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因為要與海外的合作商洽談今年的合作事項。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兩家公司便會達成新一年的合作關系,簽約定案。
兩人都起的很早,今天是進組的時間,公司派了車將演員及相關工作人員送往拍攝地,蘇洛她自然不能例外。小腿上的傷并無大礙,只是手腕似乎比昨日更疼了些。吃早餐時,她只喝了牛奶,吃了小份三明治,其他的一概未動。
“吃這么少?”
“不太餓?!?p> “讓我再看看?!背鲩T之前,傅微瀾讓蘇洛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卷起褲腳看了下小腿上的傷,又看了看她的右手。
“哪有這么快就好的。”她笑著抽出手。
傅微瀾吩咐沈姨又檢查了一遍蘇洛所帶的藥品,確保無遺漏。他再三叮囑:“記得按時上藥?!?p> 她聽著,乖乖地點點頭。
傅微瀾先讓陳海開車送蘇洛到了大家集合的地點。下車前,他將蘇洛拉進自己的懷里:“就抱一會?!边@次拍攝時間暫定為一個月。
蘇洛的雙手放在兩側,身為妻子有什么理由拒絕丈夫的擁抱?她想起以前顧琛曾有幾次在她面前,或者身后舉起雙手,最后那雙手均落在了她的頭上,或者肩膀上。他們之間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難以企及。顧琛,陷就陷在太過懂她。
“他們都在等我。”蘇洛看著車外那些都已達到的工作人員說道。
傅微瀾放開她,回頭看見不遠處的一群人,目光鎖在了楊亭海身旁的副導演莫西身上。這場事故,并不是意外,他并未告訴蘇洛。
他跟蘇洛同時下了車,從后備箱里面拿出行李,跟著她到了楊亭海前面:“楊導,洛洛手上有傷,還請拍攝多加注意?!?p> “一定?!?p> 他站在車前,看著蘇洛上了車,才轉身離去?;氐杰嚿?,他一臉擔憂的說道:“陳伯,找兩個人跟著他們進山,保護好太太?!睂τ谀?,他不得不防。
陳海道了一聲是。
大巴朝著山村緩緩前進?;蛟S是因為趕路都起得太早的原因,一開始車上都是睡意濃濃。到了中午,車里的氛圍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她看著窗外越來越蕭條的景色,并未參與他們談話的意愿。只是大家的談論的焦點不管是何種話題,最后都會轉移到她的身上。這不得不感謝莫西的引領。盡管幾次,楊亭海都示意大家安靜,然后莫西將這個一向都疼愛自己的舅舅的言語全都當作了耳旁風。聽著莫西那些不太禮貌的言語,他有些后悔沒有聽從莫代忠的建議。如果此時還未出發(fā),他定然要將莫西趕回去。
“蘇小姐,傅董居然還親自送你來,對你可真好啊?!边@話三分諷刺,三分羨慕。
“蘇小姐,你們什么時候舉行婚禮啊?”場務問道。
坐在蘇洛身邊的刑恩拿出水杯遞給她手邊:“洛姐,喝點水?!彼m然不懂女人家的彎彎繞繞,但也聽得出來言語間的酸氣。
莫西舉起自己的左手,轉動著自己無名指上面的鉆戒。旁邊的寧雪尖叫了一聲:“哇,莫小姐,你這戒指好漂亮?!睂幯┰诖藙≈酗椦菖?。
“謝謝。這是微瀾曾經(jīng)送我的?!逼鋵?,那只戒指是她自己前幾天在商場購買的。
“傅董對你可真好?!睂幯┨筋^看了一眼蘇洛手指上的對戒,上面竟然連一顆水鉆也沒有。
后面的人都圍上來要看莫西手上的鉆戒,恭維虛榮在贊嘆聲中凸顯。這一車一共二十多個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化妝師嚴爽鄙夷的看了一眼莫西,伸手向前,拍了拍蘇洛的肩膀:“她們就這樣?!?p> 蘇洛搖搖頭:“沒事?!?p> 車子是在下午四點多到的離拍攝地半個小時車程的小鎮(zhèn)。公司在小鎮(zhèn)下包下了一家農(nóng)家樂,這便是他們這一個月的吃住的地方。因為農(nóng)家樂房間有限,只得兩人一間。場務讓大家自由組合。
嚴爽提起行李跟著蘇洛走進了院子盡頭的房間,身后傳來幾聲:“馬屁精?!彼龣喈敍]聽見。
“你手沒事吧?”她想起上車前傅微瀾曾說她腿上有傷。
“沒事?!边@兩日,疼痛感并沒有減弱,反而有加深的勢頭??磥懋敃r為了避讓車輛,手觸到地上,定是扭傷了手腕。
嚴爽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她的手。
這天沒有拍攝任務,大家吃了飯,各自回了房間。蘇洛洗漱完,上了藥,正準備睡覺,傅微瀾的電話便進來了。
“在干嘛?”
