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無敵真寂寞
九龍?zhí)?,標準西式洋樓的富豪別墅區(qū)。
放眼望去,零零散散大都是三、四層高的屋宇,頗具市郊田園的風味氛圍。
夕陽西下,車速不疾不徐地駛過一條依山勢鋪陳的水泥路,兩旁盡是紅霞掩映中的茂密叢林。
此間依山傍水,花卉葳蕤。
風景旖旎,可謂水木清華。
隱約可見巍然南面的獅子山,植被豐茂,環(huán)境清幽,不遠還有一汪波光粼粼的小湖泊。
凱迪拉克緩緩停在了一幢四四方方、莊嚴立體的白色建筑大門前,那庭院空地的中央有處雕像噴泉,四下里身姿筆挺、魁梧的黑西裝保鏢正巡視不斷,還有一個個手執(zhí)電棒的灰衣崗哨把守其間的要道柵欄。
車上坐著靜香和靜儀,自然是暢通無阻,柏子香一直開到了前院旁側那停滿了各式各樣女士豪車的位置,都不用指,明顯是露天停車場。
“你想要跟我進去?”靜香表面露出婉約忸怩之態(tài),其實內心十分竊喜,甚至有一種迫不及待要與他共進晚餐的激動心情,端的口是心非。
“姐,人家好歹送我們回家,吃頓便飯再走也沒什么不妥的吧?”
柏子香還沒回答,后座的靜儀就連忙幫他說話了,生怕他婉拒退縮,一副我老稀罕你、可中意你、宣你億萬年的樣子。
雖然她從始至終必定是一廂情愿的,但卻并不妨礙柏子香的無限魅力、耀眼氣質及唯美夢幻般的豐神俊朗,亦阻擋不住別人對他的愛慕之情。
“怎么,你不歡迎?實話跟你說吧?!?p> “我有事必須得當面和你老爸八爺談一談,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親自送你回家?”
柏子香也同樣是嘴硬,一派嚴肅、冷峻的傲然之氣,即使他真的喜歡靜香,亦絕對不會作出那種死纏爛打的舔狗行為,有失風度且有損個性。
這時,聽下面的傭人報說,自家兩個女兒被一個俊逸男子安全護送了回來,八爺趕緊在四個彪悍保鏢的相隨下,走出樓來。
柏子香也剛好下車走過去為靜香開車門,順便也幫靜儀開車門,舉手投足間彰顯著紳士風度,然而他神情之中卻沒有半點要拜訪人家的謙遜、客氣,不僅毫不拘謹,沒有一絲不自然,反而還有點桀驁不羈、恃雄傲物的狂放姿態(tài)。
“爸!”
“爹地!”
見到來人,姐妹倆先后敬畏而又不失親密的甜聲呼喚,并不約而同地像兩只黑色的天鵝那樣翩躚至前,乖巧地侍立在其左右肩膀處。
柏子香卻依舊是不以為意的,雙眸平靜且淡然到如同看著一個沒什么特別的普通人,隨之睨覷過去。
只見這八爺削瘦削瘦的,面貌矍鑠,目露精光,黑中泛白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身著黑色長褂,顯得頗為老派,卻又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但在柏子香眼里是不過爾爾的。
‘想不到,老頭子我有生之年,竟居然還被一個后生仔小看、輕視了!’
同時,八爺的目光也鎮(zhèn)定地對視了過來,不禁感慨長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他看出來了這位青年氣定神閑、隨性自若之中,似乎還有絲毫不將他這位江湖大佬放在眼里的感覺。
“閣下可是昨晚一人一刀橫掃缽蘭街、使聯(lián)和社香江除名的柏子香?”
柏子香已然一戰(zhàn)成名,而且兇名赫赫,一夜間揚威四海,兼且八爺又看過他昨晚屠夫狀態(tài)下,完全可稱作是千人斬的實況記錄,豈能不認識?
“不錯!”柏子香將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顯得非常隨意。
“幸會!”
八爺及其身后的四大高手溫、滔、飛、科無不如臨大敵,芒刺在背般,登時嚴陣以待著繃緊神經,表現(xiàn)出只要柏子香稍有反常不軌之舉動,便會一擁而上、齊下殺手,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悚懼、畏縮。
“鄙人專程來此,順便充當護花使者,送兩位令嬡回家,意圖我就不藏著掖著了,與你直說?!?p> 話音甫落,柏子香迅若奔雷地瞬移至其面前,疾掠閃過的殘影在斜陽下有如一抹攜帶電流的巽風,隱隱未消。
眾人明顯怔了一怔,驚訝至極的發(fā)愣片刻,八爺隨即駭然退了兩步,包括身后的四大戰(zhàn)將。
這一步端的是先聲奪人,對于這種神乎其神、如鬼似魅的超人之能,儼然近乎于玄通的武功,是絕大多數常人理解盲區(qū)的未知恐懼,真正見識過后,難免更加敬畏三分。
“八兩金已經嗝屁了,當下華青幫的香江舵口出現(xiàn)了權力真空,目前也就你有資格能撐得了臺面,亦只有你的勢力夠分量?!?p> “我可扶助你趁機掌控華青幫,將來若是有空的話,我還會順便幫你爭奪北美總舵的話語權,直到統(tǒng)一整個青幫,你可否有合作意向呢?”
柏子香瞥了瞥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八爺頭頂那足足有20積分的字樣,卻是暗暗動了殺念,不過倒是抑制住了,前提是為了不與靜香反目成仇并使之“心悅誠服”地歸順,而后得到她、占有她的身心。
如此前提下,柏子香是可以權衡選擇不殺她老爸的,僅僅只是暫時性的“戰(zhàn)略”考量。
最終免其一死又何妨?
