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車流不息,林江渚感覺出來陸泉今天開車比平常要快,他悄悄的看了眼駕駛座的人,陸泉抿著嘴唇,或許是心情沉重的原因,臉部線條極為凝重。車外的建筑物漸漸變得稀少,偶爾有幾個行人站在道路邊上,悠閑的說著最近的趣事。
一直到視野變得開闊,陸泉“刷”的停下車來,林江渚這才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放在方向盤的手。陸泉抓著方向盤的手極為用力,生怕它自己會跑掉不成。林江渚想說點什么,但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放棄了打算,因為他不知道如何讓陸泉心情平靜下來,肯定是在因為自己的事情煩心。
“我們走吧?!标懭粗纸荆瑹o比認真的說。
“走?”林江渚愣了下,“走去哪?”
“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陸泉的聲音里加了一絲著急,“我?guī)汶x開這里。”林江渚欣慰的笑了下,故作輕松的說:“有什么事情非要離開?和陸權(quán)他們在一起生活,你不開心嗎?”
“這是另一件事情,”陸泉看向林江渚的眼睛里布滿了擔憂,“你不能繼續(xù)在這里生活下去了,我怕——”
“噓,”林江渚伸出食指放在了自己唇邊,示意陸泉不要繼續(xù)說下去,他輕輕握著陸泉的手,耐心的說,“沒什么好怕的,有問題我們可以一起解決,我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不行!”陸泉堅持著,想要說服林江渚,但余光忽然瞥到了后視鏡里,有幾輛車從后面追上來,陸泉眼眸一緊,警惕的下了車。
三輛車直接停在了陸泉車后,里面下來十幾個人,各個面帶不善,林江渚利落的打開車門,他看著面前站定的人群,隱隱有些不安。
“林江渚,你開車先走!”陸泉話音剛落,對方的人就已經(jīng)攻擊過來。這是一片寬敞的海邊懸崖,人煙稀少,平常也很少有足跡光顧。
書房里的窗簾敞開著,陽光灑在每一處角落。仇禮聽見陸權(quán)這樣說,忍不住笑道:“陸泉聽見都坐不住了。”
“哎你,”陸權(quán)傲嬌的指著仇禮,咬牙切齒的說,“你真是陸白水的小伙伴啊。”
“陸泉呢,找到了?”齊尚未關(guān)心的問。
“昂,”陸權(quán)一臉的不樂意,“林江渚去接她了,真是的,自從有了林江渚,陸泉也不亂跑了,現(xiàn)在正合心意了,兩人白日黑夜的待在一起?!?p> “你能不能別這么明顯?”仇禮嘲笑道,“三百米之外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醋味?!?p> 涂山察芒的車硬生生橫在了道路中央,攔住了一輛褐色的越野,他猛地關(guān)上車門,越野上的兩個人見狀也不得不下來。
“林江渚我來帶回去,你們不要插手這件事?!蓖可讲烀汉莺莸恼f。
兩人心里十分忐忑,但還是糾結(jié)的張口:“大司命要求…”
“大司命大司命又是大司命!”涂山察芒氣惱,“涂山到底是聽我的還是大司命的!”
“王上饒命!”兩人立即道歉。
涂山察芒擺擺手,不耐煩的說:“你們告訴大司命,他不要自己行事!”
偌大的客廳就剩下了三個人,陸權(quán)聽見開門的聲音,以為是陸泉回來了,立刻起身走過去,看到涂山察芒的時候臉色明顯一頓:“我還以為是陸泉呢?!?p> 涂山察芒一愣,著急的問:“她沒回來嗎?”
“沒有,”仇禮穿著拖鞋走過來,“一大早就離開了?!?p> 涂山察芒心臟一提,又趕忙轉(zhuǎn)身想要原路返回,陸權(quán)急忙問:“怎么了?陸泉出事了?”
“不知道,”涂山察芒也不確定,“我出去看看?!?p> “我和你一起?!标憴?quán)說著,趕緊跟在了涂山察芒身后,不過是開個門的間隙,陸權(quán)從屋里出來,哪還有涂山察芒的身影。
“哎真是的,”陸權(quán)氣的直跺腳,“去哪里也不告訴我一聲?!?p> 海風吹亂了陸泉的長發(fā),差點就完全遮住了她的視線。林江渚扶起了單膝支撐著身體的陸泉,對方在一步步的逼近,完全不給兩人生還的機會。
陸泉的呼吸變得沉重,她費力的舉起手中的長劍,擋住了朝自己刺來的攻擊。身后就是懸崖,她手中的動作更加頻繁,因為身后站著林江渚。
“刺啦——”“陸泉!”
林江渚的臉龐“嘩”的濺滿了鮮血,他的視線模糊,但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血腥味和溫熱。
對方里領(lǐng)頭的那個人把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入了陸泉的肩膀,她眼神更加鋒利,雙手緊握劍柄,二話不說砍向了對方的喉嚨,鮮血四濺。
“陸泉。”林江渚聲音顫抖,頭懵懵的不知所措。
“咣啷”一聲,長劍落地,陸泉沒有了任何力氣。
“陸泉!”林江渚立刻抱住了陸泉,她的呼吸變得微弱,這正讓對方幾人感到高興。那人絲毫沒有猶豫,想要再次發(fā)出攻擊。
“刺——”伴隨著激烈的刀劍摩擦聲,陸泉感覺眼前一道身影落下。涂山察芒背對著兩人站著,把自己放在了一行人面前。
“你們還要繼續(xù)嗎?”涂山察芒冷冷的問。
對方帶著面具,遮住了面容和表情,但在看到涂山察芒的時候手中的動作明顯的一頓,他的出現(xiàn)太過突然,沒有事先做好準備。
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直直的朝涂山察芒沖來。涂山察芒不屑的勾了下嘴角,重新?lián)]舞起已經(jīng)沾上鮮血的長劍。
林江渚趁此機會扶起了陸泉,后者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沒事?!?p> “走,我?guī)汶x開?!闭f著,林江渚直接抱起來還沒恢復(fù)的陸泉,涂山察芒下手極狠,完全不給對方留下活著的希望。
只不過是仗著人多,還能多撐一會。
林江渚剛走出兩步,陸泉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腳步一停,接著,就看到了從他背后穿透胸膛的刀刃。
“林…林江渚…”陸泉頓時忘記了反應(yīng),她的瞳孔瞬間放大了一倍,不敢相信的看著那露出的一截沾滿鮮紅血液的劍尖,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