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冷寂,毫無生氣。
四周是無邊的黑暗,伸手甚至看不清任何片影,觸手是冰涼陰冷的石壁。
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這樣漆黑冷森令人駭然,仿佛墜落了無間地獄一般。
……
不斷摸索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摸到了一只手,風暖暖一愣,順勢摸去,卻摸到那人肩頭貫穿而出的箭簇。
“李云霆?是你么?是你嗎?”黑暗之中,她第一次露出欣喜的笑容,甚至是……喜極而泣。
可是她抓著的人卻許久沒有回音。
風暖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顫巍巍的探去,他的鼻翼下只剩些許的氣息,極其的微弱。
風暖暖不知該哭還是笑。
方才下落的時候,這個男人一直護著她,將她嵌固在自己的懷抱中,而他……
風暖暖覺得自己恐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這債了。
茫然的望著無盡的黑暗,風暖暖找不到一絲生的希望,可是她不能倒下,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她才落得如此境地。
她要活下去!她要救他!
努力摸索著身上一切能用的物件,只有一點隨身攜帶的藥粉、一些銀錢、首飾,還有一個鐲子。
似乎感覺到那鐲子的礙事,風暖暖煩躁的將它取出本想扔掉,誰料,就在那鐲子拿出的一瞬間,卻在黑暗中泛出極其明亮的光芒,耀眼得比燭火還要通明,瞬間照亮了四周。
竟如同夜明珠一般。
風暖暖一喜,這才想起,這個鐲子是祝允塘給她的首飾盒里的,屬于她母親留下的飾物,她曾覺得好看便一直戴在身邊,誰曾想,竟還有這樣的用處。
順著光亮望去,風暖暖看到了倒在一旁鮮血淋淋的李云霆。
那黑暗中取得光亮而徒生的一點欣喜在這瞬間消失個干凈。
若是周遭黑暗還好,她或許看不清他的樣子也不會如此刻般心痛。
此時的李云霆,周身已是血肉模糊,面容腫脹,貫穿的箭頭在他肩頭凝結(jié)成血塊,因為失血整個人已經(jīng)慘不忍睹,而他的手里卻仍死死的捏著一片衣角,一片風暖暖的衣角。
似乎在昏迷前都是以保護著的姿態(tài)倒下。
無力、彷徨、無措……悉數(shù)情感噴涌而來,風暖暖心頭酸澀的無以復(fù)加。
從沒有哪一刻她有此刻絕望。
他們似乎墜入了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出口,甚至沒有水源。
風暖暖一下一下鑿著四周的墻壁,若是他們再耽擱在此,李云霆很難活下去。
可是四周卻像銅墻鐵壁一般,找不到任何出路。
風暖暖不停地探尋著、摸索著每一塊磚瓦,哪怕有一線生機也好。
直到筋疲力盡,風暖暖近乎絕望,頹然地靠在石壁上,她看向李云霆,卻不敢摸他的脈搏,因為她怕,怕萬一……
疲倦地靠上石壁,腦中昏沉成一片,漸漸的,四周有煙霧撩起,又似乎聽到水聲,還有一層層熱浪包圍而來,變得熟悉又陌生。
這個地方,為什么她會突然升起一股熟悉感?
為什么,她好像來過一般?
太多的疑問得不到解答,可這里卻似乎有一種魔障一般,引得人昏昏欲睡,怎么也醒不過來。
眼皮沉重間,她看到青霧升起,如夢似幻,亦真亦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