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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尊

第十二章:入城

非尊 木見秋 3725 2020-01-02 12:17:39

  七天后。

  揚(yáng)州城,是揚(yáng)州郡的首府,占地千萬余畝,口萬萬人,沿河而居,最是繁華。

  河運(yùn)可以說是揚(yáng)州城繁華盛況的緣由,淮水貫穿東西,剛好繞過了妖獸山脈,東至帝都禹陽城,西接蒼海諸島,日常船只數(shù)以千計,人口往來萬數(shù)以上,作為中轉(zhuǎn)洲郡的揚(yáng)州城,容納百川,往來各洲郡人口不計其數(shù)。

  這一天。

  淮水上邊船只一艘艘漂著,各種類型各類顏色的船帆飄動著,在河邊看,各類顏色的帆也算是揚(yáng)州城的一大景點。

  一艘小船從西邊緩緩飄過來,甲板上邊站立著兩個人,艄公穿著蓑衣,哼著小調(diào),踩著腳踏,船尾的槳旋轉(zhuǎn)著,緩緩?fù)苿有〈斑M(jìn)。

  甲板上一大一小,大的黑色粗布麻衣,小的衣衫襤褸的,活像一個乞丐,小臉極其清秀,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其實不是在發(fā)呆,而是被嚇得。

  他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入了揚(yáng)州城。

  他花費(fèi)了三天時間在山洞中學(xué)得了神通,用了兩天改變了自己的神韻,而今的他,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白臉書生。

  站在黑衣大漢常鏡身邊顯得格格不入。

  在入水關(guān)時,害怕被戳穿的羅非流了一頭冷汗,結(jié)果身邊的大漢丟了一枚玉牌,倒是有驚無險的過了水關(guān),可即便如此,他仍后怕不已。

  他可是被通緝的人奸,作為人族叛徒奸細(xì),一旦被抓住,免不了抽筋扒皮,凌遲處死。

  “下船了!”艄公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又?,船停在了碼頭一側(cè)。

  這碼頭很大,長有百余丈,有四五艇大船??吭诎?,一個個赤膊平民往來不斷,搬運(yùn)貨物。一旁還坐著些,口中吆喝著,在招攬生意。

  剛一下船,就有五六個青皮圍了上來,口中說著,只是說話人太多,他沒能聽得清楚。

  這些青皮身上大多有傷,生的高大強(qiáng)壯,面容猙獰可怖,互相推搡著,要給羅非兩人帶路。

  常鏡神情淡漠,指著一人道:“晴空客棧!”

  那青皮臉上一喜,還沒開口,一串半兩錢落在了他手中。

  半兩錢是朱雀國頒發(fā)的貨幣,重半兩,故而稱作半兩錢。

  除卻半兩錢以外,朱雀國尚有三銖錢和五銖錢。

  三者在價格上同等,重量相差無幾,除了樣式不同之外,無二差別。

  半兩錢是開國之前就已流通的貨幣,相傳是妖庭鑄造流傳出來的。

  而三銖錢則源于高祖皇帝,五銖錢則是宣武皇帝一朝產(chǎn)的貨幣。

  三者雖仍在流通,可主流貨幣仍舊是半兩錢,或許與其優(yōu)美的樣式和極高的工藝水平有關(guān)。

  那青皮那串銅錢輕輕掂量了一下重量,臉上一喜,粗略估計有近一斤重量,這手里一連串的半兩錢也許有二十來枚。

  在眾多青皮貪婪的目光下,他收起了這二十枚半兩錢,在前邊走著。

  一邊走,一邊說:“碼頭出去五里開外就是臨央街,晴空客棧在臨央街盡頭,與堃央街毗鄰。想要從這里去,要先穿過臨央街,這一走,要幾十里,兩位不妨租個云車,好節(jié)省些時間?!?p>  說罷,又有一串半兩錢落在了青皮手里,那青皮又掂量了一下:“還差十五個!”

  聞言,常鏡又丟了十五個半兩錢,那青皮笑嘻嘻地收起來:“兄弟們,生意來了!”

  話音剛落,高大的土墻后邊走出了五個青年,他們手中拿著些樣式古怪的,拼裝在一起,像是一個輦轎,卻又有所不同。

  五人搗鼓了一會兒,一輛云車就完成了,然后五人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四個長長的木棍撐著一塊搭在上面的木板,木板四角各有一根細(xì)長的軟木頂起懸在木板上方的穹頂。

  而在那長長的木棍的前后端各有一只栩栩如生張口的雀鳥,展翅欲飛。

  這就是那青皮口中說的云車嗎?

