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醉的尤利西斯
菲麗莎家大晚上的迎來了貴客。
她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到上床睡覺的點(diǎn)了,但偏偏來了個不速之客,偏偏沒有人敢把這個“客”趕出去。
“殿下,”畢竟也是相處了不少時日,菲麗莎也敢用比較熟稔的語氣對弗雷德說話,“您多少也看一下時間吧,這么晚了,您真是擾人。”
“抱歉,”弗雷德好脾氣的微笑,“我是來跟你借人的?!?p> 借人,借誰?只能借阿薩勒茲,菲麗莎瞬間警惕起來,弗雷德上次跟她借了阿薩勒茲,就是讓他去做危險的事,這一次她說什么也不會同意。
“尤里心里不舒服,在外面買醉,”弗雷德無奈一笑,解釋道,“我想找個人陪我一起跟他聊聊,萬一他喝醉了也好給他安排一下?!?p> 居然是為了尤利西斯的事啊,菲麗莎聽完后扭頭就對阿薩勒茲道:“你去吧?!?p> 阿薩勒茲面無表情地低頭看毫不猶豫把他給賣了的菲麗莎,用眼神表達(dá)了自己的拒絕。
菲麗莎拉了拉阿薩勒茲的袖子,阿薩勒茲俯身聽菲麗莎在他耳邊道:“去吧,學(xué)長應(yīng)該是為了南希的事不痛快,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問出來他們倆到底怎么回事?!?p> 道理他都懂,但是關(guān)他什么事。
可是最后他敗在了菲麗莎盈盈的目光下,無可奈何地同意:“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p> 對于知趣的下屬,弗雷德也愿意給予一些獎賞:“南諾哥過兩天要出發(fā)去邊境,學(xué)妹如果有需要他帶去的信件,這兩天可以準(zhǔn)備好,讓南希幫你遞交?!?p> 菲麗莎眼前一亮:“多謝殿下!”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通信還是用人力,費(fèi)用按照距離算,她家只是個邊陲小城,寫一次信回家那費(fèi)用著實不便宜,所以她基本上兩三個月才和家里通一次信,但是南諾愿意幫她帶信那就省了一大筆費(fèi)用。
阿薩勒茲輕聲嘆氣,算了,他去一次換菲麗莎的開心也算值得了。
兩個人出門后,沒有選擇馬車,直接騎馬,最后是在一家酒館前停下的。
“這間酒館的背后所有者也是貴族家的子弟,”弗雷德給阿薩勒茲介紹著,“但是并沒有繼承權(quán),不過他的人緣在貴族中挺不錯,就開了這間酒館?!?p> 阿薩勒茲掃了一眼這裝飾品味一看就是按照貴族的喜好來裝修的酒館,然后收回了視線。
有一個看著像是酒館老板的中年男人老遠(yuǎn)地就迎了上來:“殿下。”
“哈里斯閣下,”弗雷德微笑著打招呼,寒暄,“多謝你把尤里在這里的事派人告訴我。”
哈里斯尷尬地笑了一下:“殿下說笑了,主要是尤利西斯少爺他繼續(xù)喝著實在是,我勸不住只能喊您來了?!?p> 弗雷德也知道哈里斯大概是害怕尤利西斯在這里喝出個什么事他要擔(dān)責(zé)任,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并不打算追究。
“別擔(dān)心,”弗雷德擺擺手,“忙你的去吧,尤里的事你不用管了?!?p> 哈里斯點(diǎn)頭哈腰地退下了,阿薩勒茲看了眼空蕩蕩的酒館,挑了挑眉,雖然弗雷德說讓哈里斯去忙,但是這空曠曠的哪里有哈里斯忙的必要,自從絞刑架開封以后,王城里的貴族好像都被嚇破了膽,大家都開始閉門不出,似乎這樣就能不被王室盯上。
尤利西斯要了最深處的那間包廂,包廂門被推開的時候,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弗雷德捂著鼻子退后了好幾步,阿薩勒茲也不適地皺了皺眉。
“你這是喝了多少?”弗雷德一邊用手扇風(fēng)驅(qū)散著鼻間的味道,一邊走進(jìn)包廂,把窗打開,“發(fā)生什么事了。”
在這么濃重的酒味下,尤利西斯居然意外地保持著清醒:“沒喝多少,酒味重是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陳釀?!?p> 弗雷德看了眼地面,的確有很大一灘酒跡,勉強(qiáng)信了尤利西斯。
“哈里斯以為你要喝死在他的店里,”弗雷德在尤利西斯對面入座,然后指了另一張沙發(fā)讓阿薩勒茲坐下,“怎么今天你情緒這么糟糕?”
尤利西斯一般很少情緒會糟糕到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他掌管著情報,需要時時刻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去對情報進(jìn)行分析,所以他一向很自律。
尤利西斯盯著酒杯里的酒液看了半響,忽而扯了扯嘴角,直接毫無形象地往身后的沙發(fā)上一倒:“我覺得我這么多年就像個笑話?!?p> “因為南希的事?”弗雷德直接問了,“她把你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南希和尤利西斯之間的吵架爭鋒,最終都是尤利西斯贏,南希這次到底做了什么讓尤利西斯情緒起伏這么大?
“南希她……遠(yuǎn)比我想象的要優(yōu)秀?!庇壤魉灌氐?。
弗雷德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好事嗎?”
話剛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頓住了。
“你知道?!庇壤魉箮е硪鈪s異常明亮的眼睛牢牢地盯著弗雷德,“所以你也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我很抱歉,”弗雷德承認(rèn)了,“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定局了?!?p> 尤利西斯冷笑道:“所以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嗎?”
弗雷德的確是知道南希的真實底細(xì),甚至南希接受過什么樣的訓(xùn)練弗雷德也知道,只是他知道的時候,南希已經(jīng)是跟現(xiàn)在的水平差不多的模樣,雖然他也有考慮過要不要跟尤利西斯說一下,但是南希請他保密,再加上他也不確定尤利西斯知道后會不會阻止南希繼續(xù)訓(xùn)練,就選擇了沉默,畢竟從他的立場來說,南希這樣的人才越多越好。
但他隱瞞了尤利西斯是不爭的事實。
“算了,”尤利西斯突然又意興闌珊起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考慮。”
他低聲喃喃道:“我只是覺得,過去的十年里,我好像在做一件蠢事?!?p> 不等弗雷德再次問怎么回事,他就自己說了:“下午賽恩斯伯父來跟我說要解除婚約?!?p> 有一種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覺,倒不如說按照尤利西斯那樣搞情報的方法,賽恩斯直到現(xiàn)在才說要解除婚約,已經(jīng)是很寬宏大量了,但既然這么多年都沒解除婚約,卻在這個時候說要解除,想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