院的廳堂里有個和尚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對一旁的小沙彌說道:你一會告訴師弟就說我慧覺去了,不用掛念,好好研習(xí)佛經(jīng),爭取早日修成大乘佛法。國子監(jiān)中一個老儒生,一早就站在大樹下看著樹上的樹葉,一動不動眼看已是晌午,一個白衣青年也在旁邊站著,只見這青年烏黑的長發(fā)一瀉而下,很是奇怪,尋常男子披頭散發(fā),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似他這般披散著頭發(fā),才稱得上是美男子。老者突然說了一句話:看懂了嗎?青年咧了咧嘴說:看懂了也沒看懂。老者聽了這句話,仰天大笑說道:那就繼續(xù)看,什么時候看懂了你就學(xué)成了,吾道不孤啊。青年撇了撇嘴說:早去早回啊,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再回頭看去,哪里還有老者的身影,仿佛剛剛沒有人站在那里一樣。

  初寧陵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地方了,陵旁有間茅草屋,一個老者像往常一樣在默默的打掃著這條道路,除了祭祖這里平時無人出入,老者長相普通,是那種放在人群里都會被人遺忘的人,老者擦了擦汗,放下掃帚,自言自語道:老嘍老嘍,不比當(dāng)年了,看來已經(jīng)過了太久,已經(jīng)沒人記起我的名字了,摸了摸身邊那匹老馬,說道:老伙計,辛苦你了,再陪我走一遭吧。那匹老馬用頭蹭了蹭老者,老者騎上老馬,慢悠悠的走出山道,向前走去。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從雁門關(guān)外望去,旌旗獵獵,兵戈林立,一股肅殺之氣縈繞在關(guān)口久久不能散去,城墻之上站著一個老者,雖是老者,卻精神抖擻,身材魁梧,和旁邊的將士對比如若一個小巨人,他就是雁門關(guān)的一座大山,戰(zhàn)神西北望,因為他的存在,關(guān)外的胡人也只能對中原的良田美酒,佳人美玉望而興嘆,不敢逾越一步。今日老者已經(jīng)站在這里半天,隨后對身邊一個白袍小將說道:文玉,老夫要出去一趟,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三軍暫時由你接管,不要放松警惕,時刻保持備戰(zhàn)狀態(tài)。白袍小將上前一步道:末將領(lǐng)命。老者又摸了摸墻上的青磚,輕輕嘆了口氣,慢慢走下城墻,走進(jìn)關(guān)內(nèi)向遠(yuǎn)方走去。

  漠北地處關(guān)外,土地貧瘠,黃沙遍地,一陣風(fēng)過,連藍(lán)天都被遮擋在這片風(fēng)沙之下,在這種殘酷的環(huán)境里,居住著一群人。他們便是胡人。祖祖輩輩都想踏入中原,享受良田,為了生存,他們在與大自然抗?fàn)幹?,他們的首領(lǐng)叫貪狼。阿大,你叫我什么事。在王帳之中,有個少年跪地朝著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說道。男人沒有轉(zhuǎn)身,對他說:耶律顏赤,阿大要出趟遠(yuǎn)門,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要維護(hù)好部落秩序,你已成年,就當(dāng)是對你的磨煉吧。少年抬起頭,右手捶胸道:絕不辜負(fù)父皇使命。男人沒有回話,走出王帳,走向關(guān)內(nèi)的方向,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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