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熙箋哪見過這陣仗,姚堯胎動(dòng),她比姚堯還緊張,直接破窗而出,抱著姚堯,直接落在馬車?yán)铩?p> “回府!”
姚堯生的還算順利,沒折騰多久,就生出一個(gè)白白凈凈的女孩兒。
尹觴和洛瑾瑜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又是一天晚上了。
尹觴直接去看姚堯,不過去了姚堯的房間也被眼前這陣勢(shì)嚇了一跳,奶娘,洗尿布,洗澡,燒水……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做,而且有條不紊,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床帳里的姚堯安靜地睡著,尹觴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孩子,那孩子剛生下來,皺皺巴巴的一團(tuán),就像個(gè)小核桃,尹觴看著床帳里的妻女,就這么坐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月隱熙箋才知道這倆人昨晚上就來了,唐棣和銀杉,知道消息也來了月隱城??粗码[城出現(xiàn)了很多機(jī)關(guān)設(shè)置,不用說,是姚堯的手筆。
尹觴看見自己的女兒很是嫌棄,覺得根本沒有遺傳他和姚堯的好相貌。
月隱溟輝也是那個(gè)挫敗,一頭扎在床上:“姐,我說什么來著?你看,姚堯姐姐整天看著禾悠孩子怎么可能漂亮?!?p> 月隱熙箋:……
姚堯:……
尹觴不解,當(dāng)他知道月隱熙箋事無巨細(xì),甚至為了他未來孩子的樣貌把禾遙的親妹妹抓來的時(shí)候,尹觴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銀杉點(diǎn)點(diǎn)頭:“月隱丫頭,虧你想的出來?!?p> 唐棣不禁覺得,果然,月隱家的腦回路都非常人能及。
“禾悠小姐的美貌是三界盡知的,溟輝小爵爺,您的眼光真是高啊。”唐棣失笑。
孩子的名字,眾人想了很多,都沒想好,倒是尹觴脫口而出:“小核桃?!?p> 姚堯氣的差點(diǎn)要拍死他,銀杉無奈地?fù)u搖頭,尹觴這孩子,當(dāng)了爹了還這么不靠譜。
唐棣倒是說:“這個(gè)當(dāng)個(gè)小名也未為不可,可愛?!?p> 這個(gè)理由讓姚堯姑且接受了。
洛瑾瑜看著月隱熙箋一直沉默不語,一直看著姚堯,他與她說話,也有一腔沒一腔地答著,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姚堯在這坐月子,月隱城風(fēng)景很美,在這里修養(yǎng)真是極好的。
慕小寒過來:“大殿,你該換藥了。”
“換藥?”洛瑾瑜挑眉:“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月隱熙箋眨巴眨巴眼睛:“沒有……”
慕小寒扶額:“小王爺不必掛心,夜神大殿……跳樓跳的?!?p> “跳樓?”洛瑾瑜聲調(diào)拔高:“月隱熙箋!”
月隱熙箋看著洛瑾瑜,一雙眼睛委屈巴巴的。
洛瑾瑜原本怒火中燒,瞬間沒了脾氣:“怎么回事?”說著一手摸了月隱熙箋的額頭嘀咕道:“這孩子怎么了?傻了?”
洛瑾瑜揉了揉月隱熙箋的臉蛋兒。沒發(fā)燒啊。
“怎么回事啊,你和我說,怎么了?”洛瑾瑜像哄孩子似的。
“你們?cè)趺床艁戆?,姚堯那天那么多血,都要嚇?biāo)牢伊??!痹码[熙箋說著,一頭磕在洛瑾瑜的肩頭。
洛瑾瑜眨眨眼睛,這……是月隱熙箋?洛瑾瑜看向尹觴,尹觴使了個(gè)眼色,似乎在鼓勵(lì)他上??!
