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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起琉璃雪映亭

第一百零五章 千絲冷刃

風(fēng)起琉璃雪映亭 明月九川 3016 2020-02-20 22:08:00

  趙烜忙飛身落在風(fēng)暖暖身前,抬手撫向她的額頭:“怎么樣,有沒有——”

  然而趙烜的手還沒有碰到風(fēng)暖暖,便感覺身后驟然襲來一股陰風(fēng)。

  “小心!”風(fēng)暖暖驚呼一聲,一把推開了趙烜,然而與此同時,她被那股陰風(fēng)擊中,徑直的倒了下去!

  “暖暖!”趙烜驚呼!

  蚩夜未死,竟偷襲而來!

  只是好在,蚩夜受了傷,這一掌并不厲害,風(fēng)暖暖只受了些許輕傷,跌坐在船上。

  趙烜忙要攙扶,然而蚩夜并沒有給趙烜機(jī)會,再次化為一道道凌厲的黑霧,緊隨而上。

  竟然是個殺不死的怪物!

  趙烜微微皺眉:“霧影奇光,不滅不散,果然是你偷了凌前輩的功法。”

  “呵!偷?能成為我的東西便不是偷!”蚩夜大笑,極為猖狂,“方才竟是我低看了你,中了你一劍,小子,你以為就憑你也敢跟我叫板?做夢去吧!”

  說著,蚩夜忽然幻化成數(shù)道冷箭黑影直奔趙烜!

  趙烜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長劍,眼看著冷箭直奔他飛來!

  “小心!”風(fēng)暖暖驚呼,煞白了臉龐。

  卻在這時,只見,趙烜抬手一揚(yáng),便有無數(shù)根透明冷刃出現(xiàn)在手中,淺若薄刃,若不細(xì)看,根本無從分辨,只有在陽光晃過之下,才能隱隱看清輪廓。

  緊接著,他在湖面游步而行,步伐詭異出奇,變幻無窮,一時間,竟比蚩夜的“霧影奇光”還有詭異出絕。

  須臾間,他便將黑影冷箭攔下。

  待等黑霧幻化之時,他步法輕轉(zhuǎn),足尖點(diǎn)在水面,如同在地面上輕舞,不受絲毫影響,視水如無物。

  身形翻轉(zhuǎn)間,便將蚩夜困于其間。

  蚩夜驚呼:“千絲冷刃!你怎會此功?你是凌雪肅什么人?”

  趙烜冷冷勾唇:“你還是想想怎么破解吧,我說過,龍有逆鱗,觸之即死。你傷了我的人,便該有赴死的覺悟了?!?p>  說著,趙烜手上一緊,千萬道冷刃絲線便如鋼刀般收緊,死死的勒入蚩夜的血肉之中,讓他無法遁形,無處可逃。

  風(fēng)暖暖甚至看到蚩夜的衣袍被割破成數(shù)百道細(xì)密的小口,血肉蔓延出數(shù)不清的口子,滲出了鮮血。

  蚩夜痛極,臉色變得驚駭起來:“你是凌雪肅的關(guān)門弟子!竟然是你!竟然當(dāng)年那個小男孩是你!”

  趙烜手上一頓,不明所以,深沉的目色冷而幽深:“說清楚。”

  “哈哈哈哈哈——”蚩夜似是狂怒到極點(diǎn),半笑半怒間,面色陰狠至極,“我苦尋多年,竟想不到,今日會讓我遇上了!”

  看著他半是瘋癲的面容,趙烜微微皺眉。

  “當(dāng)年她害你如斯,今日,你卻為她而來,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

  趙烜看著蚩夜的模樣,心間莫名一震,剛要開口,忽覺指尖一痛,再抬頭,便見蚩夜趁他不備,不知將何物涂在了他的手上,緊接著,便有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

  趙烜手上一松,蚩夜便逃了出去。

  “同遇你二人,既然是老天給我的機(jī)會,我為何不珍惜呢?”蚩夜冷笑著,飄忽間飛向了風(fēng)暖暖。

  趙烜想要飛身,卻赫然發(fā)現(xiàn)胸口發(fā)悶,渾身的內(nèi)力想被鎖住一眼,似乎動一下,都疼的要命。

  趙烜低頭,只見自己的手上印了一滴血。

  蚩夜的血。

  趙烜捂住胸口,將血跡用衣袖一抹,迅速調(diào)整呼吸。

  然而這會工夫,風(fēng)暖暖已經(jīng)落在了蚩夜的手中。

  蚩夜猖狂一笑:“或許這血對旁人無用,可對你來說必定有用?!?p>  風(fēng)暖暖此時受了輕傷,被蚩夜壓住動彈不得,怒斥道:“卑鄙!”

  “卑鄙?”蚩夜一把捏住風(fēng)暖暖的下巴,“若說卑鄙,我又怎敵你?當(dāng)年你不過一個小丫頭,竟能誆騙我至此,害我十年出不得颲獄!不過好在,我體內(nèi)有你的藥血,與霧影奇光相合,早已至柔成毒,而那小子又曾被你血液所救,不曾被煉化,尚是一張白紙?,F(xiàn)在遇到我的毒血,無疑是白紙遇毒,自然被腐蝕了。說起來,我倒還要感謝你當(dāng)年的毒辣呢!”

  風(fēng)暖暖聽著,如墜云霧,尚分辨不出前因后果,只是隱約間知曉,趙烜能中蚩夜毒血,多半是因為她體內(nèi)的藥血曾匯入他的體內(nèi)過,原本兩生相克平衡之下,今日碰了蚩夜之毒,被激化了。

  可是,她同趙烜何時曾有過這樣一段故事?

  十年前?

