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蘇桓一行人已經(jīng)陷入了沉思。
沉思,是緩解尷尬的最好方式。
蘇桓現(xiàn)在確實有些尷尬。
原本解開了尸體的衣服,滿心歡喜地拿出了小鐵盒,結(jié)果里面空空蕩蕩,啥都木有。
這讓蘇桓的心經(jīng)歷了大起,再到大落。
“要不要把這個鐵盒子交給單眼瞎子?”陳揚韋開口問道。
“徐諸!”
“在,老大您吩咐!”
“揍他!”
“好嘞!”
徐諸走到陳揚韋身前,朝著陳揚韋的胸錘了毫無力道的一拳。
這讓蘇桓想起了一句話:“小拳拳捶你胸口!”
“為什么?不可以告訴嗎?”
陳揚韋自然知道蘇桓此舉是不想告訴單眼瞎子,自己一行人呢已經(jīng)找到了鐵盒子。
可是,為什么呢?
“你是不是傻?你拿著一個空盒子去找人,人家會以為是咱把他的寶物給私吞了,明白了嗎?”
“可是,有這個傻小子作證啊!”陳揚韋指向飛揚。
飛揚呆愣地眨了眨眼睛。
蘇桓捂著額頭,強忍著殺了陳揚韋的沖動。
“單眼瞎子之所以派這么個傻小子來監(jiān)視我們,是因為這孩子傻乎乎的,不會引起我們的重視。這樣也就會降低我們的戒心。可他自己也清楚,這樣一個傻小子總會有注意力放不到的時候,所以……”
“所以,他會認(rèn)為是我們偷偷地把東西拿走了,而沒有被這傻小子給看到?”
蘇桓忽然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眼神看著陳揚韋,就像是一位老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終于出息了的時候所流露出的那種眼神。
“你終于開竅了!”蘇桓笑了笑,起身,找洪雅要了一塊手絹,將盒子包了起來,揣到了自己身上。
“去找二當(dāng)家聊聊!”
眾人剛走出大堂,卻見一老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面色古怪。
“這是四當(dāng)家的人,外號飛毛腿?!?p> 一旁的飛揚介紹道。
蘇桓:“……”
什么時候,瘸子,也能當(dāng)飛毛腿了?
那人直沖著蘇桓一行人而來。
蘇桓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道:“好戲要來了!”
四當(dāng)家的人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這肯定是受了四當(dāng)家的令。
就是不知道這四當(dāng)家到底想干什么。
飛毛腿走到眾人身前時,兩腿并攏,向前跳出一步,然后拉開了自己的褲腿,露出了那長滿毛的腿說道:
“各位,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飛毛腿!”
蘇桓:“……”
其他人:“……”
飛揚:“+_+”
蘇桓轉(zhuǎn)頭看了飛揚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飛毛”在這里的意思,是毛多的意思。
仔細(xì)想想,還真他娘的有道理,毛多了自然會脫落,落得多了可不就到處飛舞嗎。
此為,“飛毛”!
“你有什么事兒嗎?”蘇桓雙手搭在胸前,一臉平靜地盯著飛毛腿。
總歸是要擺點兒架子的。
“我們四當(dāng)家的有請!”
飛毛腿在回答的同時,又將褲腿往上擼了擼。
蘇桓將腦袋別向了一邊。
說實話,這個飛毛腿,屬實是有點兒惡心人了。
“四當(dāng)家找我們干嘛?”蘇桓接著問道。
“找你們聊聊,不知道你們給不給面子?”
“四當(dāng)家的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你帶路!”
“得嘞,這邊請!”
……
飛毛腿的腿腳雖然不好,但走起路來還是快得很,不比正常人慢。
“你咋走的這么快?”蘇桓半開玩笑地問道,“你一個瘸子為啥走的這么快?”
忽然,
飛毛腿停下了腳步,
轉(zhuǎn)身,
看向了蘇桓。
他的臉上,帶著殺氣!
“這老子……是跛腳……不是……瘸子!”
“有……什么區(qū)別……嗎?”
“你找死!”飛毛腿渾身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
他怒了,
他真的憤怒了!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總是分不清瘸子和跛腳?
為什么你們總要揭我的傷疤?
你們該死,都該死!?。?p> “砰!”
飛揚收回了手,飛毛腿應(yīng)聲倒地。
“話多的垃圾。走吧,我知道四當(dāng)家在哪里,我?guī)銈內(nèi)?!?p> “哦,好的?!?p> 帶路人,換成了飛揚。
至于飛毛腿,則被蘇桓隨手扔到了一旁的豬糞堆里。
雖然不知道那里為什么會有一個豬糞堆,
但是,挺好!
四當(dāng)家的房子,位于山西側(cè)的一片林子當(dāng)中。
他喜歡清靜。
此時的四當(dāng)家已經(jīng)從防線上退了下來,窩在了屋里。
穿過了一片茂密的樹林后,霄落見到了一座看起來較為華麗的木屋。
木屋周圍,有幾十只雞、四頭豬、兩條狗。
只不過,這些動物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它們,缺少正常動物的那種生機。
飛揚帶著蘇桓直接踹開了屋門。
“我去,鐵憨憨!”蘇桓忍不住給飛揚豎了一個大拇指。
敢這么踹自家四當(dāng)家的人,是個漢子!
可接下來屋里的一幕,卻令蘇桓更加吃驚。
只見一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正抱著一頭老母豬親來親去,一臉的享受。
而老母豬則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趴在男子的懷里一動不動。
即便是飛揚踹門的動靜,也沒能結(jié)束如此禽獸的行為!
似乎是親夠了,男子松開了老母豬,抿了抿嘴唇。
老母豬則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外走去,猶如一個剛開了荷的妹妹。
路過蘇桓的時候,老母豬還蹭了蘇桓一下,像是在暗示什么。
蘇桓只覺得胃里一陣抽搐。
“你們來了啊?咦,飛毛腿呢?”
四當(dāng)家回過神來,向蘇桓打了個招呼,卻不見飛毛腿的蹤影,覺得有些奇怪。
“他睡下了!”飛揚答道。
蘇桓發(fā)現(xiàn),這個飛揚的性格和桐印有些像,都不是那么愛說話,冷淡。
“哦,這個懶貨,看我不打斷他的腿!來,你們坐你們坐!”
四當(dāng)家熱情地招呼道。
蘇桓道了句謝,向前一步,隨后一愣,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坐哪兒?”
屋子里,除了床以外,只有四當(dāng)家屁股底下那一把椅子。
“當(dāng)然是坐地上啊!”四當(dāng)家笑道。
“哦。”蘇桓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四當(dāng)家:“……”
“說吧,找我們有什么事兒?”
蘇桓脫了鞋子,盤起了腿。
一股芳香,彌漫了整個屋子。
四當(dāng)家強忍著殺人的沖動,咬了咬牙說道:“找你們,幫忙!”
“哦?找我們幫忙?我們能幫你干什么?”
“弄死老二,這狗不要臉的!”
蘇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