洛瑾瑜安慰她:“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來晚了,現(xiàn)在沒事了啊。”
姚堯在床上喝著補(bǔ)湯,看著兩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看樣子,這倆人好事將近啊。
精靈族,半夏身陷囹圄,秋山下了死命令,不讓任何人和她交流,所以,沒有人敢和她有只言片語。
精靈族的窗欞爬進(jìn)來一只螞蟻,那螞蟻的身形比一般螞蟻大的多,半夏看見了,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洛瑾凡,歡迎回家?!?p> 半夏一揮手,那螞蟻瞬間灰飛煙滅。
是夜,月隱熙箋和洛瑾瑜一同走在月隱城的大街上,玄月高懸,今日,又是月隱熙箋無心布星的一天。
“箋箋?!甭彖けё×嗽码[熙箋,月隱熙箋一愣,拍了拍洛瑾瑜的后背:“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洛瑾瑜沒說話,長(zhǎng)長(zhǎng)地舒了一口氣。月隱熙箋感受得到,洛瑾瑜很痛苦。
“到底……怎么了?”月隱熙箋用盡力溫柔的語氣問。美麗的瞳孔關(guān)心地看著洛瑾瑜的臉龐,不想錯(cuò)過他任何的表情,這次他們回來兩個(gè)人的狀態(tài)都不對(duì),小核桃的出生,這么大的喜事都沒能沖散兩人心中的愁云,可見這次八成遇上大麻煩了。
“箋箋,素帛走了?!?p> “走……”月隱熙箋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洛瑾瑜心口很痛,雪螭愛自由,雪螭禁地里的雪螭不到兩千年就全部自盡了,它們不喜歡被囚禁,可是素帛,卻被囚禁了一萬年,她……是在等他還她自由吧?那地牢那么小,一萬年太久了。
最后,還是為了他,素帛,三界最后的雪螭……羽化了。
“我很難過?!甭彖ふf。
月隱熙箋眨了眨眼睛:“洛瑾瑜,很多人都曾問過我一個(gè)問題,那就是到底喜不喜歡你?!?p> 月光下,洛瑾瑜的笑容有些無奈:“這些人,還真是……”月隱熙箋已經(jīng)封印情脈,怎么可能會(huì)有喜歡一個(gè)人的感覺呢?這些人簡(jiǎn)直太無聊了。
月隱熙箋的眼睛清澈而真誠(chéng)。
“我的確不知道什么叫喜歡,可是……看到你難過,我也很難過……”月隱熙箋指著自己的心窩“這里,很難過,這是不是喜歡?”
洛瑾瑜不可置信地看向月隱熙箋:“你……”
月隱熙箋有些挫敗,低下頭:“我不想看見你難過,我想看見你笑,我想讓你高興,你說,你怎么才能高興?如果你能開心,我就去把那些人殺了?!?p> 月隱熙箋從來不開玩笑,這樣的話說出口,倘若洛瑾瑜點(diǎn)頭,他相信,月隱熙箋會(huì)去殺人的,可是看著她眸子中的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殺意涌動(dòng),仿佛就在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
洛瑾瑜的唇角動(dòng)了動(dòng),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他擁住月隱熙箋:“箋箋,我知道了,我明白?!?p> 月隱熙箋對(duì)洛瑾瑜忽然的擁抱感到無所適從,但是一想到如果這樣洛瑾瑜高興,也就隨他去:“月隱城的花開了,下個(gè)月是月隱城大朝會(huì),會(huì)有很多人來為姚堯賀喜,屆時(shí),我們?nèi)ベp花吧。”月隱熙箋拍了拍洛瑾瑜的后背,輕聲說道。
洛瑾瑜看著月隱熙箋,都說她寡言少語,可是卻盡她所能給了自己太多溫柔?;蛟S這世間對(duì)他來說有太多不幸,月隱城或許就是他不幸的救贖。
“來到你的地盤,怎么也得盡地主之誼,就這么把人家扔一邊行嗎?”洛瑾瑜問。
月隱熙箋眨眨眼睛:“不去了,我陪你?!?p> 洛瑾瑜彈了一下月隱熙箋的額頭,寵溺一笑:“夜神大殿,果然……貼心。”
月隱熙箋眉梢一挑:“那小王爺心情能好點(diǎn)了嗎?”
洛瑾瑜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月隱熙箋看得出來,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失望,很配合自己罷了。
洛瑾瑜想著天色已晚,兩人也該回去了,不料,剛一轉(zhuǎn)身,就被月隱熙箋轉(zhuǎn)了過來,洛瑾瑜一個(gè)晃神,月隱熙箋朝天空打了個(gè)響指,天上禮花漫天。
洛瑾瑜眨了幾下眼睛:“這是……”
月隱熙箋垂眸:“現(xiàn)在還早,月隱城的花兒都看不見,這是禮花,夜色越黑禮花越絢爛,殿下可喜歡?”
洛瑾瑜失笑,拉起月隱熙箋的手:“喜歡。”隨后笑道:“別耗費(fèi)神力了,走!回家!”
乾坤鏡外,韓淑君看著這一切,指甲嵌入手心。
“來人,把那個(gè)廢物扔下去。”韓淑君的眼中盡是憤怒。
“可是半夏公主還未曾……”身邊的侍女剛要說什么就被韓淑君的眼神嚇退。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我要月隱熙箋徹底消失!”
洛瑾凡和迦南走過了很多地方,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幾經(jīng)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們兩個(gè)在人間有些樂不思蜀,迦南在人間過得開心,他們朝夕相處,日子過得也算有滋有味。全然不知,洛瑾瑜和月隱熙箋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