  為什么她什么都不記得?

  看著趙烜痛苦的捂住胸口,風(fēng)暖暖心間也沉痛的不可救藥,仿佛與他血脈相通,疼的是他,痛的卻是她。

  看著他越發(fā)痛苦的面容,風(fēng)暖暖的眸中泛起了猩紅,巨大的疼惜自心底蔓延開來。

  趙烜狠狠吸了口氣,勉力起身,陰沉的看向蚩夜:“放開她!”

  見此,蚩夜側(cè)頭,朝風(fēng)暖暖一笑,忽而貼近了她的耳畔:“他倒是真在乎你呢,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折磨他,怎么辦?”

  說著,蚩夜便再次將手掐上了風(fēng)暖暖的脖頸,越發(fā)用力。

  蚩夜的聲音暗如幽魂,激起了風(fēng)暖暖一身的寒意,隨著他手掌的抽緊,風(fēng)暖暖的呼吸也越發(fā)的困難起來了,似乎方才的一身好功夫,在這個人面前,毫無用處,她眼瞼之中隱見白色,竭力嘶啞道:“放,放了......他......”

  蚩夜勾了勾唇,忽而用力,將她貼緊自己,大手用力掐了過去:“到真是深情呢,那我便讓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將你當(dāng)年折磨我的痛附加在他的身上的?!?p>  說著,蚩夜一掃趙烜,道:“想救她?你求我?!?p>  趙烜持劍欲上。

  蚩夜將風(fēng)暖暖兀自收緊:“不求?”

  隨著他掌心用力,風(fēng)暖暖已然呼吸不能,越來越多的眼白露了出來。

  趙烜看向風(fēng)暖暖的眸色中迅速燃起了一抹濃郁的猩紅,怒火滔天,無盡酸楚、痛意、憐惜,在這一瞬包裹了他。

  她是那樣嬌俏的女子,明明孱弱的很,卻總是那樣義無反顧。

  她會在開心的時候?qū)χ髅牡男?,會在生氣時對著他嬌嗔一喚,兇巴巴的喊他“趙亭燁”,哪怕那一日,他見他她明明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仿佛風(fēng)一吹就倒似的,卻也是搖頭說“我沒事”......

  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子,這樣如花的容顏,這樣明朗的笑容,本該乘風(fēng)而起,自由自在的生活,眼下卻被人挾持眼前,他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哪怕是他被人千刀萬剮、粉身碎骨,也容不得有人褻瀆她分毫。

  趙烜咬牙,將長劍一擲,眉心深深皺起,泛著冷光,一字一頓道:“我求你,放了她。”

  蚩夜?jié)M意一笑:“跪下。”

  趙烜驚怒。

  “不跪?”蚩夜挑眉,將風(fēng)暖暖兀自攬緊,用力。

  看著近乎要暈了過去的風(fēng)暖暖,趙烜眸心如火,仿佛要滲出鮮血來,雙拳緊緊握住。

  罅隙中,風(fēng)暖暖竭力瞥了趙烜一眼,用盡全力的搖了搖頭。

  神識已經(jīng)渙散,她甚至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搖了頭。

  他是那樣高傲的人,哪怕在世人面前,他玩世不恭,風(fēng)流倜儻,不按常理出牌,可她知道,他骨子里流著的是皇家血脈,是真真正正的大衍寧王趙亭燁。

  她見過那華庭之下,如霜如月般的男子,見過他一入宮門冷峻的神色,見過他肩頭扛起負(fù)擔(dān)自苦不言的樣子,見過他冷靜自持眉間不染纖塵的淺笑......

  水木畫清塵,芳塵不可及。

  這樣的男子,怎么可以因她屈尊降貴,怎么可以因她而被人掣肘?

  心間沉痛如洪,無法言說。

  她可以忍受旁人同她挑釁,說她如何攀附權(quán)貴,卻無法這樣的男子因她而受累。

  這一瞬,風(fēng)暖暖才意識到,原來這個清澈如水般的男子已不知何時占據(jù)她心間一角。

  趙烜冷目如霜,狠狠凝視蚩夜,緊握的雙拳可以聽到骨骼險要捏碎的聲音,他雙肩輕顫,陰沉的面容狠戾如鷹。

  “蚩夜,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因今日所謂,加倍奉還?!?p>  他可以受辱,卻不允許任何人動她心愛的女子分毫。

  趙烜拂袖,一掀衣襟長擺,便要屈膝跪下去。

  蚩夜?jié)M意的挑了挑眉。

  眼角忽的滲下一滴淚來,心間悲痛如泉涌,風(fēng)暖暖狠狠咬牙,就在趙烜即將屈膝而跪時,忽然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剎那間,筋脈驟起,仿佛有真氣在體內(nèi)震懾而出,流向了四經(jīng)八脈。

  仿佛骨骼重組般,血液相撞,疼得無以復(fù)加。

  下一刻,風(fēng)暖暖暴喝一聲,竟是一個大力反手扣住蚩夜,拖著他一同遁入了水下!

  “暖暖!”趙烜驚呼一聲,跟著她便一同跳了下去。

  冰涼的湖水很快的吞沒了她,混沌一片,沖進(jìn)著她的肺腑。

  風(fēng)暖暖水性很差,入水前,她拼盡全力攢住蚩夜,不曾撒手??沈恳惯B踹帶打的一番掙扎后,她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力氣,此刻,正輕飄飄的往下墜去。

  蚩夜怒極,見脫離了桎梏,連忙反手就是一掌,正中風(fēng)暖暖胸口。

  風(fēng)暖暖猛地挨了一掌,胸口一痛,唇齒一顫,湖水便猝不及防的灌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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