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啊,真是好久不見啊。”葉啟元笑著說道。
葉家今晚專門請來了記者,眼下已經(jīng)一窩蜂地沖了上來,“咔嚓咔嚓”的照相聲響個不停,明日報紙上又要大肆宣傳蘇葉兩家的關(guān)系。
蘇清風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身上帶著一絲清冷,冷峻的眼神淡淡地掃過眾人。
“葉伯伯看起來精神還是那么好啊?!?p> “哪里哪里,快老了?!比~啟元笑著拍了拍蘇清風的后背。
雖然兩人面上都帶著笑,暗地里卻已在摸清對方的心思,商場如戰(zhàn)場,一舉一動都暗藏殺機。
明眼里看是一場壽宴,其實也不過是借機拉攏蘇家的手段罷了。
景如夏抬頭剛好撞上了他的目光,男人鋒利的眼神掃了過去,景如夏心底一顫,遂又低下了頭,扯著禮服上的帶子。
景如夏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心里想道,我這么緊張干嗎?自己又沒有干什么偷雞摸狗之事。
跟侍應(yīng)生要了一杯香檳,喝了一口,景如夏深吸了一口氣,心算是稍微平靜了一些。
“你還好吧?”張明啟突然站在景如夏身后問道,嚇得景如夏一激靈,手中的酒杯一晃,眼看就要扔了出去,還好張明啟一只手趕緊抓住,兩個人的手碰在一起。
記者們都是眼尖的,手中的相機咔嚓一下便照下了這一幕,明天又是一個熱賣的話題,景張兩家都是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佼佼者,兩家現(xiàn)在又有意聯(lián)姻,要是這事成了,景家只有景如夏一個女兒,張明啟若是真娶了她,景家遲早也要歸他們張家了。
景如夏自然明白這其中利害,今日來了這么多記者,真要報道出去,到時候可就下不了臺了,景如夏撇開他的手,面帶怒氣說道,“張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你最好別耍什么壞心思,既是我們商量好要做這一場戲,那就老老實實地演好,沒那些纏纏繞繞的,待景張兩家合作結(jié)束之后,你我好聚好散?!?p> 景如夏撂下這些話,扭頭離開。
張明啟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看來這也是個不好惹的女人啊。
“明啟,你舅舅叫你呢,”張明啟的母親葉明玉走到張明啟的身邊喊道。
葉明玉握住了張明啟的手,低頭悄悄地說道,“你怎么還在這里閑逛,那位蘇家太子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還不趕快去幫幫你舅舅?!?p> “對了,那位景小姐在哪里?。孔屛腋煤谜f說話?!比~明玉向四周望了望。
張明啟輕輕地拍了拍她母親的后背,溫柔地說道,“媽,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你好好休息吧?!?p> 葉明玉拍了一下張明啟的手背,嗔怪道,“你的終身大事,我怎么能不操心,你父親又不管,我再不管,我什么時候才能安下心?!?p> “媽,要真是為了我好,你就應(yīng)該勸勸我爸,讓他同意我跟陸沫的事?!睆埫鲉⒖粗~明玉。
葉明玉嘆了口氣,說道,“唉,兒子啊,我是不在乎你要娶什么身份的女人,只要家世清白,性格好就行了,可就是你爸,我是真勸不了。”葉明玉一臉焦慮。
陸沫與張明啟大學時便相戀,可是硬生生地被張明啟的父親拆分了,張明啟直接被送去了國外深造,時過境遷,現(xiàn)在的陸沫已經(jīng)成為了當紅影星,也算是跌進了半個上流圈,如今張明啟一回國,兩人很快地舊情復(fù)燃了,張明啟帶著陸沫回家拜訪商量婚事。
誰知張明啟的父親仍舊不同意這門婚事,甚至氣到心臟病發(fā)作,逼得張明啟也無可奈何,就此作罷。
這時,葉啟元的秘書匆匆地走了過來,趴在張明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張明啟點了點頭,“你先去,我要等個人。”
“行,還請少爺趕快過去才行?!闭f完又急忙離開。
大廳里,蘇清風的周圍站滿了商業(yè)權(quán)貴們,可嘆世事難料,想當年,眾人看見蘇家沒敗,一個一個落井下石,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如今蘇家正處盛況,這些人便眼巴巴的貼了上來。
蘇清風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輕輕地搖晃地手中的酒杯,聽著葉啟元不停地說著那些無聊之事。
葉啟元也是在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誰知道這位太子爺這么難伺候,這么半天了也不曾開口說一句話,誰也不敢去猜這位蘇家掌門人的心思,自己只好叫人去找自己的侄子張明啟,兩個年輕人總可以聊起來吧。
景如夏從洗手間走出,鏡子里照著她姣好的容顏,伸手理了理稍許凌亂的發(fā)絲,潔白的玉指放在了水龍頭下,冰冷的涼水穿過指縫,留下了一陣涼意。
一陣玫瑰香水味傳了過來,景如夏抬頭便看見了一身紅裙的陸沫,景如夏一眼便認出了她,前段時間還跟李璇語一起去看她主演的電影《雪城》,雖然不是她的忠實粉絲,但是陸沫的電影她都看過,主要是喜歡她的電影風格,很凄美,總是能讓她意難平。
聽說她的演藝事業(yè)也并不順利,本來也不是科班出身,家境也是普普通通,可是硬是在演藝圈當了幾年龍?zhí)?,堅持了下來?p> 世間種種,最苦的還是那堅持二字,熬過去,便成神,熬不過去,也算是不辜負這一生。
景如夏抽出紙巾,擦了擦手,還是忍不住往陸沫身上瞅了瞅。她正在對著鏡子補妝,她生得便是那種明艷動人的樣子,眼睛里藏著萬種風情,令人難以忘卻。
陸沫此刻也察覺到了旁邊的人是誰了,心里面瞬間就不好受了起來。
曾經(jīng)她以為只要她努力,擠進那個上流社會,她就可以擁有一切,現(xiàn)在看來,她就是一個可悲的笑話。
陸沫看著鏡子里景如夏離開的背影,心里面竟生出了一絲羨慕,更多的還是不甘和恨意。
景如夏剛一回來,就被張明啟一把拉住,男人的力道容不得她抗拒。
景如夏被他直接拉到眾人面前,張明啟摟過她的腰,挑了挑眉,笑著說,“這是我女朋友,景家的大小姐?!?p> “我說蘇總今天晚上怎么一個人喝悶酒,原來是沒帶女伴,你可是我們的貴客啊,可不能怠慢了你,這樣吧,讓夏夏陪你跳一支舞?!?p> 張明啟全然不理會景如夏狠狠地掐著他的胳膊,面帶依舊帶著笑意。
“好啊,不知這位美麗的小姐愿不愿意同我共舞一曲呢?”蘇清風紳士地伸出了手。
這么多人在場,景如夏不好拒絕,何況葉家和張家明擺著把她當棋子使了,她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這筆賬她可是記下了,日后也不會讓葉家和張家這兩只狐貍好過。
景如夏剛把手放在蘇清風的手上,男人突然便將她拉入舞池,一個旋轉(zhuǎn),她便跌入他的懷中,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讓她瞬間失神。