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鞭哪緶Y轉身,毅然決然。
醫(yī)者攔在門口,厲聲斥責,“你瘋了嗎?她們跟你要是生死的交情我可能不會攔你,她們卻是何武將的人,值得你去冒險嗎?萬一你這次沒逃出來,你讓我怎么跟老爺夫人交代?我不準你去!”
弈木淵斯斯文文的賞了醫(yī)者一記手刀安置好后悄無聲息的出門。
鴻濱城一直在隔壁安慰鴻善純,沒有再去隔壁。
他跳舞哄她娘親,和她說起今天抓山雞的經(jīng)歷,做鬼臉,用盡各種方式去哄她開心。
鴻善純有笑,有開心的點頭,但是他品得出她笑意里的苦澀。
“為什么?”鴻濱城跪坐在鴻善純的面前,泣不成聲,“為什么娘親這么痛苦卻不肯找何混賬和趙婉蓮那個惡毒的女人報仇?是他們害娘親那么痛苦的,嗉嗉——”
他不敢再喊打喊殺,也不敢在自家娘親面前說要殺了何武將他們。
他只是不解。
不解他娘親為何要為那種畜生不如的人善良。
“娘親不痛苦,娘親沒事?!兵櫳萍儗Ⅷ櫈I城抱在懷里,滿目慈愛的拍撫他的后背。
“那些人都跟我們無關,城兒忘記他們吧,把他們當成不存在的人,你越記得會越介意,把他們當成空氣,無視他們,不要為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到你的情緒,那樣你就做到真正的復仇了。”
“可是娘親,我現(xiàn)在好痛苦,娘親這樣我好痛苦?!?p> “無需擔心為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一直開開心心。”
“我知道了,娘親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烤雞呢?!?p> 鴻濱城將鴻善純哄睡后也很快入睡。
月漸深。
繁星點點的夜空忽然重云遮月。
風卷云涌。
夜深時,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在夢中痛苦的掙扎。
好像有什么束縛他的四肢,又好像有什么東西壓著他,窒息又痛苦。
他做著一個噩夢,一個模糊的身影頻繁的在他腦海里閃動。
那人拿著一件晶瑩剔透的東西在躲閃,一群烏央烏央的東西在攻擊他。
一片森林在眨眼之間就夷為平地,山崩地裂,疾風卷著巖石砸向那個人。
那人為了護住懷里的東西單手抵擋,很快被逼入絕境。
一個猶如神邸的人從天而降。
一只節(jié)骨分明的大掌從紫墨色的祥云袖中探出。
爆裂,地洞山搖,粉塵漫天。
“呵!”鴻濱城在粉塵彌漫之際猛然驚醒,他捂著胸口氣喘吁吁,視線清晰之后夢卻變得模糊不清,很快記不起。
鴻濱城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在房間才逐漸冷靜。
稀薄的月光灑入房間,地板上的小身影被拉長。
鴻濱城沒了睡意于是悄悄出了門
他去了樓下的膳房,那時伙夫們都已經(jīng)睡著,他去找今天裝山雞的袋子,從里面拿出拿一把有許多缺口的刀。
他從廚房后門出去,在無人的地方,面無表情的磨刀。
磨到手酸時他將刀藏好準備回去,起身之時,他的心口突然有過一陣劇痛,有股強勁的氣流在他體內亂竄。
“哇哦——”一個急促的呼吸過后,猛然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