甚或如果此番能夠順利與其結成秦晉之好的話,柏子香還能幫他爭奪華青幫的龍頭大位,舉手之勞而已,有何不可?
而后面那四個屬于龍?zhí)祝m然是有名字的龍?zhí)?,但龍?zhí)拙褪驱執(zhí)祝瑳]有積分可言的。
“聽你話里的意思,這貌似應該是樁交易,那條件呢?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這般一心付出而不求回報的大度之人,已經不能用慷慨豁達來形容了。至少我看你絕非這類人?!?p> “作為交換,這么大的好處,我得付出怎樣的籌碼?”
八爺似乎是為自己的膽小和自家四個所謂的高手表現(xiàn)的怯弱而羞愧吧,且左右兩個女兒都沒有害怕,而且還都樂樂陶陶、怡然自得的笑嘻嘻地對著那柏子香,自己作為父親倒先畏懼地退了兩步,不禁有點弱弱的臊眉耷眼起來,底氣都明顯大大不足了。
“如果鄙人有幸能與令嬡結為連理的話,略獻綿薄微勞,幫助老丈人,掃除天下障礙,自當是力所能及的分內之事,而且是十拿九穩(wěn)、萬無一失的?!?p> 柏子香直接開門見山道。
聞此,八爺頓時喜不自勝,笑容都已經掛在了臉上,奕奕然立刻、馬上就想要答應下來。
“此是其一?!?p> 柏子香同樣噙著一抹略帶機械式的雋永笑意,但他微微沉吟后,卻是話鋒陡轉,莞爾道:“其二是,當您老榮登華青幫龍頭大位之日,我希望你能發(fā)出請?zhí)?,廣邀港澳臺、國內五湖四海、世界七大洲、八大洋的各界大佬,凡是跟您老有交情的、或者是僅僅相熟的,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緣的,我希望你都能把他們請來,參加這場空前絕后的盛大宴會?!?p> “你想要干什么?世紀大綁架?還是想要威脅、恫嚇全世界的黑幫大佬?的確,我承認以你實力確實能夠輕松橫掃千軍,甚至萬夫莫當,但不過,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武力太有信心了?你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軀,能夠無視機槍火箭筒嗎?還有,不是所有人都是蔣天生?!?p> 作為一個老江湖、老油條,而且是老辣彌堅、智慮深沉的黑道元老,摸爬滾打幾十年了,在柏子香說到一半的時候,八爺就已經嗅到了他話中所隱藏的驚世駭俗的、堪比十級地震的大陰謀氣息,表情瞬間凝固、僵硬,用一種不敢置信、恐怖無狀的呆滯目光,瞠然直視著他。
其身后作為貼身保鏢的上官飛、歐陽科、夏侯溫、公孫滔,心驚肉跳之余,想走又不敢走,也都聽得脊骨發(fā)涼、手腳發(fā)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俱皆有一種不小心聽到了驚天陰謀而害怕被殺人滅口的惴惴忐忑之極度不安感,籠罩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靜香和靜儀倒沒有這么夸張失態(tài),因為她對自己的美姿顏有信心,柏子香不太可能忍得下心會殺她,只是原本笑靨生花的高興樣兒,聞言卻變成了蹙眉凝思之態(tài),臉上寫滿了擔憂,默默不言,亦插不上話。
“你錯了,我這不是自大,而是絕對的實力,旱地拔蔥般的把握。那一天,您老只需將該到的悉數請來即可,后面由我來料理?!?p> 柏子香抬首遙望著山的那頭,逐漸消失的最后一縷余暉,晚霞卻是越加燦爛,而夜幕則愈發(fā)幽深。
一把料峭鎖千乘,萬丈軟紅披殘光。
欲長刀橫空,蒼穹之下,孤影寂寥。
柏子香懶得一個個的擺平了,不如讓那些頭頭腦腦們自動上門,然后聚在一塊一同給解決了,反正也都是一件事,一個業(yè)務。
他只想快點走出這個“新手區(qū)”位面,他對這種完全沒有對手、毫無戰(zhàn)斗樂趣的世界,漸漸感覺索然無味、意興闌珊,但不過除了感官上極致享受的美色之外。
“我辦不到?!?p> 深吸一口氣,八爺果斷拒絕,畢竟越老越怕死,而且越往深處想便愈發(fā)膽戰(zhàn)心驚,如果應承著按柏子香的意思做,無異于與整個世界的黑道為敵。
倘若當真遵循柏子香的預謀布置的話,這已經不是在刀尖上跳舞了,而是不啻于在十八層地獄走鋼絲,稍有差池,將粉身碎骨、死無全尸。
八爺實在不敢冒如此巨大的風險,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擔的范圍,稍有不慎,就是滅門之禍,后果不堪設想。
“你以為,你還能拒絕嗎?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不是選擇題,而是必答題,且答案只有一個?!?p> 隨著柏子香霍然轉身間,雄渾磅礴、如虹沖霄的肅殺之氣猛地激蕩開來,霎時將周圍所有人無差別的拖入到他的領域之內,這是一種令周遭眾人仿佛置身于千里墳場、萬丈淵獄的修羅幻境。
此刻,柏子香似乎已經領悟到了“力”與“勢”相結合的極致奧義!
此謂之“封”!
方圓十米,猶若漩渦般以他為中心散發(fā)出來的封天鎖地之威,瀠洄不絕。
恰如非人的魔化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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