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凡的表情簡直不能用難看形容,他幾乎要把月隱清竹拎起來扔出去。此刻的月隱清竹直接倒在他面前,一動不動。
話說弄干凈一件衣服,對于他鬼君來說是小事一樁。天色已晚,沒辦法,洛瑾凡只能召出靈犬,說了句:“走小路。”親自背著她回月隱寒亭。
隱隱約約還聽得見月隱清竹的夢中囈語:“西湖醋魚……嘻嘻嘻嘻?!?p> 洛瑾凡不禁腹誹,這月隱清竹是整個九州都聞名的才女,誰知道竟然酒量這么差,愛吃魚……洛瑾凡無奈地?fù)u了搖頭,一路上,他只走小路,否則今日他背著月隱清竹被別人看見,今后月隱清竹怕是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了。
靈犬在前面帶路,這是月隱城最偏僻的地方。
鮮少有人路過,月隱城的夜,靜悄悄的。安靜到洛瑾凡能聽見耳邊月隱清竹的呼吸聲,這樣安靜的夜晚不同于龍窟山的寂靜,此刻安靜卻不孤獨,洛瑾凡忍不住想著把這條路就這么延長,再多走一段。
“謝謝你。”
安靜中忽然的一句,語調(diào)冷清,口齒清楚,讓洛瑾凡一愣,背上不省人事的月隱清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洛瑾凡放她下來。
“原來你沒喝多?!?p> 月隱清竹冷笑:“鬼君殿下,就算月隱清竹再不濟(jì)事,也不至于一杯倒?!?p> 洛瑾凡失笑:“其實……一杯倒,并不丟人?!币槐偛艊樔恕?p> 月隱清竹挑眉:“鬼君殿下,您受了這么多委屈,值得嗎?”
洛瑾凡笑意一斂,他記得多年之前,也有個姑娘這么問過他。他是鬼王,三界尊王之一,人人見他都知他風(fēng)華無二,受得委屈自然可以忽略不計。
“我聽說,妖王在你弟弟身上下了詛咒,這就是他從小未曾走出龍窟山的原因嗎?”
洛瑾凡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月隱清竹!”
月隱清竹看洛瑾凡似乎真的動了怒,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拿了下來。
“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只是提前警告你,若有朝一日你這作死的性格把仙門眾族惹怒了,被圍剿,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剁了你!”
洛瑾凡嘆了口氣,搖搖腦袋,唉,哪怕真的有那一天,月隱熙箋也不會有事的,畢竟洛瑾瑜那個傻小子絕對不準(zhǔn)許那丫頭出事的。
“喂!你笑什么?”
月隱清竹的聲音打斷了洛瑾凡的思考。
“沒……沒有?!?p> “真的?”
“真……誒?你放手!本君的耳朵!”
月隱清竹揪著洛瑾凡的耳朵,洛瑾凡瞪著她,那叫一個哀怨。
“你這么兇悍,平時怎么裝得這么……誒?誒?君子動口不動手啊?!?p> 月隱清竹拎起洛瑾凡的領(lǐng)子:“你個王八蛋!”說著一拳就揮了上去,洛瑾凡根本沒想過月隱清竹會出手,并沒躲。
這一拳出去,月隱清竹酒意散了大半。
“洛……洛……洛……”月隱清竹嚇得舌頭都伸不直了。
“嗯?星星?”
“你說什么?”
“清竹姑娘……星……星?!?p> “喂!喂!姓洛的!你起來!砸死我了!”
可憐我們英明神武整個三界都懼怕的鬼君洛瑾凡殿下,這一次和月隱清竹小姐見面,就被一拳撂倒了。
“清竹小姐?我姐姐?”
洛瑾瑜把這件事和月隱熙箋說的時候,笑的那叫一個前仰后合,如果不是月隱熙箋拉了他一把,他差點從床上栽下去。月隱熙箋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這個姐姐她是知道的,平日謙遜守禮,為人處世自有章法很讓母親放心,竟然對鬼君如此失禮,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不過聽說月隱清竹喝了幾杯,心下了然,一時失笑,想不到這幾千年不見,姐姐的酒量還是不怎么好。
上次洛瑾瑜和尹觴打架,雙方都不退步,就這么跪著似乎要把對方耗死一般,竟然跪了三天!這不,洛瑾瑜現(xiàn)在還下不了床呢。
“對啊,就是你姐,看不出來,這名滿天下的月隱清竹小姐,竟然還有如此膽魄。比你強(qiáng)多了?!甭彖つ潜砬楹喼辈荒苡贸绨菪稳?。
“大殿下對殿下那么好,若知道殿下如此幸災(zāi)樂禍,該怎么傷心呢。”月隱熙箋忍不住吐槽。說著拿過一方枕讓他倚著,這樣舒服些。
洛瑾瑜一拍大腿,似乎碰到了痛處,呼痛,揉了揉接著說道:“你不知道,平日里我看我哥走到哪兒,別人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更別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p> 洛瑾瑜笑得直不起腰,雖然躺在床上,還是不老實,笑得一抽一抽的。
月隱熙箋無奈,嫌棄地看著他,心道,這就是個傻子!
手卻幫他細(xì)心地掖了掖被子。
“殿下怎么知道的?”月隱熙箋看洛瑾瑜今日心情不錯,看來恢復(fù)得挺好,心情也好了很多,不妨陪他多說幾句。
“我哥靈犬說的。”
“殿下學(xué)狗語?”月隱熙箋看洛瑾瑜的眼神中充滿鄙視。雖然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對于月隱熙箋來說,別管怎么樣,先損一頓總沒錯。
洛瑾瑜咬牙切齒,抬手就要打“月隱熙箋你是不是找挨揍?!?p> 月隱熙箋一躲:“其實殿下不必自謙,以殿下的能力,其實知道狗語也沒什么的?!?p> 洛瑾瑜笑得讓人瑟瑟發(fā)抖:“小樣兒,你現(xiàn)在罵人都會拐彎了是嗎?”這分明是說他和靈犬沒什么差別,還在這“夸他”好啊,好的很。
“說吧,那天為什么和尹觴打架?”月隱熙箋的話如清風(fēng)拂過。
“嗯?”洛瑾瑜失神
“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
“我聽說了?!痹码[熙箋的語氣依舊冷漠如初。
“聽……聽說什么了?”洛瑾瑜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那天洛瑾瑜和尹觴打架,事情都鬧到銀杉那里去了,銀杉讓他們跪在大廳,直到認(rèn)錯為止。
可是……洛瑾瑜跪在那里跪了三天,滴水未進(jìn),最后還是尹觴因為之前受過傷,暈倒了,這件事才作罷。
當(dāng)時那場面,洛瑾瑜的眼神中充滿戰(zhàn)意,大有把對方跪死的既視感。尹觴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呢。洛瑾瑜也是休息了好久才恢復(fù)元氣的。
原本月隱熙箋對洛瑾瑜的事,不想多問,但是……
今日課堂下課,姚堯又來挑釁只不過這一次,她能感覺到,姚堯真的動了怒,帶來了一個消息。
月隱熙箋的眼中流轉(zhuǎn)著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