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看著那山洞,里面哭喊之聲依舊陸陸續(xù)續(xù)傳來,這里囚禁著誰?想必一定是惡貫滿盈的壞蛋,洛瑾瑜聳聳肩:“罷了,我們走吧?!?p> 月隱城六椽議事廳,這是月隱城歷代傳統(tǒng),月隱城大事小情都要通過六椽廳議事商定,才能處理,而今日這件事卻是整個月隱城商討幾百年未決定的大事。
月隱溟輝的婚事。
月隱溟輝是月隱城下一代接班人,月隱城現(xiàn)在的城主是月隱清竹,當年洛瑾凡身死,月隱熙箋看月隱清竹整日悶悶不樂,看她整天無所事事,直接把月隱城塞給了她,畢竟月隱清竹從小就當做月隱城的接班人培養(yǎng)的,月隱熙箋更多是處理夜神瑣事,月隱城的家事,她很少管,卻是整個月隱城最忙的一個。今日,月隱清竹有事去了丹穴,兩千年前,唐棣和銀杉閑來無事,覺得應該找個地方多生幾只小鳳凰,當然,丹穴這個荒廢已久的地方就被選中了??>庞H自將丹穴的封印解除,風水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兩人平時更多是在極樂谷,每年只有特定的一段時間回丹穴。日子一長,丹穴也有了點生氣,不像最初只堆疊一堆鳳凰骨架子。
月隱溟輝的婚事,在座各位都有私心,在場的都是月隱家的外戚,都希望月隱溟輝未來的妻子是自己的近親,如此自己在月隱城的地位就有了保證。然而……
不出意外,這一次的議事又成了斯文地吵架,月隱溟輝頭都要大了。月隱溟輝無奈,直接去九重天找浚九玩去了。
入了夜,月隱熙箋依舊帶著好酒好菜,來找洛瑾瑜。依舊是昨晚那樣的裝扮。
這是剛忙完給自己泡了個澡嗎?洛瑾瑜問:“今天很忙嗎?”
月隱熙箋一怔,想來是今天療傷,沒見到人影,讓洛瑾瑜以為自己是因為月隱城的瑣事脫不開身,隨后后知后覺地回答:“不忙?!?p> 月隱熙箋落座:“去龍窟山,可能要等幾天了,抱歉?!?p> 夜風吹來,洛瑾瑜聞到了淡淡的藥香,她的臉色還有一絲憔悴,她傷的很重嗎?這么久還沒好?
洛瑾瑜笑笑:“沒關系,不急?!?p> “今天和羽生去哪兒了?”月隱熙箋隨口問道。
“去了花海?!甭彖ふf“那里還是那么漂亮?!?p> 月隱熙箋笑笑不說話。
“我依稀記得,這一萬年,每隔一段時間,我似乎都能看見煙花,這一萬年有什么喜事嗎?”洛瑾瑜問。
月隱熙箋一怔,眼中一絲暗喜,失笑:“當年那些老東西生的兒子比他們還廢物,算不算喜事?”
面對月隱熙箋額的冷幽默,明明知道她是打岔還是嘿嘿干笑兩聲。
這次回來,不過一萬年,他覺得月隱熙箋比之前更喜歡說話了,性子也不太冷了。
“你很喜歡煙花嗎?”月隱熙箋給洛瑾瑜加了筷子魚。
“喜歡啊?!甭彖ふf,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他看見煙花,好像也是在月隱城,洛瑾瑜唇角不動聲色地一緩,不過,看著盤子里的魚,他心中陰影重重。
“放心,這條魚是我親自……”
親自?洛瑾瑜挑眉,不會吧?
“親自派人去抓的!”月隱熙箋說著,抿唇一笑。
洛瑾瑜點點頭:“這我就放心了,可千萬別又是誰的坐騎,我可不想讓別人因為坐騎再把我罵的六親不認。”說著嘗了一口盤子里的魚。
月隱熙箋笑了,打了個響指,瞬間,禮花滿天。
爆炸聲把洛瑾瑜嚇了一哆嗦,他抬頭看向黑夜,絢麗的禮花成片:“這月隱城還隨時準備禮花?”洛瑾瑜聽說禮花不是只有喜事的時候才會放的嗎?而且又不好保存,按理說沒道理一直囤著禮花啊?
月隱熙箋挑眉:“還有禮炮,你要嗎?”