  “客人請!”那為首的青皮做了個手勢,羅非兩人走上那云車。

  體積不算大,但能坐得下兩個人。

  他坐在最前邊,常鏡坐在后面,上了云車,那青皮拿出一枚蚌珠,放在了張口的雀鳥口中,瞬間蚌珠表面生光,瞬間,那雀鳥好像活了過來一樣,身形放大,一尺高低,從木棍的上端移動到下端,然后拖著整個云車在空中飛行著。

  剛剛離開地面,羅非一個后仰,被常鏡用手撐住,沒算丟人,這一下子,羅非可知道為什么常鏡要坐在后面了。

  青皮看了羅非一眼,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他坐在右邊的木棍上邊,操縱著云車飛行的方向。

  羅非在車上細(xì)細(xì)看著,很是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東西,眼睛最后定格在了托著云車飛行的雀鳥上邊。

  “這是什么原理?”羅非朝著坐在他前邊的青皮問道。

  “原理,這個我也不曉得,只是買的時候店家說這樣做,我們就這樣做而已,沒注意這些!”那青皮回過頭,細(xì)細(xì)看了他的兩個客人,一個不注意,差點撞在了撐開的窗戶上。

  “傀儡之道而已,那雀鳥制造不易,整個云車能量源于身后蚌珠。能量支撐傀儡,低空飛行,這就是原理!”身后的常鏡聲音不溫不火,很是平靜,眼睛看著那青皮。

  “受教了!”青皮思索了一會兒,然后低聲說著。

  云車走的極快,長長的街道四通八達(dá),一個個小巷子勾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里”。而一個又一個的“里”則組合成了街。

  那青皮一路上都在為羅非兩人科普揚(yáng)州城的情況。

  揚(yáng)州城共有五條街,三十座里,數(shù)百條巷。這些巷,里,街組成了龐大無比的揚(yáng)州城左岸。

  至于右岸,與左岸格局相當(dāng),整個揚(yáng)州城,卻是極大的。

  云車之上,羅非貪婪地看著眼中這座城,狹長的巷子里,時長也會有云車出沒,這些云車有大有小,飛行高度卻出奇的一致。想必?fù)P州城內(nèi)限制了飛行的高度。

  除了云車之外,還有在空中借助外物飛行的武者。

  羅非始終不敢相信,這竟是十四天前,被火燒,被水灌的揚(yáng)州城。

  出于好奇心,羅非裝作自言自語地說著:“聽聞半月前此處曾遭受襲擊,今日一見,看來傳聞有假???”

  說完后有意無意地看著身前的青皮,后者哈哈一笑道:“小哥是從其他洲郡過來揚(yáng)州城的吧,也難怪不知道這些!”

  “淮水中多妖物,官府多次圍剿也不見成效,時常有水妖乘著下雨漲水的時間發(fā)難,時間久了,家家戶戶都有了經(jīng)驗,在自家房里挖了洞,另挖小孔引水至城外?!?p>  “發(fā)大水時,多是我們這些在碼頭混飯吃的人倒霉來不及躲,其他人老早就躲到洞里了。除了少部分來不及被潮水沖走。”

  “左岸還好些,右岸卻慘了,死了大半人,整個右岸至今封閉,還沒有開放呢!”

  聽著青皮的話,羅非陷入了沉思,碼頭分兩岸,他們的船自然而然地??吭诹俗蟀?,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在碼頭數(shù)十里外也曾見另一方碼頭。

  “受教了!”羅非拱手說道。

  青皮哈哈笑了,然后回過身去,沒在說話。

  在羅非身后的常鏡卻開口了,聲音在他耳朵里響起,卻不曾傳出來:“話多了容易闖禍!”

  然后任憑羅非怎么看他,也不再繼續(xù)開口。

  半個時辰以后,云車停了。

  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巷子里,透過那巷子厚實的土墻能夠看到墻外風(fēng)光。

  一座高樓平地而起,層層搭建,細(xì)數(shù)共有六層之高。

  屋檐掛鈴鐺,檐角雕刻著各類憨態(tài)可掬的小獸。第二層樓中間金色筆墨書寫著晴空酒樓四個大字。

  一墻之隔,可云車就這樣停下來了。

  從土墻兩邊走出五個男子,是之前在碼頭上碰見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先羅非他們一步到了此處。

  手里拿著兵器,眼里有殺氣。云車就這樣停在五人形成的包圍圈中心。

  還沒等羅非反應(yīng),就看見那帶路的青皮從云車上邊落下來,獰笑著看著羅非:“差點就被你一番話給糊弄住了,好在小屁孩單純,問了這么個問題,否則我還想著怎么辦才好呢?”

