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環(huán)視四周,在場很多高手,有幾位甚至不亞于當年的月隱熙箋,只見月隱熙箋騰空而起,從空中一個旋身,躲過一排佩劍,長劍一揮,雖未出鞘,方圓三里的人全被劍氣震傷。月隱熙箋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面前出現(xiàn)一面巨大冰晶,月隱熙箋似乎將那冰晶狠狠朝人群投射了過去,眾人躲閃,月隱熙箋一個旋身,背后一副巨大鳳翼幻像拍打著周圍的空氣,眾人一時呼吸不過來。
洛瑾瑜一愣,這是迦南的涅槃鳳凰骨,看樣子月隱清竹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用迦南涅槃的鳳凰骨給她將養(yǎng)身子,一想到月隱清竹寵妹程度,似乎什么事在她眼中都不算是夸張,這鳳凰骨是給死人戴著都能活過來,更何況月隱熙箋了。
眾人打得如火如荼,幾個回合月隱熙箋堅持沒讓歲寒出鞘,難免躲閃不及,身上被挨了幾劍。不過很顯然,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仿佛身上深可見骨的傷痕只是裝飾一般,越打越有力量,那眸子染上一抹血紅,歲寒在她手中雖未出鞘,可是那寒霜讓在場的人忍不住心慌,那是種瀕臨死亡的恐懼,甚至有人忍不住落荒而逃,因為他們?nèi)滩蛔∠肫鹆艘蝗f年前的一個有關(guān)錦悅神庭莫名一夜消失的逸聞。
洛瑾瑜腦海中閃過眾多多年前的零星片段,曾經(jīng)她白衣勝雪,言笑晏晏,曾經(jīng)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和他叫囂,曾經(jīng)她細心地為他療傷,曾經(jīng)……他親手給了他一個了斷,一個他們的了斷。那段記憶,他忍不住發(fā)抖。奈何他現(xiàn)在動彈不得,洛瑾瑜不禁惱怒,該死,他現(xiàn)在靈力太低,竟然被自己的法器鎮(zhèn)壓了。
寒玉簡!你腦子進豬了!再不放了我,老子恢復(fù)過來就砸了你!
寒玉簡仿佛聽懂了他的心聲,寒光散盡,落在他的手上。
洛瑾瑜長袖一揮將寒玉簡扔向月隱熙箋,瞬間寒玉簡發(fā)出六丈光牢,護住月隱熙箋,那些砍向月隱熙箋的佩劍一瞬間全被震出好遠。月隱熙箋見了眸色一顫,伸手,寒玉簡竟然聽話地落在手中。
眾人皆是一驚,寒玉簡是鬼君的法器,除了鬼君,任何人接手都會被寒氣所傷??墒窃码[熙箋竟然完好無損,在場的人就連洛瑾瑜也大吃一驚。
這時忽然有個人騰空而起,一道凌厲的劍芒朝洛瑾瑜襲來,洛瑾瑜自知躲不過去了,認命地抬臂一擋。
“呃!”一聲悶響,視線里的那寸土地被紅色血液噴濺。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洛瑾瑜抬頭一看。月隱熙箋擋在他面前,一口鮮血弄臟了她身上的輕雪絨披風(fēng)。
她唇角動了動,洛瑾瑜趕忙扶住了她,身上的鳳凰涅槃骨破碎,洛瑾瑜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人手中拿著的,是一把上古法器,若不是鳳凰涅槃骨和月隱熙箋,他恐怕直接魂飛魄散了,洛瑾瑜低聲詛咒一聲,她剛才和眾人纏斗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這一下能讓她吐血,若是別人恐怕早就昏過去了。
“還撐得住嗎?”洛瑾瑜沉聲問到。
月隱熙箋臉色蒼白,不吭聲。
洛瑾瑜臉色煞白,他扶住熙玉箋后背的手滿是血液,她之前有舊傷!洛瑾瑜顧不得許多。
看著懷里的月隱熙箋,洛瑾瑜低聲說:“放心,有我?!?p> 洛瑾瑜起身,要拿起月隱熙箋的歲寒,結(jié)果被月隱熙箋一手按下,那意思很明顯,不準動!
月隱熙箋的執(zhí)著洛瑾瑜是知道的,吃軟不吃硬,于是洛瑾瑜輕聲解釋道:“我只是借你的佩劍用一下,別這么小氣,乖?!?p> 月隱熙箋加大力道把歲寒壓了下去,沉聲說:“不行。”
洛瑾瑜氣結(jié),好,好的很,當年用歲寒一劍劈碎他的賬還沒算,她現(xiàn)在還糾結(jié)個什么?
正當洛瑾瑜想要開口罵人的時候,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洛瑾瑜心中一驚,月隱熙箋的傷恐怕不單純。
“夜神大殿,你這是什么意思?”剛才的始作俑者一臉不快。“難道真的愿意為了這個人舍棄一世英名嗎?”
月隱熙箋拽著洛瑾瑜的袖子起身,她的腳步虛浮,如果不是洛瑾瑜扶著她她幾乎站不起來,可是眼中的信念卻堅定得很。但是洛瑾瑜卻發(fā)現(xiàn),她是在強撐著,她早就到了極限,只是那眼睛還強迫著睜著,生怕睡去。
月隱熙箋竟然不動聲色地把洛瑾瑜護在身后。
洛瑾瑜心中不明白,這還是月隱熙箋嗎?
“你確定要為了這么一個人與整個仙門氏族為敵嗎?”那人不依不饒“別忘了,一萬年前還是你親自劈碎他的。如今卻和他站在一塊嗎?”
洛瑾瑜扶住月隱熙箋,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你說我是鬼君,你有什么證據(jù)?就因為我能碰寒玉簡?那剛才夜神大殿也碰了,不也安然無恙,難不成她也是鬼君?”
“是啊,夜神大殿也碰得?!?p> “怎么會這樣……”
一時眾人竊竊私語,洛瑾瑜能感受到月隱熙箋的胳膊已經(jīng)漸漸冰涼,只是勉強維持著意識罷了。
“我不管!當年你親自將鬼君劈碎,我輩以你楷模,今日你難道要站在鬼君那一邊嗎?”眾人的叫嚷聲不絕于耳,洛瑾瑜不禁想起了萬年前,也是這么一幕,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改變這么悲催的命運。
月隱熙箋攥緊拳頭,朝前一推,一陣強勁的氣浪,直接將那人擊飛,那人撞在大樹上,口吐鮮血,抽搐幾下,當場羽化。
他死了!
月隱熙箋又吐出一口鮮血,洛瑾瑜蹙眉,殺人一千,自損八百。這個憨貨!
“你竟然敢殺我?guī)熜郑〗袢漳阍码[城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哪怕魚死網(wǎng)破,我也要和你血戰(zhàn)到底!”
忽然。一道華麗的男聲從眾人身后傳了過來:“什么時候我月隱城做事還要給別人交代?”
眾人轉(zhuǎn)身一道白影負手而立,從未見過一個男人長得模樣可以用風(fēng)華絕代形容的。
洛瑾瑜明顯感覺月隱熙箋松了口氣,羽生最先看見重傷的月隱熙箋。
“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