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浚九已經(jīng)失蹤四天了,再這么下去,會出事的?!焙踢b終于忍不住了。
看到禾遙能為浚九著急,月隱清竹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嘿嘿嘿,好現(xiàn)象,浚九,你就不用謝謝我了??墒恰?p> “禾遙。我知道你很著急,可是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浚九在哪里,乾坤鏡找不到浚九的下落,帝星也暗淡很多,現(xiàn)在的浚九很危險,可是我們都在找?!?p> 南?!抢锸亲钣锌赡芮艚>诺牡胤剑墒窍潞s@龍這事可大可小,浚九失蹤,這件事最好能瞞得住,否則三界必亂。
月隱熙箋抿唇,一直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羽生拿過來一個扎子,月隱熙箋展開,眉梢一挑。
禾遙有點摸不著頭腦:“怎么回事?浚九有消息了嗎?”
月隱熙箋終于緩緩舒了一口氣,直接吩咐羽生:“讓鬼君殿下回來吧,我們?nèi)埻?。?p> 月隱熙箋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眸中閃過一絲暗色,看樣子,事情不那么簡單。
禾遙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快跟不上月隱熙箋了,這是什么情況,之前不還說南海深不可測不可以輕舉妄動嗎?
月隱熙箋把扎子遞給禾遙:“喏,南海果然不簡單?!?p> 禾遙接過扎子,眼前的一切讓他寒毛聳立,這是……南海建筑結(jié)構(gòu)圖,很仔細,連門口多少士兵都標注清清楚楚……這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著月隱熙箋的眼神都充滿了畏懼,這家伙如果是敵人……禾遙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太恐怖。
月隱熙箋挑眉,指了指折子上的一個位置:“你看這里,南海龍王那老頭在南海私自修建一處南海煉獄!”
南海煉獄……禾遙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月隱熙箋的眼神也讓他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浚九面臨的危險,可能比他們想象的嚴峻得多。
入夜,為了不讓南方的戰(zhàn)場出現(xiàn)一點變數(shù),洛瑾瑜親自出面進行戰(zhàn)略部署,洛瑾瑜離開月隱城,月隱熙箋自然是不高興的,于是讓穆九快馬加鞭地把圖紙趕出來。
“辛苦了。”月隱熙箋笑容淺淺沁在唇角,風情萬種。
洛瑾瑜輕笑,接過月隱熙箋手里的茶,月隱熙箋用毛巾為他擦了擦汗。
兩人之間但是很像相處已久的老夫老妻。
月隱清竹前一陣子去了西海,這次待了很久,這次回來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幾乎是飛著回來的,紅光滿面的。
月隱熙箋想和她說幾句話,可是這幾天南海那邊實在抽不出身來,浚九還在他們手里,浚九的身份太重要了,這幾天九重天的折子都是禾遙批的。
夜幕降臨,禾遙這幾天真是過得煎熬,他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離開浚九,他會這么不習慣,整個大殿靜悄悄的,或許他的心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浚九駐扎了。
一想起今天浚九可能面臨的處境,他恨不得馬上飛到南海。
禾夫人看著這樣的禾遙,心中苦澀萬分,她悄悄走過來。
“遙兒?!?p> 禾遙一怔,他剛才竟然沒發(fā)現(xiàn),母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了。
禾遙優(yōu)雅一笑:“母上,您怎么還沒休息?”
禾夫人看著禾遙,這是她的兒子,從小到大都覺得虧欠的兒子。
“遙兒,明天,你和箋箋一同去南海吧。”
禾遙一怔,
“母……母上?!?p> 禾夫人嘆了口氣:“到我們這個歲數(shù),什么都看淡了,也更加認命。遙兒,我是你的母親,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沒了陛下,你不行的?!?p> “母上,我……”禾遙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一種什么感覺,他和浚九……
一旦他和浚九任性這一次,九重天和遙禾山莊,就徹底成為三界笑柄了。浚九是三界的王,怎么能容忍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從而……成為他此生的污點呢?
禾夫人苦笑:“遙兒,遙禾山莊風風雨雨這么多年,榮耀,財富都有了,遙兒,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別騙自己了,我已經(jīng)看見了?!焙谭蛉说氖持更c了點禾遙的心窩:“你這里,是有陛下的。”
“母上……”禾遙的聲音格外痛苦,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浚九去送死,只是,如果他這么任性,牽扯的人,太多了,禾悠和月隱溟輝才剛成婚,他們沒有必要承受三界責難,為世人所不容。
“遙兒?!焙谭蛉诵θ绲眨骸叭グ?,母上依舊會等你回來的。喜歡陛下不是你的錯,你們只是和很多人一樣,喜歡上了一個人,只不過……對方是個男人罷了。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其實你現(xiàn)在生氣,你惱怒陛下當年騙了你,可是你卻忘了,當年你知道他受傷之后走得多決絕,我沒從來沒見過你對箋箋說一句重話,當年看到你那著急樣子,如今的場面我們就已經(jīng)想到了。”
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
這是禾夫人給禾遙最大的寬容,禾遙這些年一直被自己對月隱熙箋的愧疚禁錮住了,因為愧疚所以想盡力補償,可是那和喜歡是不一樣的,禾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那個時候,自己就開始擔心他了,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
沒有浚九,他不可以。
噗通一聲,禾遙雙膝跪地。禾夫人眼含熱淚,笑了。
“禾遙……謝母上?!焙踢b叩首。淚,從臉龐滑落,滴入土壤。家庭的榮耀,在浚九面前,他終于做了個選擇。
禾夫人失笑,這傻孩子。
禾夫人拍了拍禾遙的肩膀,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無聲的支持。轉(zhuǎn)身,走了。
龍王那邊的聲音幾乎為零,禾遙無法耐心等待了。
“箋箋,我們不能等下去了?!焙踢b的耐心幾乎告罄。
月隱熙箋內(nèi)心也很著急,然而……
穆九和幺雞這幾天把哈輝的殘部四處點火,苜蓿更是,他早就想收拾哈輝了,黑市上的寶石市場,僅僅幾天的時間,就被苜蓿搶走一半。用不了多久,哈輝就就山窮水盡,耗不了多久了,可是……
浚九的消息沒有一點從南海傳出,這的確讓月隱熙箋有些坐不住了。
看來……
“來人,把半夏給我?guī)С鰜恚 痹码[熙箋垂眸,聲音冷漠。半夏……我們的恩怨,就在今日了結(jié)吧。
“箋箋!”
禾遙知道,半夏對于月隱熙箋來說,意味著什么。她對半夏的恨意絕對不簡單,他總覺得,半夏身上的秘密,不僅僅是當年的那些事……
更何況,自從秋山上次見過半夏,禁地中再也沒有哭喊的聲音了。
這時,羽生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小姑姑,南海的請柬?!?p> 月隱熙箋看著龍王剛送過來的請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
“鬼君殿下,和我一同去吧。南海的魚,應該也不錯,機會難得,或許……以后就絕版了。”月隱熙箋唇角的笑意冰冷。
洛瑾瑜挑眉,優(yōu)雅地點點頭:“樂意之至。”
月隱熙箋轉(zhuǎn)身,對禾遙說:“穆九的人已經(jīng)到了,我們進去之后,你可以直接帶著他們?nèi)ツ虾挭z,你進入南海煉獄的時候,我會有感應,如果三炷香的時間沒有感應到你出來,我和鬼君就會殺下去,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浚九走不了,你就只管帶著他走,剩下的,交給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