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她們準(zhǔn)備利用男人們的貪欲,開始實行刺殺計劃,應(yīng)該是從三天后開始?!?p> “她們...恨男人?”
“是的,男人天生便是一種罪孽,他們將征服世界和征服女人當(dāng)做自己的本能和信念,尤其在這個城市,沒有一個女人認(rèn)為自己過著幸福的生活!”
顏思涵說到這里,眼睛突然迸發(fā)出興奮的光芒,用一種癲狂的語氣說道:“我們都是被世間拋棄的人,只有她,只有她能帶我們走出這個不平等的世界,只有她才有資格成為我們心中的信仰...”
現(xiàn)在的顏思涵不再是那個人畜無害、精靈古怪的少女,她高高的揚起精致的下巴、亢奮的揮動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狂熱和夢想。
“她是誰?”顧念輕輕的將右手拇指搭在無名指上,隨時準(zhǔn)備叫醒被洗腦的顏思涵,但他的左手,還在跟隨著鐘表的秒針,用銀叉敲擊著桌面。
“她?她就是無隙城...?。。?!”
顏思涵正說著,突然異常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猛地從椅子上跪倒在地,拼命的打著滾,嘴中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門外一直關(guān)注里面情況的付言,聽到了房內(nèi)嘈雜的聲音,他一腳將門踹開,心慌意亂的跑到了顧念身邊:“她!這是怎么了?”
顧念已經(jīng)停止了銀叉的敲擊,蹲在顏思涵跟前,打了個響指,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醒來吧,事情已然過去,不要再去想她,回到我們自己的世界?!?p> 說完,顧念用雙手按住顏思涵腦袋兩側(cè)的太陽穴,有節(jié)奏的按壓著。
付言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沒有上去幫忙,因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過去也是添亂。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顧念額頭上的細(xì)汗越來越多,而顏思涵的情況比剛才好了很多,已經(jīng)沒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她的身子蜷縮在地板上幾乎不動,只是在微微的顫抖著,讓旁人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她正在遭受著無以名狀的痛苦。
顧念沒有因為顏思涵好轉(zhuǎn)而放松,手還在有規(guī)律的擠壓著,口中在輕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額頭,仿佛想看清楚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顏思涵的狀況終于在顧念的努力下得到好轉(zhuǎn),她胸口的起伏變得平穩(wěn)起來,抽搐和顫抖的跡象已經(jīng)完全不存在了。
顧念將手從顏思涵的太陽穴挪到了額頭處,伸開五指,從下至上輕輕的按摩著顏思涵的表皮神經(jīng)。
這個方法很老套,可是很實用,顏思涵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去掙扎,而是像一潭死水一樣,癱倒在地下。
顧念這才大汗淋漓地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深深的喘著粗氣,隨后對著不敢發(fā)出聲響的付言說道:“去吧,沒事了,把她扶到那邊床上,讓她休息一會兒。”
付言這才緩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從地上抬起了顏思涵,準(zhǔn)備扶往床上,沒想到看似身材單薄的顏思涵竟然重的很,差點讓付言脫手。
“用點勁,她現(xiàn)在提不起來氣,當(dāng)然沉,你不會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吧?”顧念有氣無力的說道,然后自己硬撐著爬到椅子上癱坐下去。
付言當(dāng)然曉得這個,他只是關(guān)心則亂罷了。他沉了沉氣,猛地一用力,將一百斤出頭的顏思涵抱在懷里,快走幾步放到了床上。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付言走回顧念跟前,看著全身濕透的對方,詫異的問道。
“很費精神。”顧念揉著自己的腦殼,被汗水打濕的T恤衫讓他很不舒服,但是顧念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換衣服了。
他瞇著眼睛,對正在看著自己的付言說道:“她被洗腦了,洗的很徹底,你了解她嗎?”
付言看到顧念并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坐到了顧念的對面說道:“還算了解吧,不是很知根知底,只是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很不錯,你不是說要找家里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去世的獨女嗎?她就是這樣的女孩,在家也比較受寵,算得上是出身于一個比較幸福的家庭吧。”
“這么說,她不是自愿的,不能再從她這里問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了,只能去其它地方打聽......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鳖櫮钫f著,把催眠后顏思涵所說的話簡單的重復(fù)了一遍。
付言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很明顯,顏思涵所遇到的事情,和他們計劃做的事情聯(lián)系到了一起:“這么說來,突破口可能很快就出現(xiàn)了?”
顧念輕笑了一聲:“這樣不好嗎?游戲很快就要開始了?!?p> 他此時已經(jīng)有了想法,等處理完自己的問題以后,要會會這幫可愛的女士們了。
付言眼中掠過一絲興奮,卻又突然想起,顧念的狀態(tài)可能無法支撐著去完成這場游戲:“可是你的身體,能承受得了嗎?”
“等她蘇醒,就開始處理我身體的事情?!?p> 顧念的臉色開始凝重,為了今天這一刻,他足足進行了三十六個小時的自我調(diào)整,卻沒曾想,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在這之前,顧念試圖自我催眠,用現(xiàn)有意識來溝通深藏在體內(nèi)的附屬人格,卻差一點讓附屬人格破體而出,將自我毀滅。
經(jīng)過這一次不理智的試探,自己可以正常支撐思維的時間大大縮短,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繼續(xù)拖延下去。
“什么!剛才你都沒有開始!”付言只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事情還沒開始辦,顏思涵就已經(jīng)差點精神崩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那如果行動開始的話,又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果,付言不敢想象、
“別急,我剛才......只是無意間將這女孩的潛意識激發(fā)了出來而已,鬼才知道她竟然會和那個事情聯(lián)系到一起,下一次我注意就行了?!鳖櫮畹恼f著,仿佛剛才生的事情很平常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付言的眼都紅了,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狠狠的拍著了桌子吼道:“不行!就算我不為顏思涵著想,也得盯著你的狀況,你還能再一次承受如此高昂的代價嗎?”
顧念低頭看著自己潮濕的衣服,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苦笑著說道:“那又能怎么樣?除非你讓我現(xiàn)在遠離這個城市,甚至遠離這個帝國,但是誰能保證‘它’不會回來呢?”
付言再一次無話可說,失魂落魄的坐再椅子上,是啊,誰能保證“它”不會回來呢?
再說,人都是有感情的,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念離開,從此消失,再也不見。
“放心吧,這個女孩,我很看好,你自己以后加把勁,別人可幫不了你。”
顧念疲憊站起身子,拍著付言的肩膀說完這句話之后,孤獨地走出了內(nèi)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