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臻園,她開門下車:“你能不能讓周巖把我的車開上來?”
傅微瀾抬腳步入屋內(nèi),從一個抽屜里面拿出一把鑰匙放在她手心:“開這個?!?p> “我不要?!彼谚€匙放在了柜子上方。
他拿起那把鑰匙再次放在她的手中,緊緊地握著:“在車跟我吻你之間,選一個?”
威脅?但是蘇洛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做的到。她手下了那把鑰匙,至于開不開另說。可她終究嘀咕了傅微瀾對她的了解,他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洛洛,如果你想每天從這里走下山去,或者坐公交,你大可把那鑰匙放回原位?!?p> 走進廚房的蘇洛,關(guān)掉剛剛打開的水龍頭:“傅微瀾,你煮的咖啡不錯?!比缓?,自己進了書房。
對于蘇洛命令式的語氣,他頗為受教。至少,比他想象中的情況要好得多。他脫掉外套,挽起袖口,熟練地煮起了咖啡。
推門而入,蘇洛坐在地上,手里捧著那本《紅樓夢》。他端著咖啡,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明天上午一早去民政局。中午我能陪你吃飯,下午我要趕回公司開會?!毖劾锿钢鴰追智敢?。
如果不是傅微瀾突然提起,她幾乎都忘記了明天是初七,民政局明天上班。這意味著,他們要領(lǐng)證結(jié)婚了。她的目光還盯著書,只是心思全然不在那個詩意的世界里面了。她喝著咖啡,點了點頭。表情從容淡定,絲毫不在乎在這樣具有象征意義的一天,傅微瀾是否能陪自己。
“明天我能見到林總嗎?”她最關(guān)心的是工作。
“恐怕不行。”明天是17年集團開工的第一天,高層都需要參加例會。而因為領(lǐng)證的緣故,他不得不挪出了一上午的時間,由林簡之暫代主持會議,午飯過后便要趕回公司。
“那我明天需要去九天上班嗎?”九天現(xiàn)在歸在北冥集團旗下,自然是要遵守北冥的制度。
他摸了摸她的頭:“隨你。”他本想說不用,可是話到嘴邊又改了。想到她一個人在家又無聊,或許還不如去公司轉(zhuǎn)轉(zhuǎn)來的好。
這天氣仿佛要把春節(jié)那幾天未落下的雨,傾瀉而出似得。從昨日開始,便是綿綿細雨,時而加大雨量。像是一個受氣了的調(diào)皮小孩,哭累了便停下,歇夠了,又用力的哭著。往昔湛藍的天空,則被烏云黑壓壓的罩著,一眼望出去便是天的盡頭。
不知何時,傅微瀾已經(jīng)坐到辦公桌前開起了視頻會議。因為蘇洛在,他的話語簡短而謹慎,怕打擾她看書,似乎壓低了音量。
她將書放回原位,端著空杯子出了書房。推開客廳的落地窗,她走進院子,天空暫時止住了雨,她脫掉鞋子,挽起褲腳再次踏進了那條清澈的小溪。刺骨的涼意襲擊到全身,像是要將她的靈魂一寸寸的冰凍起來。她踩著小溪里面的鵝卵石,小心翼翼的跳著。
傅微瀾坐在書房里,蹙了眉,這么冷的天,無疑是擔心她感冒??商K洛臉上難得歡愉跌進他的心底,蕩起了陣陣漣漪,他在心底說道:讓她玩玩,無妨。
視頻另一端的幾位看見傅微瀾眼底的笑意,透著狐疑。
那一抹笑容,就像開在三月的桃花,灼灼其華。
不到一會,又飄起了小雨,她意興闌珊的進了屋。然后在衛(wèi)生間接了一盆熱水,將凍僵了雙腳放在里面。感受著腳上的只覺一點一滴的回來,她啞然失笑,覺得真的剛才真像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她多想身后傳來父母的聲音,用帶著關(guān)心的言語,大聲呵斥她一頓。
泡完腳,她再次走進書房。傅微瀾的會議還在繼續(xù),她站在門口輕聲問道:“晚飯,你做還是我做?”
