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靚坤見到倪永孝（晚上還有一章，這夜終于完了）

　　“三合會龍頭倪永孝？”

　　照面那會兒，柏子香沒有打招呼，且還慢悠悠的擦身而過，等他站在這署衙大門階梯的最高一級之時，方才故意聲音不大不小又剛好能讓對方清晰聽到。

　　倪永孝頓時停住了，其周圍的一眾馬仔也都跟著轉(zhuǎn)過身來，俱皆滿臉不善地盯著柏子香看。

　　這時，柏子香才注意到了故意站在這幫人后面的一個不太起眼的憂郁青年，和倪永孝一樣頭上同是顯示20積分。

　　這憂郁青年身著黑夾克、黑長褲，內(nèi)著花襯衫，還帶著一對耳釘和純金十字架，劉海染成了一戳黃毛。

　　如果所料不錯且沒有蝴蝶效應(yīng)等意外情況發(fā)生的話，那這憂郁青年必是有著三年大忽悠·天臺觀光者·汽車檢驗(yàn)員之稱的黃志誠，安插在倪永孝身邊的臥底陳永仁無疑了。

　　因?yàn)橹瓣愑廊实纳碛氨荒莻€比較魁梧的，且同樣是皇家差佬間諜的黑西裝高冷男擋住了，此時柏子香轉(zhuǎn)身卻是正好瞅到他。

　　而這個一言不發(fā)的高冷男，頭上頂著1積分，柏子香也犯不著為了這1積分在衙門門口殺人，而且還沒有正當(dāng)理由，除非對方主動找死。

　　知道眼前這幫人是混社團(tuán)的，護(hù)夫心切的程小東趕緊拔出手槍戒備起來，隨時準(zhǔn)備違反守則條例。

　　程小東可不管這么多，她已經(jīng)在心里認(rèn)定了柏子香即是她此生的摯愛，就算名草有主，不能當(dāng)他的正房，做他的小公館也是一件幾輩子修不來的美事，故正求之不得的想要在柏子香面前表現(xiàn)一番，以獲得他的青睞。

　　不過，縱使即便真的打起來，柏子香也并不需要程小東救援，遑論保護(hù)，或者根本沒有她出手的機(jī)會，他一個人就能輕松解決了對面全部。

　　但此等良緣，可遇而不可求，須得牢牢把握并盡可能地抓住機(jī)會在他面前表現(xiàn)她的絢麗風(fēng)姿，留下深刻印象。

　　在這里要多說一句，不然有的可能會不明白，肯定會覺得難以理解，甚至不可理喻。

　　香江直到1971年才廢除《大清律例》，1972年才明文規(guī)定禁止娶小，而現(xiàn)在才不過是90年代。

　　換言之，曾經(jīng)一夫多妻或者有資格一夫多妻的那代人，還大多存在著。

　　這種家庭，尤其是那些相當(dāng)有社會影響力的豪門權(quán)貴，在香江還是有不少的。

　　而且還多半有滋有潤地活躍在各階層、各領(lǐng)域的核心位置，掌控著社會的主導(dǎo)權(quán)、話語權(quán)。

　　更何況，常言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你說不能就不能，你以為人心是螺絲釘啊。

　　心臟屬火，包藏著貪欲之火。

　　明的不行，暗地里肯定不少。

　　也就是說，

　　即便是殖民地政府，想要在短短的二十年，就把這種既得利益者的專屬特權(quán)（陋習(xí)），瓦解并根除掉，幾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不難猜想，這種風(fēng)氣自然還有些許殘留，或者說是隱隱彌漫在整個權(quán)貴階層，屬于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

　　還有便是《老虎出更》中的那個大傻，開頭被發(fā)哥綠的那個，充其量也就是個中產(chǎn)階級，竟居然還能在外面養(yǎng)小公館。

　　具有鮮明的時代背景的電影，大多是根據(jù)實(shí)際情況反應(yīng)當(dāng)時社會環(huán)境的，導(dǎo)演這么拍，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的。

　　由此可見八九十年代香江社會之風(fēng)氣是如何的糜爛。

　　言歸正題。

　　燈光下，街邊枯黃的落葉被秋風(fēng)一刮，紛紛卷起。

　　而后空氣陡然凝滯，柏子香看向?qū)Ψ降倪@一眼，冷傲孤清卻又宛若利劍般殺氣凜然，頗有一種視千軍萬馬如無物的氣勢，雖然對面的人頭一眼就能數(shù)清，只不過區(qū)區(qū)十幾個人，但他無形中仍依然釋放或醞釀著那種睥睨天下、唯我獨(dú)尊的能量磁場。

　　僅僅與之對視一眼，倪永孝便膽寒了、畏懼了，也頓時想起了昨晚看過的一段隔著屏幕都能令人震撼到莫名顫栗，乃至全身發(fā)抖的血腥殺戮錄像帶。

　　雖然影像中并未出現(xiàn)那人的正臉，但他驚鴻一瞥的側(cè)臉和身形輪廓，卻是讓人猶如面對魔王降臨般，極具震懾感。

　　倪永孝慌忙抬手示意眾小弟切勿輕舉妄動，隨即彬彬有禮的跟柏子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和氣氣詢問道：“閣下可是殺神柏子香？”