洛瑾瑜:……
遠處,羽生歪著頭,那動人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前輩……真的是惡貫滿盈的鬼君嗎?”羽生這幾天和洛瑾瑜待在一處,根本無法把他和那個動輒殺人如麻的鬼君連在一起,因為洛瑾瑜的脾氣實在太好了,而且還會教他逃課……
昱耀失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笨粗鹕难凵駝澾^一絲溫情。
羽生撐著下巴,那眸子里太過清澈:“昱耀,我以為你最討厭鬼族人的?!?p> 昱耀失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討厭鬼族人的?”說著還揪過一根草扔羽生。
羽生瞪他,雙手背過去,一副理所當然地說:“我以為你在寒山煉獄,最討厭無惡不作的鬼族人?!?p> 昱耀挑眉,一下拎起羽生的領子,一副要教訓他的模樣:“人都有善惡,鬼族也一樣,而且……”昱耀的臉忽然湊近,那精致的五官帶著一絲腹黑,悄悄地說:“我有一個不能討厭鬼族的理由?!?p> 昱耀的話成功讓羽生開始注意,可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昱耀比羽生高了一頭,羽生的視野是昱耀身上的暗月紋,給她一種壓抑,她被昱耀包圍的感覺。
羽生臉一紅,一把推開昱耀,跑了。
月隱溟輝去了九重天,見到浚九就朝他吐苦水,天知道這幾天被那幾個老家伙折磨得多么無法無天。
“還沒個結(jié)果嗎?”浚九問,已經(jīng)快千年了。
月隱溟輝扶額:“已經(jīng)快千年了,這群老家伙的戰(zhàn)斗力越來越強,根本沒有?;鸬恼髡住!?p> 浚九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什么主意:“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你?”月隱溟輝表示懷疑:“天帝陛下還管這事兒?。 ?p> 浚九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偷偷叫上禾遙,三個腦袋湊到一起。
片刻之后,議論結(jié)束,月隱溟輝嘴唇一個抽搐,禾遙滿頭黑線。
看著禾遙摩拳擦掌的樣子,浚九眨眨眼睛,咽了口唾沫:“你干嘛?”
月隱溟輝指著浚九,拍了拍禾遙意思很明顯:去,打死他,我給你把風。
“喂!喂!你們干嘛?謀權篡位?喂……喂……禾遙你別亂來,再亂來我叫人了!來人!來人!救駕!”
門口兩隊衛(wèi)兵涌了進來,不過沖進來的那一剎,看著禾遙揪著浚九的衣領,浚九捂著自己的耳朵。
眾人直接跪地求饒:“臣該死!”
禾遙:……
月隱溟輝:……這也行?
浚九:……[心頭一萬頭羊駝奔過]【一種植物!】
月隱溟輝看著這眾位侍衛(wèi)這表現(xiàn),轉(zhuǎn)身,看著這倆人,緩緩說道:“我覺得此計可行?!?p> “你瘋了吧你!”禾遙幾乎想拍死他,這小長蟲想什么呢!
月隱溟輝一臉苦瓜相:“大舅哥,下不為例。”
禾遙:……
看著禾遙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月隱溟輝眨眨眼睛,感覺自己好像搶了誰的雞腿。
月隱城
原本洛瑾瑜和月隱熙箋要等到月隱清竹從丹穴回來再一同去龍窟山的,可是月隱清竹在丹穴遇到了唐棣夫婦,耽擱了幾天,月隱熙箋怕洛瑾瑜這幾天已經(jīng)把月隱城逛了兩遍,怕是無聊極了,于是直接就打算帶著洛瑾瑜去龍窟山。
馬車上,月隱熙箋除了車夫一個人都沒帶,倒是帶了很多東西,日用的,祭奠的,看樣子兩人要在那邊待上幾天。
洛瑾瑜看著這風格還是月隱城一貫的奢華,一個馬車都雕梁畫棟的,洛瑾瑜唇角一個抽搐:“果然,腰纏千金,行止由心?!?p> 昱耀挑眉,暗暗推了一下羽生:“前輩這話,什么意思?”
羽生臉上瞬間揚起驕傲的小表情,洛瑾瑜的話終于不是他一個人聽不懂了,于是說道:“有錢任性!”
昱耀:……
眼見著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幾馬車的東西,昱耀忍不住吐槽:“我怎么覺得這怎么這么像大姑娘出嫁回門呢?”
羽生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別瞎說。”昱耀蹙眉,不料,看見羽生的眼神轉(zhuǎn)過身,心臟都嚇得忘了跳。
月隱熙箋就在旁邊,昱耀立刻閉嘴。月隱熙箋沒說什么,直接上了馬車。
昱耀頭都不敢抬,直到馬車離開,昱耀才一副靈臺崩催的樣子:“完了,我覺得剛才夜神大殿一定想要把我扔孟婆姥姥的鍋里。”
羽生則一副呆愣的樣子,昱耀推了她一下:“你干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