另一端的幾位一臉好奇,都想看看是怎樣的女子能出現(xiàn)在傅微瀾的家里?還叫他做飯?
顯然,傅微瀾沒有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直接中斷了會議。他從二樓下來,拉起蘇洛朝廚房走去:“一起。”
晚餐是傅微瀾做的。她做的不過就是洗洗青菜,聽他命令,將他所需要的配料等其他東西遞給他。她站在一側(cè),似乎能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成為了許多女子魂牽夢繞的人。鍋鏟在他的手里像是變成了音樂會上指揮家手中的指揮棒,那些菜仿佛成了琴弦上跳動的音符,他優(yōu)雅而又熟練地操控著它們。
從他手里接過裝著食物的盤子,將它們移步到餐廳。這一幕在傅微瀾的眼中變成了家的溫情。
蘇洛的胃口似乎很好,她竟然吃了兩碗米飯。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似乎在這個春節(jié)變圓了些。
見狀,傅微瀾伸手捏了捏她那瘦俏的臉蛋:“嗯,長胖了?!?p> 她放下筷子,等待著傅微瀾吃完,收拾餐桌。做飯是他,洗碗這活還是自己做比較好。最后,碗依舊是傅微瀾洗的,她做的依舊是將清洗干凈的碗筷擦干放入碗柜。
“待會沈姨他們會回來。”傅微瀾說道。
“哦?!?p> 因為陳媽的緣故,他解釋道:“沈姨是曾經(jīng)照顧我母親的,她跟陳媽不一樣?!?p> “嗯。”她始終都是淡淡的應(yīng)著。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臻園便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來,沈姨是最先回來的。似乎對于蘇洛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驚訝。她面容和善,笑容可掬的看著蘇洛,道了一聲:“太太好。”
對于這樣的稱呼蘇洛并不習(xí)慣:“沈姨,你叫我蘇洛就好?!?p> “太太,有事你叫我?!比缓?,便忙碌去了。
看來,這聲太太是避免不了了。她起身,走進臥室。本來想找傅微瀾問一下林簡之的電話,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臥室。索性,就拿起衣物去了浴室。
因為明天上午他無法去參加會議,此時他正電話跟林簡之溝通著會議上的事項。這一通電話打下來便是一個多小時,待他進入臥室時,蘇洛已經(jīng)躺在床上的一側(cè)了。雙目閉著,但并未睡著。
不曾驚擾她,直接去了浴室。期間,傅微瀾放在床頭的電話一直在響,蘇洛看了一眼,全是來自同一個號碼。她想,這人還真是不知疲倦,直覺告訴她,這人是莫西。
傅微瀾走出浴室,掀開被子躺在床上,看了看假裝睡著的蘇洛:“我明晚要飛北美,那邊分公司出了點問題?!北泵滥沁叺姆止?,總經(jīng)理攜款潛逃,他不得不親自過去處理。完了就會直飛北歐,這一趟出去,最少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嗯。”
“北冥集團投資了一部電影。簡之后天會把劇本交給你?!?p> 她背對著他,點點頭。然后告訴說了句:“你電話剛才一直在響?!?p> 傅微瀾正準備去那手機,又響起了。他拿起手機,湊到蘇洛身邊:“洛洛,幫我接?!钡共皇撬J得這號碼,而是這段時間,莫西總是換不同的號碼打過來。對于陌生號碼,他一概都是直接掛掉。至今,躺在他電話里面的黑名單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串數(shù)字了。
蘇洛看了他一眼,拿過手機:“傅微瀾在睡覺?!毖院喴赓W,還未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便掛斷了電話。
他笑出了聲,附身吻在了她的臉上:“有太太的感覺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