　　此言一出，登時就驚駭全場，無不惶然悚懼之，并且還七嘴八舌的低聲交頭接耳起來，無非是些一傳十、十傳百之后，被渲染得更為夸張且聳人聽聞的言辭。

　　“他就是那個一人一刀砍死一千人的殺神柏子香？看著倒像個演偶像劇的明星，真是夠威夠靚仔的?！?p>　　“什么一千，我聽說是一萬?！?p>　　“你們說的都不對，他是刀氣如虹，把一棟樓給砍塌了，壓死了好幾千洪興、聯(lián)和的馬仔?！?p>　　“錯了錯了，是削平了萬尺寬的夜總會?！?p>　　他們這些人雖然沒有看過那卷現(xiàn)場錄像，但柏子香的赫赫兇名早已在道上傳開了。

　　程小東也已經(jīng)知道了柏子香那堪比修羅神一樣，令人油然心生恐怖敬畏、臣服拜倒之感，接近他時又無比的興奮刺激，亦正是因?yàn)槿绱?，才令她這般迷戀而癡狂。

　　別看程小東是個吃皇糧的差婆，但她卻并不是那種追求法律正義的人，且骨子里還尤為鐘意那種壞壞的男人，而且是越壞越喜歡，像柏子香這樣的，她更是愛得無可救藥，不能自拔。

　　“你們可別亂說啊，這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何況還是在署衙門前，旁邊還有這位madam在呢。而且，不要亂給人起外號，什么殺神的，你們可以叫我柏皇?！?p>　　柏子香故意用詼諧、戲謔的表情來裝出緊張害怕之色，卻是難免透著玩世不恭，還非常浮浪佻薄地?fù)ё×顺绦|那纖秾緊致的小蠻腰，將她一把攬入懷中，這柔韌而充滿彈性的手感，絲毫不輸靜香。

　　而程小東則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那樣，赧然含羞的低下頭一言不發(fā)，默許了似的，雖然她已經(jīng)有三十歲了，卻是心如鹿撞的怦怦亂跳，顯然早已是色授魂與。

　　“是鄙人愚魯了。”

　　倪永孝略略瞥了瞥程小東，記下了她的樣貌，避免將來得罪她，卻又似乎是在掩飾因柏子香那強(qiáng)大到不可戰(zhàn)勝的浩瀚威壓而產(chǎn)生的不安情緒，往上推了推眼鏡，不由自主的微微屈身折返走上臺階，主動先伸出手示好。

　　“你要買保險嗎？我是開保險公司的，本公司名為獄，我是百分之百股份的執(zhí)行者?！?p>　　柏子香略顯隨意且居高臨下的和倪永孝握了握手，卻是煞有介事道：“正所謂，眾生之獄，吾之長樂。此八個字，乃我公司宗旨。我看你印堂發(fā)黑，三年之內(nèi)，必有血光之災(zāi)。買我的保險，可以保你平安?！?p>　　什么狗屁賣保險，這不就是明著敲詐勒索收保護(hù)費(fèi)嗎？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的。

　　倪永孝只能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心下卻是mmp的腹誹著，卻不知怎的，恰逢左眼皮突然一跳，又考慮到今晚正在進(jìn)行的剪除內(nèi)奸的復(fù)仇行動，包括韓琛在內(nèi)的五大頭目，都不是省油的燈，且老奸巨猾得很，萬一當(dāng)真存在漏網(wǎng)之魚，搞不好將來真的會被反咬一口，指不定還真得要仰仗柏子香這個大殺神并靠其庇護(h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念及此，倪永孝心血來潮，況且，柏子香這張保護(hù)牌，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那便值得買，遂立刻道：“那不知貴公司的保險費(fèi)是多少？”

　　“我這里分為人壽保險和意外保險，前者每年一個億，后者每年三千萬，美元。看你這種情況，我建議你人壽保險和意外保險一起買，而且是全家都買?！?p>　　柏子香說話不溫不火的，而且還一副完全不假辭色的樣子，但誰都能聽出來，這是在赤果果的威脅。

　　底下有個別的暴脾氣已經(jīng)焦躁了起來，但不過大多數(shù)還是懾于柏子香的赫赫兇威而敢怒不敢言，或者至少裝出一副為老大義憤填膺的樣子。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隱隱彌漫著火藥味。

　　你咋不去搶呢？

　　哦，他這就是在明搶啊！

　　倪永孝抑制住拔槍頂他腦袋的沖動，按捺住直沖天靈蓋的怒火，忍得臉色脹紅，道：“嗯，價錢很合理、很公道，我有意購買一份意外險，能否打個七折？保險的合約又在哪里簽署呢？”

　　聽到這里，又是個跟蔣天生差不多的小氣鬼，柏子香瞬間失去了與之虛與委蛇的耐心。

　　‘本來看在是個孝子的份上，還想讓你倪永孝多活兩年的，既然你如此不珍惜......’

　　柏子香懷中溫香軟玉，端的是無限恣意，漫不經(jīng)心的努了努嘴，“喏，我公司的經(jīng)理來了，你去跟他談。靚坤，洪興的龍頭?！?p>　　‘洪興的龍頭不是蔣天生嗎？’

　　倪永孝帶著疑惑轉(zhuǎn)過身去。

　　“下個禮拜就是他了?！?p>　　柏子香仿佛能看穿倪永孝心里正在想什么似的，笑呵呵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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