“準備睡覺了?!?p> 傅微瀾看了看時間,不過才七點,睡覺有點早了。他看了下外面的月色:“洛洛,如此美的月色。你應該約上兩個人,出去走走。”
“坐車累了。”她從窗戶看出去,樹梢上掛著一輪圓月,光暈有些黯淡。一只小鳥站在樹枝上,身影剛好落在月光之中。不失為良辰美景。
蘇洛在嚴爽從浴室出來之前結束了通話。倒是嚴爽,大方的與自己的男友在電話里面濃情蜜意。蘇洛聽著,不覺也笑彎了眉。這才是愛情應該有的樣子,甜蜜溢于言表。她竟然有些羨慕了。
拍攝的第一天,還算輕松。蘇洛飾演的李歡,說著一口地道的方言,跟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上了火車。第一次出遠門,看著四周陌生的面孔,臉上有興奮,也有膽怯,死死的捂著懷里的包。站在不遠處的兩位中年男子自李歡一上車就打量著她。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男子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李歡的身邊:“進城打工?”
李歡微微抬起頭,打量了下身邊的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第一次出門?”
“嗯。”
男子在她耳邊一陣吹噓,讓李歡的眼中的光越來越亮,對城市的憧憬也更加的真切。
“咔?!睏钔ずR宦暳钕?,走到蘇身邊:“蘇洛,你的表情需要在自然一點。我們再來一次?!?p> 經(jīng)過楊亭海的反復指導,這一場戲,完美落幕。蘇洛跟楊亭海再三道謝。
晚上,傅微瀾只發(fā)了一條信息:“小乖,今晚有事。就不給你電話了,早點休息?!?p> 從商之人,誰免得了應酬交際?傅微瀾當然也不能免于俗。在觴逸居的最大的包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若從表面看,似乎就只是一場單純的友人吃飯聊天,可若往深了看,便是利益與利益的相連,說的太直白,會讓這個世界少了幾分美好與真誠。
自從跟蘇洛結婚后,傅微瀾喝酒學會了克制。有次酒桌上,被一位合作商嘲笑:“傅董,還怕太太?”
他直言不諱:“怕的緊?!?p> 有時候他甚至會以太太管的嚴為借口拒接那些遞過來的酒杯。漸漸地,大家都在猜測傅微瀾是不是有戒酒的打算,為要孩子作準備?
回臻園的路上,周巖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大家這一猜測。聽著,他疲憊的眉間透出來幾分笑意,這個理由比其他的都來的讓他開懷。
可孩子?嬰兒,那是在蘇洛心上的種下的第一抹恐懼。
“將我周末的兩天時間空出來。”
“傅董,AS公司的江總周六抵達荔城,晚上你要宴請他與他夫人的?!?p> “你跟簡之去。”
“.……”
思忖片刻,周巖將自己周六要去相親的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