  “老大,怎么辦?”

  “外鄉(xiāng)人死那么一兩人沒什么影響,我看你腰間鼓鼓的,錢財不少??!”為首的青皮拿著刀,指了指常鏡腰間的錢袋。

  “刀,不是這么用的!”

  常鏡很是冷靜,朝前邁了一步,那青皮搬運(yùn)氣血,手中刀光起,刀才剛剛上揚(yáng)卻被常鏡一把扣住了手腕。

  隨后常鏡右手朝前一推,那青皮反被奪刀,整個人被推出去三丈遠(yuǎn)。

  “一起上!”青皮惱怒,怒吼一聲,就見那四人一瞬間沖了過來。

  常鏡面色不改,只是手指在刀上彈了一下,就有一道道刀氣從刀身中綻放,掀起一片片落葉,刀氣以落葉為依托,隨風(fēng)而散,落在青皮身上就是刀扎在他們的肌肉里邊,避開傷口,被釘在了土墻上邊不得動彈。

  而另一邊,為首的青皮喊完之后,繞過常鏡,沖羅非殺過來。

  羅非明顯呆了一下,可十幾天里不斷的廝殺讓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引雷式的起手式瞬間擺出,五指間雷起,整個手噼里啪啦的雷鳴聲不斷傳出,對方一見有些吃驚,不過他畢竟沖開了三十六處竅穴,能搬運(yùn)的元?dú)膺h(yuǎn)遠(yuǎn)比羅非強(qiáng)大。

  元?dú)獍徇\(yùn),氣血活動,像是一頭虬龍伏在肩頭,他一拳打出去,牽動氣血,元?dú)庳瀼厝?,有如百獸怒吼,這一拳元?dú)怙@化做牤牛沖鋒。

  羅非不加閃避,反而沖了過去,在青皮招式剛剛完成的瞬間來到他身前,移動身子,避開沖向心臟的一拳,整個人一掌插向?qū)Ψ叫呐K。

  那青皮只是斗惡爭狠的存在,沒出過城,見到強(qiáng)的就趴著,見到弱的也只是恐嚇一番,哪里見過這等不要命的打法,立馬移動身子,然后收力,用了另外一招。

  然而他一動就失了先機(jī),被羅非瞧見了,左手扣住對方右腿,向自己一拉,手掌就這樣朝心窩子劈了下去。

  鮮血滴濺,青皮的心臟處出現(xiàn)了一個三寸大小的橫向傷口,當(dāng)場死亡。

  而羅非肩頭挨了一拳,這是打向腦袋的第二招,被他給避開了。只是那里現(xiàn)在皮肉翻滾,鮮血染紅衣衫。

  “還不錯,只是太嫩了!”常鏡頭也不回向前走。

  羅非看向刻在土墻上的五人,他們還有氣息,只是手腕腳腕完全被挑斷了。

  “為何不殺了他們?”羅非不解。

  “殺他們作甚,本來他們?nèi)慷寄芑睿阏f錯了話,死了一個人,不需要再殺人!”常鏡說著。

  羅非心里細(xì)細(xì)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幕,他在哪里說錯了話,應(yīng)該是他提問的那句話,讓這些青皮起了貪念。

  然而又是那一句在他之前,在青皮停了貪念。

  “是了,你說這云車是傀儡,蚌珠是能量源泉那會兒就讓他們遲疑了,甚至放下了貪念!”

  常鏡修為太高,青皮看不出深淺,只是能看出羅非的修為,于是猜測常鏡是否有修為,可常鏡點出了云車的奧秘,就有了兩個猜測。

  其一:有修為,修為比他們高??赡苄圆桓撸驗榇蠖鄶?shù)高手直接凌空飛行了去,不至于找云車走了。

  其二:有錢有背景,不好對付。

  可羅非問了一個蠢問題,就相當(dāng)于暴露了底細(xì),外來人,就算再有背景,也是在外邊,管不到揚(yáng)州城里來。

  于是,就可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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